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1 / 2)

<pstyle='fon第一百四十七章入木三分

漱玉館的掌櫃展開玉無雙給她的畫像,待看清畫像中的人後,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他將畫像放回到桌子上,聲音低沉道:“姑娘想要打聽什麼?”

掌櫃話裡的意思,卻是認識畫像中的人的!

畫像靜靜的展開擺在桌子上,安哥與冬草忍不住凝神看去,皆是大吃一驚。

畫像中的人正是府裡消失好幾日沒有消息的侍妾鄺勤勤!

安哥很是好奇玉無雙怎麼會來這裡打聽鄺姨娘的消息,而冬草卻是全身抑不住的顫了顫,小臉一片煞白!

玉無雙已不用去看她的神情了,她抿下一口茶,緩緩道:“若是掌櫃的有時間,我想知道她的全部事情!”

掌櫃稍稍思索了半刻,終是將自己所知道的關於鄺勤勤的事一五一十的向玉無雙倒了出來——

“大概在五六年前,那時正是越家生意最繁忙的時候,各家店裡生意上的事越當家都會親自出麵打理,小可記得那個時候,越當家時常來店裡時,身邊總跟著一位姑娘,就是畫像上這個,聽當家的喊她,好像名字叫勤勤!”

“因為當家的一直沒有娶妻,而這位姑娘長相也是好看,所以當時許多夥計都在私下裡議論,有些人說她是當家的未來的夫人,也有人說她不是,兩邊都爭論不休,後來有人悄悄的去問了當家的身邊最親近的小廝清茶,清茶說,那姑娘不過是當家的無意中救下的一位姑娘,隻是跟在當家的身邊伺候,並不是什麼夫人!”

“不知是不是清茶將夥計們的話轉說給了越當家聽了,自此以後吧,就再也沒見當家的帶那位姑娘出來過,所以,時間一長大家也漸漸將她忘記了……”

說到這裡,掌櫃的語氣頓了頓,麵上露出一絲為難之色,玉無雙知道還有後繼,也不催他,隻是默默的倒了一杯茶遞到掌櫃的手裡,輕聲道:“您請喝茶!”

掌櫃的誠惶誠恐的接過她的手中的茶杯小心的喝了半口,又開口了。

“這個勤勤姑娘後來一直再也沒有她的消息,越家很多人都說,她可能是嫁人了。小可原本也是這樣認為,但沒想到,就在前幾日,越家內部突然發出公函,取消了她越家人身份的資格,不再當她是越家人了。”

聽到這裡,玉無雙神情不免有些疑惑,她怔怔的看著掌櫃反問道:“為什麼要取消她越家人的身份?她是可犯了什麼事?”

掌櫃的也一臉疑惑,皺眉道:“具體是因為何事小可卻也是不知情的,但越家確實有這樣的規矩,犯了錯,要被取消越家人的資格的。”

說罷,掌櫃的突然想起什麼,迷惑的看著玉無雙道:“聽姑娘話裡的意思,竟好像不懂我們越家的規矩?姑娘不早已是越家人了麼!”

聽了他的話,玉無雙卻是迷糊了,怔怔道:“我是第一次聽說有越家人的,我也並不是越家人!”

聞言,那掌櫃神情一震,竟是吃驚不已:“姑娘竟然都有我們越家的信物羽牌,怎麼會不是越家人?這種羽牌,除了越當家與姑娘,咱們越家再沒有第三個擁有過,越家的人都知道見羽牌有如見越當家,這可是越當家的唯一的信物。”

聽了掌櫃的話,玉無雙微微一愣,不自覺的掏出了身上隨身帶著的那片古樸大方的竹牌,凝眸看著,心裡止不住一片波動——

真沒想到,越羽給自己的這塊牌子竟是他惟一的信物,難怪她每次在越家商鋪裡出示這塊牌子,那些夥計們都對她異常的恭敬,原來,竟是這個原因!

玉無雙壓抑住內心的翻騰,將羽牌拿給掌櫃看,遲疑道:“你……確實這塊牌子是越當家惟一的信物?它……到底有何作用?”

