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廟中神像(1 / 2)

燭龍以左 行禮 1428 字 8個月前

“轟隆——!”一聲驚雷,血雨滂沱。

群山邊緣,巨大的凹陷昭示此前來臨的大災,這整片天地被封鎖,從遠方看,就像自天空垂落朦朧的薄紗,掩蓋了能看清的一切,一片無法看透的雨幕下,覆攏八方的八條手臂緩緩消散,手臂上赤色鐵鱗轟鳴,爪尖上殘留著猩紅的血。

一座巍峨高大的金色神像佇立大地之上,手中倒懸長劍,身披厚重的金色鎧甲,它低著頭,沒有五官。

神像手中那仿若能劈開天地的巨劍下,破碎的巨猿身軀凹陷進大地,血雨簌簌的落下,浸濕李熄安扼住那殘軀的手臂。

惡之律法的紋路在對方的額間消退,在由此構件的環形頭冠散落的那一瞬間,李熄安似乎捕捉到了一聲冷笑。

一聲富含惡意的冷笑。

那極惡的笑聲不向著任何生靈,這是單純的惡念,仿佛誕生之時便是為了傾覆和破壞本身。

沒有來的,李熄安打了個寒戰。

與此同時,願力浩蕩如海,傾注於世界之胎中。抬頭望去,四麵都是升騰的金色河流,點亮了昏暗的大地。

金色神火將李熄安扼住的屍體燒了個乾淨,連帶著焚滅了從他手掌上零碎下來的鱗片。

惡之律法的侵蝕蔓延到手腕,在那附近已經無法維持星彩的紗衣,赤色鱗片覆蓋住那裏,又因為律法的到來死亡脫落。

李熄安放下手,任由神火焚燒自己的鱗片。

在火中,他如一尊靜坐的神明,血雨化作雨幕,狂風陣陣,吹倒林木,金色的巨人頂天立地,無數片願力海洋浩浩蕩蕩向巨人身後浮現的神樹流去,此時此刻,這一幕竟然成了一副荒誕的畫卷。

李熄安閉目,靜候此地願力的耗儘。

希望不需要太久,世界之胎汲取願力的時候,就已經不在饗食眾仙相的保護下了,它的氣息將暴露在世人麵前,引來瘋狂的穢物。世界之胎對這種東西來說有著莫大的吸引力,雖然李熄安也不清楚穢物窺視世界之胎究竟目的何在。

哪怕是無可撼動者對於穢物的了解都稱得上少之又少,它們本身顯然不具備威脅和惡意,它的本質直至尋到了能夠寄宿的主人才會暴露出來,鍾情於散播死亡和收割生命,在其眼中任何活著的存在都是大不敬。

“咚——!”沉悶的擊鼓聲在願力海洋掀起波濤,這是心跳聲,來自那枚世界之胎。

緊接著,響動越來越頻繁,也越來越沉重,天空在顫抖。

最後一滴願力消失殆儘,被世界之胎吞食進去。兩尊祖的願力沒有讓世界之胎發生太大的變化,隻是原本呈現彩色的雲狀表麵多了些金色脈絡,這些金色脈絡有向世界之胎中心延伸的趨勢,但現在看來不過是趨勢,金色脈絡駐足在外。

還不夠。

“真他媽貪啊!”世界之胎旁,注視整個過程的李成器無奈道。

“一個兩像祖,一個一像祖,這些願力給我,好歹有個保底,這貨的保底簡直就是無底洞!天知道什麽能孵化出來好東西。”李成器擺擺手,注意力不再放在失去變化的世界之胎上,甩著拖鞋,一路走到自己安置好的房間裏。

“上人,要我說,乾脆讓我登臨真一,衝破這一阻礙。我知道您老擔心我安全,但現在整個善界也沒個真正安全的地方,誰家拳頭大,誰家就厲害。一個極宮境的天類與一個真一境的天類比較,那叫螢火與皓月爭輝!您老也是經曆了這事的,何況,我成祖有機會找到此界的漏洞,與一方大界共鳴我並非做不到。屆時咱們就有機會離開這裏了。”

“指望它?”李成器不屑一笑,“這玩意還不知道要吃多少祖呢,誰受的了。”

“離開麽?”李熄安望著遙遠的天穹。

河圖文書布下的點被抹去了,這意味著放下“點”的那顆星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