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經過沈龍的這一番科打諢，方才屋裡張的氣氛總算消散了大半。

起碼方雲山上的怒意已經散去了不。

並非是不恨高群書了，而是變得理智，知道他高群書敢這般大搖大擺的出現，自然是不怵他們的。

因此，方雲山也收斂了敵意。

又狠狠的瞪了一眼沈龍之後，他才對高群書問道：「高先生有事便直說吧，監天司在維州還有許多事要安排，本沒時間與你打機鋒。」

話音落下，方雲山便端起手邊的茶碗放在邊，看都不看高群書一眼。

高群書角噙著些許笑意，對於方雲山這幅拿姿態的樣子也不以為意。

「那我就直說了，等監天司打去薩迦寺的時候，我和幾個朋友會出手相助，但同樣的，事後無論我們要做什麼，監天司都不可阻攔。」

聞言，方雲山放下茶碗，目漸冷。

「高先生覺得憑藉大秦舉國之力，還拿不下個小小的宗？」

「若真是舉國之力，那拿下宗自然是輕而易舉...不過這種話卻不必對我講了，哄騙外人或許還能像模像樣的，可在我看來...」

話說了一半，但高群書臉上的嗤笑之意已經一覽無餘。

方雲山神一滯，這才想起眼前這位可不是什麼『外人』。

因此，方雲山也稍稍收斂心神，神變得鄭重起來。

「我若是不肯呢？」他的語氣中帶上了幾分威脅。

高群書則滿不在意。

「不肯便不肯，你們攔不住的。」

「高先生好自信。」

「不是自信，隻是闡述必然的結果罷了。」頓了頓，高群書起拱手，「無論如何，招呼已經打過了，到時候監天司如何，卻不是我這一介草民能左右的了。不過在做決定之前，還方大人謹慎一些。」

說完，高群書便準備離開。

他剛走了兩步，後又響起了方雲山的聲音。

「這段時間宗的種種變化，是不是你們做的手腳？！」

說話間的功夫，屋起了微風，那是方雲山上靈氣震的結果。

他的手已經再次放在了劍柄之上，彷彿高群書的答案讓他有毫不滿意，立時便要手一般。

高群書頓住腳步，回頭看向方雲山，顯得十分坦然。

「宗這等在維州橫行多年的龐然大，我如何能從中作梗？」

方雲山斷然搖頭。

「我不信，你連大秦國運都敢算計，區區宗又算得了什麼？！」

「如若不是宗斷了朝廷的商路，讓維州的幾種靈礦進不了京，打破了千年以來的規矩，朝廷如何能下定決心要對宗手？高群書，你此番上門直言對宗有所圖謀，我很難不將這兩件事聯係在一起。」

聽聞此言，高群書角的笑意稍稍放肆了些。

雖然幅度很小，但是在場的都是何等人，他們哪能發現不了。

「果然是你！」

蹭！

長劍出鞘，劍鋒直指高群書。

「我可不曾承認。」高群書微微搖頭，笑著推開了房間的門。

「滅了宗，我們拿到想要的，朝廷收回維州解了心頭之患，這是一舉兩得的好事。方大人，若想坐穩司主的位子，這般的剛正不阿著實不智啊。」

話音落下，高群書已經走出了房間不見了蹤影。

房間裡隻剩下三人麵麵相覷。

沈龍臉上的笑意也難得的消失了。

方雲山長劍歸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