掌櫃對羽牌懷著無比的敬畏之心,竟是碰也不敢碰一下,語氣肯定道:“其實當初這塊羽牌被送給姑娘後,當家的還特意通知了越家所有店鋪,說是見羽牌如見他!”

“不管姑娘提出何種要求,都一定滿足。說得直白些,卻是越當家相當於將他手下所有財產,以及屬於他的東西都與姑娘共享了,就算那天姑娘拿出此牌,將越家所有的店鋪財產都要了去,也是可以的。”

聽了掌櫃的話,玉無雙全身一震,她不可思議的看著手中那方小小的羽牌,怎麼也想不到它竟然包含了越羽所擁有的所有財富,甚至可以說包括了越家所有的東西!

天下人皆知,越家生意遍布天下,隻知道富可敵國,卻不知道越家到底有多少家產,而這麼多數之不儘,無法計量的巨額財產,越羽竟是一聲不響的全給了她!

握在手是的小小羽牌瞬間變得無比沉重,玉無雙手一哆嗦,竟是差點將它掉到了地上!

幾乎在下一秒,她心中已是萌生了將羽牌還給越羽的想法,這羽牌太過珍貴,而她已是欠了他太多恩情,怎麼還能拿他這麼貴重的東西!

但自從幾個月前戰場一彆後,她再也沒有了他的消息,去齊國的越家店鋪裡打聽過,也是一無所獲,從那以後,越羽仿佛突然消失無蹤了,讓她去哪裡找他,讓她如何歸還他惟一的信物?!

掌櫃默默的退下了,雅間裡隻留下玉無雙以及安哥與冬草。

玉無雙蹙眉坐著,安哥畢竟跟在她身邊這麼多年,多少還是猜到了她的心思,知道她是知道越羽的這片心意後,感覺到難安了,不由輕聲勸道:“公主彆想太多,越公子將這羽牌送給你時,公主並不知道這羽牌的含義。公主是好人,即便知道這羽牌的作用,也斷不全覬覦越家的財產的,所以,公主心裡不要覺得愧疚難安,就像當初歸還他那條珍貴的緋色裙子一樣,以後再見到他,將這羽牌還給他就是了。”

聽了安哥的勸,玉無雙鄭重的將羽牌貼身放好,再也不敢隨便拿出來了。她本來是想將羽牌放在掌櫃這裡,讓他代為歸還給越羽,但人心隔骨,這麼重要的東西,她是不放心再交給彆人,隻有親自收好,以後再當麵還給越羽才放心。

這樣一想,她也不再糾結了,起身離開漱玉館。

看著馬車並不是往王府的方向去,安哥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回頭對玉無雙道:“公主,天色已不早了,隻怕殿下也從宮裡回來了,咱們還不回去嗎?”

玉無雙並沒回答她的話,而是眼睛直直的盯著坐在角落裡的冬草,語氣微涼道:“我要帶冬草去見她的原主子。冬草,你可高興?”

聞言,冬草全身打了個哆嗦,身子一斜,滑到地了,臉上一片死灰之色,垂頭跪在了玉無雙的麵前。

看著她這般形容,玉無雙即便心裡已是對真相了然,但還是止不住心裡的一片戰栗——

古清兒死於砒霜之毒時,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讓人以為她就是下毒殺害古清兒的凶手。

藥是她給古清兒拿的,而且紫羅院封院後,旁人根本沒有誰與紫羅院有來往,隻有她在紫羅院走動,而且王府的人都知道,之前古清兒為難過她很多次,與她有著仇恨,所以,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人不得不相信,殺害古清兒的凶手就是她玉無雙。

當時她被關進囚房後,一直在心裡苦苦冥思著王府的女眷裡,是誰對古清兒下的手?而且她心裡明白,凶手不單是要害死古清兒母子,更是借機將此事嫁禍給她,同時也要了她的命……

