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芙琳的憂愁(1 / 2)

卡勒堡城外。

在薩拉森人最中央的營帳中。

薩拉丁此刻正眉頭緊鎖地看著手中的信。

“王家騎士團的洛薩男爵...”

薩拉丁輕聲呢喃著:“這是誰?為何我此前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阿迪勒思索了一下,便給出答案:“據說是哈布斯堡家族的維爾納的兒子,被那位麻風王引以為心腹。”

(前文把阿迪勒和阿迪萊·薩伏丁誤認為兩個人了,已修改。

“薩伏丁”是對阿迪勒的敬稱,就像薩拉丁本名也不叫薩拉丁,取的是十字軍對“薩拉赫·迪尼亞爾丁的簡稱”一樣。)

“是那個家夥的兒子啊。”

提起維爾納,薩拉丁的印象還是頗深的:“看來紮希爾還是很走運的,居然能從那個偏執者的兒子手下保存性命。”

薩拉丁輕咳了一聲,他的身體狀況並不好,雖然不像鮑德溫四世那樣病入膏肓,但縱使有一支龐大的宮廷禦醫,依舊處於一種病懨懨的狀態。

一名黑人宦官將盛有冰飲的酒杯遞給二人。

薩拉丁一飲而儘,將酒杯丟到了黑人宦官手中的托盤上。

他的語氣中隱含憤怒:

“紮希爾...我曾勸告過他,要遠離殺戮,不能沉湎於此,養成痼(gu)疾。因為鮮血隻能招致更多的殺戮。”

“但他並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我將最信賴的內侍賜予他,也沒能規勸他,使他返回正道,他實在令我失望。”

阿迪勒低聲道:“吾王,要我帶軍殺進敵境,將紮希爾解救回來嗎?”

薩拉丁搖頭道:“不,不必,付贖金就夠了,維爾納雖然是個偏執的瘋子,但卻是個講信譽的人,他的兒子肯定也一樣。隻要付了錢,紮希爾會被放回來的。”

他沉默片刻,又詢問道:“阿夫達爾在北方打得怎麼樣?有沒有違背我們當初製定的計劃,輕率冒進?”

“沒有,大王子正以我的身份,秘密主持北方軍務,我的老對手雷蒙德伯爵,肯定想象不到跟他交手的,根本就不是我。”

阿迪勒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讚許的神情:“憑借這一點,大王子可占了不少便宜。”

薩拉丁點了點頭:“塔基丁還是老樣子嗎?”

塔基丁是薩拉丁的侄子,也是一位天才將帥——當然,這個頭銜前或許應該加上“曾經”二字。

“是的,他在開羅遍地搜羅妓女享樂,我上次遇見他時,他的眼窩深陷,肚子上滿是肥肉,我很懷疑他是否還能提起刀劍。”

阿迪勒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痛其不爭的無奈:“我訓斥過他,也打罵過他,但我走後,他立刻又我行我素起來。”

“阿迪勒,打完這一仗,你就回去做埃及總督吧,讓塔基丁到我帳下聽令,他的確是太不像話了。”

於薩拉丁而言,埃及雖然富庶,但不過就是頭產奶的奶牛,一棵不斷共給他軍隊的搖錢樹——大馬士革,才是薩拉丁眼中最重要的領地。

...

在蒙特利爾所有的公共澡堂裡,今天,都是人滿為患。

慷慨者洛薩為他的士兵們付了一大筆錢,所有騎士,軍士和後勤人員,都能於此享受一整天的沐浴,食物和酒水。

而洛薩自己,則帶著自己的心腹們,享受最裡間的一處私人浴室。

浴池裡升騰著迷蒙的蒸汽。

洛薩將身體浸泡在熱水中,微微眯起眼睛,享受著這難得的休閒。

漢斯泡在水裡,有些感慨道:“嘿,這位漢弗雷爵爺也真是現實,聽說我們要在蒙特利爾修整,而不能立刻出戰,迎擊薩拉丁,就拿各種托詞來搪塞我們。”

“難道他不知道我們擊敗的那支薩拉森騎兵,就是在劫掠他的領地嗎?”

“知道,但未必在乎。”

“如果在乎的話,這位漢弗雷爵爺就該帶著自己麾下的騎士,出城去迎擊紮希爾王子的軍隊了。”

一旁的莫德爾冷哼道。

洛薩皺起眉,道:“算了,總算他還願意為我們免費提供補給,這就已經算是儘了他該儘的義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