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縣的縣令紀伯常是個剛到四十歲的中年男人,和周易剛剛見麵的時候穿著一身洗白的脫色斑駁的長褂。

這個剛到不惑之年的男人,麵容黝黑,頭發花白,臉上的皺紋讓他看起來像是六七十歲的莊稼漢。

和周易交接平江縣的工作時,紀伯常非常的耐心細致,把所有想到的東西都交代了一遍。

周易看得出來這個平江縣縣令是一個做實事的人。

但是奈何這平江縣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根本沒辦法,在那些根深蒂固的地主老財麵前掀起波瀾。

缺糧缺錢缺人手的紀伯常他也隻能仰人鼻息,看著那些家族的臉色行事。

“行健老弟啊,為兄勸你一句,你既然剛來平江縣,還是去各大家族拜訪一下認識一下各大家主吧!”

“當初我也是因為沒有去聯絡這些家族,最後才搞得事事不順,現在連城中糧價都控製不住啊!”紀伯常好心相勸道。

和紀伯常不同的是,周易有錢有糧有人馬,根本不需要仰人鼻息。

更何況,周易要是親自登門,那些曾經被周易打劫過的家族,還不知道要嚇成什麼樣。

雖然心中沒有那種想法,但周易嘴上還是接受了紀伯常的好意。

“多謝伯常兄的提醒,行建自當謹記!”

“還未問過伯常兄是何方人士,如今辭官又欲往何處?”

紀伯常遙遙望了一眼平涼縣的方向,麵容黯淡的說道:“實不相瞞,為兄正是平涼縣人。上次匈奴破城,家中的父母兄弟不是被戮而亡,就是被匈奴作為奴隸搶到草原之上去了。”

“原本本官也想從平江縣籌措糧食救助平涼縣的百姓,可惜…”

話已經說到這種地步,紀伯常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但周易已經明白了是什麼情況。

“聽說平涼縣在行健你的治理下已經有條不紊的恢複起來了,伯常在這裡替平涼縣百姓謝過行健你了!”

說罷,紀伯常就向周易深深的鞠了一躬。

“快快起身,快快起身。”周易連忙將紀伯常拉了起來。

“伯常兄,此番你沒了官職,回到平涼縣,那可謂是魚入大海鳥上青天,定有大作為大抱負可以施展。”

紀伯昌也聽說了,現在平涼縣是有一個叫做厲飛雨的匪首賊寇治理。

在紀伯常看來,讓一個賊寇來管理縣城,那無異於把一隻老鼠扔進了米缸。周易所說的恐怕就是大作為、大抱負恐怕就是讓自己勸誡厲飛雨善待百姓。

一想到這,紀伯常也認為這件事確有可為之處。

最後大不了就是一個殺生成仁的結果,到時候說不定自己還能因此名垂千古,流芳百世呢。

待周易將“老縣令”送走之後,這裡並沒有按照紀伯常的叮囑去平江縣的各大地主土豪那裡上門拜碼頭,而是讓人豎起了招兵的牌子。

地區和地區之間的矛盾不一樣,處理的方式自然也得不同。

當初周易在平涼縣時,縣裡兩千人不到,不是傷就是殘,不是老就是幼。整個縣裡沒有一戶大戶人家,原來的大戶人家基本都被入侵的匈奴殘害了。那時的平涼縣簡直是走到了山窮水儘的地步,要不是周易的到來,再晚幾天整個平涼縣就成了一座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