於是,她心裡將王府對她有仇恨的女眷排查了一遍——

事發時,王府裡女眷除了古清兒本人還有其他五人,她首先排除了花影與鄺勤勤,因為這兩人不單救過她性命,不會害她,平時在府裡也不爭寵,所以,古清兒與她肚子的孩子不會是她們下的手。

剩下的隻有側妃安麗容,夫人安嵐以及剛剛抬為姨娘的陳燕飛。

安麗容與她有仇恨,但她給古清兒下黃心草讓她成為活死人,就是一心想要她肚子的孩子,所以即便要害她,也不會在古清兒臨產時再害了她性命以及她肚子裡的孩子的,所以,安麗容第一個排除。

而陳燕飛當時才抬做姨娘沒有幾天,她雖然恨玉無雙,但聽她在花園裡求銅錢的話,她當時心裡一直隻是想得到穆霆晏的寵愛,也不會剛剛當上姨娘就去害死古清兒,這也不合常理。

剩下的隻有安嵐,雖然她的嫌疑最大,但她連紫羅院的門都沒靠近過,要下毒也是沒有機會的。

一個個排查下來,似乎誰都沒有多大的嫌疑。直到她再回王府後,找到當初伺候古清兒的婢女冬草,才從她身上找到了點點蛛絲馬跡。

如果她推算是真的,那麼,殺害古清兒的人實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

安哥不明所以,一臉的迷糊的問道:“她的原主子?公主,她的原主子是誰?”

玉無雙眸光冰冷的看著冬草,淡然道:“冬草,到了如今,你心中就沒有什麼是要對我坦白的嗎?”

冬草跪在玉無雙的麵前,全身蜷縮成一團,不敢去看玉無雙的眼睛,她感覺隻要被她看一眼,她心中的秘密就會隱瞞不住。

她哆嗦道:“奴婢有罪,對主子隱瞞了自己的出身。其實,奴婢入王府之前是秦香樓的一名丫環,因為怕府裡的人看不起,所以進府之初擅自隱瞞下來,還請主子恕罪!”

這些玉無雙早已知道,她冷冷道:“你不但出身秦香樓,你之前的主子就是王府的鄺姨娘,所以你才會不要賣身錢,也不要工錢也要留在府裡,就是為了報答她對你恩典對嗎?”

冬草知道瞞不過她,默默的點頭道:“主子說得不錯,奴婢在秦香樓時,就是伺候鄺主子,鄺主子她不但救過奴婢的性命,還在離開青樓後,花錢將奴婢也一起贖了身,還給了奴婢銀錢讓奴婢回家鄉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可是奴婢父母雙亡,又沒兄妹,單身一人孤苦伶仃,就想著還不如進王府繼續服侍鄺主子,於是就找到王府上去了……”

“那你進府後為什麼沒去碧荷院服侍?你進紫羅院可是她讓你去的?”冬草所說的與她猜想到的沒有多大出入,真相似乎一步步的逼近,即便心中已有了答案,玉無雙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玉無雙所問的冬草也一直想不明白,想當初她進王府後去找鄺勤勤,原以為她會很高興的收下自己,可是沒想到,她見到自己不但不肯留她在身邊伺候,還很生氣的樣子……

她囁嚅道:“鄺主子說古主子懷著身孕沒人照顧很可憐,讓我主動去跟劉媽說去照顧她,但奴婢也想不明白,當初進府時,鄺主子為什麼一直不肯讓我跟在她身邊伺候……”

“那是因為她身上有太多秘密,她不想你靠得她太近讓你知道!”

冬草的話還沒說話,玉無雙已是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話。

聞言,冬草不敢相信的抬頭看向玉無雙,而她已滿臉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已經沒什麼好質疑的了,從冬草嘴裡得到她進紫羅院是鄺勤勤安排的那一刻時,真相已是大白了。

說話間,車夫已到了玉無雙要去的地方,安哥扶著她下馬車,在看到熟悉的院牆時,安哥微微一愣——

她們麵前,熟悉的院門上掛著的牌匾書著‘無為醫館’四個大字。

安哥疑惑道:“越公子早已不在這無為醫館為人看診了,公主怎麼還到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