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兒似是看出了林季心中所想，亦或者是認識的久了，對林季很了解。

「覺得麻煩了？」

「是。」林季並不否認。

「方大人說了，不惜一切代價。」

林季點頭道：「我知道，所以我隻是覺得麻煩，並不覺得不對。」

「這是為孫大人報仇，此番若真是這般下來,不說損失如何，之後後事有多麼麻煩，但監天司同僚們卻能長舒一口氣。」

林季嘆道：「如今的監天司，比前朝時的確差了不，名聲有餘，震懾卻不足了。」

一想到死去的孫河崖，林季就覺得惋惜。

他跟孫河崖也算是有些，如今他能做的,也就隻是為對方報仇了。

「走吧，這山林還大著呢，隻要紫幽靈參不被人帶走，那些膽大包天的妖邪就不會離開。」

「剛好你也剛剛突破，我為你掠陣，幫你鞏固修為。」

「再好不過。」陸昭兒欣然應允。

......

京中，皇宮。

盛元三年的一月一日。

按照原本的慣例，今日該是百朝拜，即便是京中平日裡沒資格上朝的小，今日也難得的能進宮麵聖，說兩句場麵話。

但偏偏宮中下了令，取消了百朝拜。

給出的理由是秦家祭天祭祖還未結束，改為明日再拜。

常華殿中。

沛帝坐在高位之上，看著下方的幾人。

左相玄一右相穆韓非都在，此時兩人難得站在一起,一言不發。

在他們兩人前,則是方雲山不卑不的與沛帝對視著。

若是平常,方雲山做出這般舉,跟在沛帝上的蘭澤英恐怕已經出言嗬斥方雲山不敬了。

但偏偏今日沛帝旁的是一個陌生的太監，因此那太監隻是麵冷峻的看著，一言不發。

殿中沉默了許久，沛帝眉頭皺著，幾次開口，卻又幾次言又止。

終於，沛帝長嘆一聲。

「方卿..方先生..方前輩！」

方雲山麵不變，隻是躬一禮。

見狀，沛帝眼中更是痛惜。

「蘭公公如今重傷瀕死，爺爺看過之後取了皇家寶庫中的七品回生丹，但即便如此，他將來痊癒之後也再難有進境，甚至能不能恢復以往的修為也猶未可知。」

聽到這話，方雲山臉上卻泛起了些許冷笑。

「他咎由自取。」

聞言，沛帝猛地一拍桌子。

「你無憑無據便敢對朕的大總管出手，是不是他日你看朕也不滿了，於是對朕也出手？」

「不敢！」

「你不敢？你還不敢？！」沛帝怒道，「輯事司是朕下旨立的，即便與你監天司有幾分牽連，但也僅限於京州！怎麼,你們監天司不聽朕的旨意,朕還不能在眼皮子底下有點自己的勢力了？」

這話已然是誅心之言。

但偏偏千百年來監天司都是如此，絕不會乾涉朝政，也不會聽朝廷的命令。

當然，不聽命令這話自然不會放在明麵上，隻不過哪怕是皇帝，也不會給監天司直接下令罷了。

聽調不聽宣，自行自事。

因此沛帝所說的不聽旨意放在別的人上，絕對是死罪一條。

可偏偏放在監天司頭上，卻不疼不。

聞言，方雲山問道：「陛下，輯事司立以來，臣從未與輯事司主有過糾纏，是他們幾次三番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