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黎劍遠去之後，林季仍站在原地一不。

不知道過去多久，直至不遠有蠻族軍隊的斥候來小心探查時，才終於將他驚醒。

目掃過，那斥候頓時兩眼發黑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雖然林季沒有取他的命，但這天寒地凍的地界，半個時辰的昏迷便足矣讓他命喪黃泉。

林季收回目，低頭看著口那微不可查的劍痕，腦海中回想著方才黎劍那輕描澹寫，卻又儘顯狂熱的一劍。

「舍神之後是舍？」

他回想著黎劍方才那完全舍棄，以元神對攻的樣子。

「可我的劍影分明將他整個籠罩，為何他最終卻又毫發無損？」

林季琢磨著，卻不得其解。

他能察覺到，這種偶有所得的是黎劍的贈與，黎劍將方才破開舍神劍的劍法教給了他，但又不是言傳教，隻是打了個樣。

沉許久，林季微微搖頭。

「罷了，琢磨不，也不知道他是何想法。」

......

雲州邊境的另一。

黎劍的腳步緩緩停下，追上了逃到數十裡之外的顧勝。

此時此刻，顧勝正與一人對峙，他顯得如臨大敵，乃至於即便看到黎劍來到了近，卻也仍舊不敢鬆懈。

在他對麵，沉龍抱著自己的道斬道，笑瞇瞇的打量著顧勝。

見到黎劍出現，他臉上的笑容稍稍收斂了些許。

「黎道友怎麼有閒心為難我監天司同僚？莫不是打定主意要推進局勢了？」

「沒有，隻是...見獵心喜。」黎劍低聲應道，「林季上有我三聖的劍法，想看看他練到了什麼程度。」

「那一劍之後，沉道友覺得如何？」

「一般。」

沉龍並不意外。

「能從你口中聽到一般二字已然不容易了，你說方雲山也不過用了『不錯』而已。」沉龍搖頭失笑。

黎劍卻沒笑，而是看著沉龍手中的大刀。

「這是斬道？」

「是。」

「這刀當年不是落北地了嗎？」黎劍有些疑，「若是老夫沒記錯，該是天京秦家的族老秦征的道，後來他隻闖北境被人重傷，道落，茍延殘而回。」

「這我便不知道了，我得了消息這刀在蠻族氏的道境魯手中，於是走了趟極北。正好等著魯那廝落單，就將他宰了，將刀搶了回來。」

說到這裡，沉龍低笑道：「這蠢貨也不知怎麼想的，那魯死到臨頭，還念叨著什麼有人招惹了怒神，那人要來極北之類的屁話。命都要保不住了，還惦記著他家的圖騰神呢。」

「圖騰道便是如此，我等道是天道之延續，而他們卻隻是圖騰神的延續。」黎劍說著，又忍不住提醒道，「斬道是重，若是秦家知道此刀落道友手中，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嘿嘿。」沉龍咧一笑，並不回應。

黎劍也不在意這些，他隻是隨口說起而已。

「老夫還要坐鎮蠻軍，這便先走一步了。」黎劍微微點頭之後，轉就走。

而顧勝則頗為忌憚的看了一眼沉龍，然後才連忙跟上，生怕黎劍走快了將他落下。

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沉龍目中泛起幾分譏諷。

「連當年的人聖也抵不過長生殿的嗎？活得久真有那般好？」

話音落下，他一步踏出，人影消失不見。

再出現時，他已經落在了一位年白的麵前。

「哈哈哈，林道友！久違了！」

「沉大人，你倒是來的好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