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天央九天(1 / 2)

燭龍以左 行禮 1420 字 8個月前

坍塌之地,橙黃葫蘆下站著一人,剔透的酒水現成水流環繞著他。

來者紅麵作酣醉狀,樸素灰衣寬鬆露出胸脯,隨手一根樹枝紮好發須,卻仍然顯得淩亂。他暢飲一口,放聲大笑,不羈之風撲麵。

酒化作的雨水暈開了律法道紋,好像他將自身視作石子投入進這毫無波瀾的池子中。

九座巍峨神像凜然佇立在天外,沉默低首。

惡聖麵露微笑,律法凝聚,漆黑長矛刹那釘穿身旁善聖的身軀。白衣決然,混沌四散開來,那無數雙俯瞰世間的眼睛閉目又展開,綻放神光。長矛撲了個空,從善聖的身軀上穿過了,釘在地麵。善聖輕點長矛矛杆的末端,白色麵具上描繪的一雙含笑的雙目看向酣醉的男人。他攤開手,背後萬千眼瞳如羽翼展開,劃開了他與惡聖之間的界線。

一段以星體和無邊黑暗構築的界線兩邊,純白善聖被一隻大手托起,他坐下,身後是眼瞳顯現的漫天星辰。

另一邊,惡聖起身,背後是地獄門開,亡魂惡念千萬。

“天央九天。”善聖的語氣中竟然帶著笑意。

“黃葫蘆,是從天啊。”

酣醉的男人神情微動,“沒想到一位曆經了十個紀元之上的古聖能記得在下,真是讓在下倍感榮幸啊。”

罕有生靈知曉天央九天的祖名,外界生靈大都以九天中的天之名號來代稱這九位無可撼動。哪怕是善聖也不知道這群怪物的祖名究竟是什麽。眼前到來的這位手持黃葫蘆,終日醉酒,常常將自己喝的爛醉如泥的男人便是九天的第三天,從天。

在從天出現的那一刻起,他與惡徹底劃開了界線。

善沒有預料到惡能請來天央九天,天央界中的無可撼動者,這需要難以估量的代價。這些怪物會來到善界,覬覦的東西恐怕是善界裏本源性的神物,對方站在惡的那一方,也許是惡許諾了,又也許是他們之間的交易,無論哪一種,要拿走善界的東西,他不會允許。

“是你們的名頭在宇宙中差到極點了。”善冷冷地說道,語氣中再無一絲笑意。

“以祖之身立足塵世,肆無忌憚!”

男人聽罷,不氣不惱,反而開起了玩笑,“閣下,我們所行之事,皆有緣由,譬如現在,受人所托,又怎能說是肆無忌憚呢。”

“小輩,你很有自信,但你的自信能幫助你抗衡一位古聖麽?我不知道你以何種方式尋到了地獄深處惡,又定下了什麽樣的契約……”善向前平舉手臂,五指微垂,仿佛將惡與衝天都抓在手心裏,“可現在,惡與的差距並非你能彌補!”

漫天星辰轟鳴,死寂的寰宇中蕩漾熾光,霎時覆蓋下來。

惡正要前行,黑衣拖尾匯聚陰影,鬼魂咆哮,惡念叢生,這一舉動直接影響善界萬民,頭戴惡之律法的生靈痛苦哀嚎,被激發了最原始的惡念欲望,瘋狂的戰火欲更加瘋狂!

兩者再次陷入短暫的僵持。

這是聖戰開端以來出現最多的畫麵。

從天喝了口酒,親昵的拍了拍惡聖的肩膀,“真是棘手啊閣下你說是不是,您看看善聖真是如日中天,統治善界這麽多年,花了那麽多精力,鞏固成如此浩蕩律法。難怪閣下願意付出那樣的代價,這差距還真是不是一星半點。”

惡扭頭,漆黑的惡麵上描繪著一張狂笑怒目的臉。

從天鬆開了惡聖的肩膀,活動筋骨。

“古聖啊,真是有挑戰性,以前篡奪的那些律道和這位確實不能比,看在代價足夠讓人心動,在下就冒著生命危險拚一把好了。”男人詠誦經文,葫蘆口傾倒酒水,漫過他的腳踝,自如鏡酒水中升騰法則,酒水仍在傾注,如龍流轉咆哮,衝上雲霄,散落為各色各樣的神兵利器撞上了善惡交手形成的律法漩渦。

九像合掌,對著善聖舉起手中神兵。

“這酒水……”善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