“幕府知道我們的做法,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島津光久既興奮、又忐忑。
他做夢都想推翻壓在頭上的德川幕府,但是又怕毀掉了島津家的基業。
這種時候,也隻有島津久慶這種老人才能給他提供心理建設。
“以我觀之,夏國怒火滔天。恐怕此番出手,幕府非死即殘,無論如何都會元氣大傷。隻要薩摩藩擺正位置,一心追隨夏國,必然可以高枕無憂。”
轉投夏國?
這個提議是那麽的驚世駭俗,但是島津光久立刻點頭認同。
東瀛人欺弱而慕強,秉性如此。
誰強大,他們就願意做誰的狗。
幕府強大的時候,他們儘管心裏有很多不滿,但是卻乖巧的和孫子一樣。
既然夏國更加強大,那麽追隨夏國也未嚐不可。
歸根結底,都要保住島津家的基業。
徹底想通了之後,島津光久一把拿過了文書,痛快的在上麵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還用了印。
薄薄的一張紙,此時在他的手中卻重於千鈞。
因為他很清楚,這上麵承載的乃是薩摩藩的命運。
島津久慶根本不敢耽擱,又星夜兼程趕回了長崎。
“上國大人,我薩摩藩願意作證。侵奪琉球國一事,全都是幕府的策劃。”
既然已經選擇了下注,薩摩藩非常痛快。
手裏拿著文書,沉廷揚隻想放聲大笑。不過要在島津久慶麵前保持尊嚴,隻好忍住了。
“今天晚上,帶你去見一個人。”
拿到了薩摩藩的證詞,沉廷揚立刻派人趕回國內,通報事情進展。
而當天晚上,沉廷揚和島津久慶誰也沒有驚動,悄悄的上了船,離開了長崎。
一天後,他們到達了釜山。
沒有進城,而是直接去了海軍營地。
島津久慶滿腦袋問號,不知道沉廷揚帶他來這裏是要做什麽。
不過當山田有榮出現在他麵前時,他驚的當場跳了起來。
“山田君,你沒有死?”
山田有榮看到他,同樣的驚愕。
“老中大人,你也被夏國抓了嗎?”
島津久慶緩緩搖頭,目光看向沉廷揚,情知還有後續。
他本以為山田有榮襲擊了夏國的商船,落在夏國手中必死無疑。誰知不但活的好好的,渾身上下乾淨利落,甚至都沒有受到虐待。
沉廷揚讓兩人坐下,終於說出了目的。
“薩摩藩既然有心臣服,則夏國天恩浩蕩,可以既往不咎。不過薩摩藩的處境太過於危險,以你們的實力定然難以抵擋幕府的懲罰。為今之計,必須要變革圖強、擴展武力。夏國對於藩屬的幫助,自然是不遺餘力的。山田君可以留在這裏,好好學習我夏軍的長處,將來定有大用。”
島津久慶和山田有榮立刻聽明白了。
夏國這是打算培訓薩摩藩的軍隊,用來對抗幕府。
這不就是他們夢寐以求的嘛。
島津久慶激動難耐,連忙問道:“上國大人,不知武器方麵,上國可否恩賜一些?”
沉廷揚在這件事上已經得到了授權。
“三年之內,上國將會為你們提供五萬支火槍、一千門火炮,能不能夠吃得下,就看薩摩藩的能力了。”
這麽龐大的一筆軍火物資,讓島津久慶和山田有榮再無任何抗拒之心。
他們兩個代表薩摩藩,無比乖巧的拜倒在沉廷揚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