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聖地是誰的夢想</p>
第二章 預言者與哥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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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翻譯作者豆豆1236</p>
【請尊重原文翻譯者的勞動成果.轉載請注明出處和作者】</p>
第二章預言者與哥哥</p>
僅僅過去一周，愛德格就按照約定來到了蘇格蘭。</p>
聽到家門口傳來了馬車的聲音，一直朝窗外張望的莉迪雅，立刻轉過身跑到門口。</p>
穿過了院子跑了出來。</p>
愛德格就站在柵欄邊上，看到莉迪雅跑出來後，笑著朝她張開了雙臂。</p>
哎呀，怎麼辦呢，要和他擁抱嗎。</p>
正這樣想著，腳步就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雖然這隻是戀人重逢時再自然不過的動作了，但是莉迪雅還是一如既往的覺得害羞。</p>
大概愛德格已經習慣這樣被對待了吧，於是，他大步走了上去，一把抱住了有點不知所措的莉迪雅。</p>
“我還以為，這次你會主動飛奔來我懷裡呢。”</p>
莉迪雅輕聲歎了口氣。</p>
自己怎麼這麼沒用，總是會把氣氛搞糟，可是愛德格還是這樣緊緊的抱著自己。</p>
莉迪雅不禁覺得，幸好愛德格是個這麼“厚臉皮”的人。</p>
“我很想你，莉迪雅。”</p>
“恩……我……”</p>
“你呢，你有想我嗎，有多想我呢？”</p>
“……有多想……？”</p>
“你一天想我幾次呢？有沒有每天對著倫敦的方向說‘晚安’呢，你的夢裡有我嗎？”</p>
果然，要是能再含蓄點就好了……</p>
“莉迪雅，讓我好好看看你。”</p>
愛德格愉快的微笑著，撫上了莉迪雅的臉頰。近在咫尺的，是他閃耀的金發和那灰紫的眼眸，莉迪雅覺得，自己已經幸福的說不出話來了。</p>
看到莉迪雅真心的笑容，愛德格笑的更加開心了。</p>
“才一會不見，你變的更迷人了。”</p>
“討厭嘛，才沒有變呢。”</p>
“有，真的有變。看到你漸漸的越來越迷人，我覺得自己作為你的未婚夫真是沒資格啊。”</p>
“哪有，你已經很好了。”</p>
被一陣突然而來的聲音嚇到，莉迪雅飛快的離開了愛德格的懷抱。</p>
布賴恩出現在身後，嘴角噙著不懷好意的笑。</p>
糟糕，忘掉了，現在克魯頓家有個特殊的“客人”呢。</p>
“呃，愛德格，這是……”</p>
“你就是艾歇爾巴頓伯爵嗎，莉迪雅的未婚夫。跟我想象的可真不一樣，你真的想娶莉迪雅嗎？”</p>
“當然是認真的，你又是誰？”</p>
愛德格轉向他，以一種飽含威嚴的口氣質問道。</p>
“喔，我叫布賴恩，是莉迪雅的哥哥。”</p>
“哥哥？我還是第一次聽說。”</p>
愛德格一臉困惑的表情，看向莉迪雅的眼神裡寫滿了問號。</p>
“呃，布賴恩他是……”</p>
“你的哥哥，不是說了讓你這麼喊我的嗎？”</p>
“莉迪雅，到底怎麼回事？”</p>
“哎呀，這裡麵有段小插曲。”</p>
“對，就是這樣，我們是道義上的兄妹。很高興認識你，愛德格。”</p>
親熱的叫著愛德格的名字，布賴恩伸出了手。愛德格似乎不想與他握手，交叉在背後的雙手一動不動。布賴恩無奈的聳聳肩。</p>
“不管你是多麼尊貴的貴族，和未婚妻的家人打個招呼也不行嗎？”</p>
“如果你真的是她家人的話，我再來和你打招呼。”</p>
“那個，愛德格！這麼長時間的旅途肯定很累了吧，先到裡麵去休息吧。”</p>
莉迪雅抓起愛德格的手腕，想把他帶離開布賴恩。這時，公館裡傳來了女仆的聲音。</p>
“小姐，你的餅乾快烤焦了！”</p>
“哎呀，忘了！愛德格，你稍微等一下好嗎？”</p>
“我來給他引路吧。”</p>
“可以嗎，布賴恩，恩……哥哥？”</p>
他們兩個人看上去雖然都帶著淡淡的笑容，但卻在互相瞪著對方，可以讓他們單獨相處嗎，莉迪雅好苦惱。</p>
“就這樣吧，快去看看你的餅乾，我可不想錯過這次難得的美味。”</p>
連愛德格都這樣說了，也沒辦法了。</p>
“那麼，我待會就進來。”</p>
莉迪雅急急的朝屋裡跑去。</p>
因為放心不下轉身看了一眼，雷溫正把從馬車上卸下來的行李，嚴嚴實實的甩到了布賴恩的背上。</p>
這是一個很奇特的男子，有著一頭垂至腰際的長發。</p>
而且，就如同雲縫中透出的陽光一樣，布賴恩的周身都隱隱的閃爍著淡淡的光輝，大概是種錯覺吧。</p>
這，還是個人類嗎，愛德格腦中突然閃過這個想法。跟著布賴恩走進了屋子。</p>
“教授不在嗎？”</p>
“去散步了。來，這就是你的房間。傭人們都住在一樓，彆的事你就請教庫帕夫人吧。”</p>
這是一間不算太大，卻非常整潔的房間。</p>
這種突兀的引路，真是越想越覺得彆扭。對於莉迪雅的這個“哥哥”，愛德格已經不爽到極點了。</p>
“餐廳就在走廊的儘頭處。還有彆的要問的嗎？”</p>
還有他把這裡當作自己家一樣的態度，真是讓人看了不爽。</p>
“莉迪雅的房間在哪裡？”</p>
“你乾嘛要問這個？”</p>
“因為晚上我想去‘拜訪’她。”</p>
一陣沉默……“哈”，布賴恩突然笑了出來，然後狀似很親熱的搭上了愛德格的肩膀。</p>
“就在樓梯的跟前。”</p>
“謝了，不過那好像是教授的房間。”</p>
愛德格閃過布賴恩的“示好”。</p>
“你怎麼沒上當啊？”</p>
那麼明顯的事，傻瓜才會上當。</p>
“你很多疑呢，難道貴族都是受這種教育的嗎，還是，你曾經上過很大的當？”</p>
並沒有等愛德格回答，布賴恩繼續自顧自的問道。</p>
“喂，愛德格，你喜歡莉迪雅什麼呢。作為兄長的我覺得有必要問一下，如果不是非常了解我們莉迪雅的話，我可是不會認同你的。”</p>
這個所謂的“哥哥”，真是很可疑，讓人不得不懷疑他是否有什麼企圖。而且，自己和莉迪雅的事，根本不想告訴這個人聽。</p>
愛德格已經忍無可忍了，轉身麵向布賴恩，這家夥，指路完成後還在這磨蹭這麼久。</p>
“有事我會喊你的。”</p>
一邊說著一邊扔出一個硬幣。突然接住硬幣的布賴恩，一時愣住了，什麼意思？</p>
“這是什麼？”</p>
“給你的小費。”</p>
呆滯幾秒鐘後突然領悟過來的布賴恩，攥緊了拳頭。</p>
“喂，我可不是服務生。”</p>
“喔是嗎，我忘了。”</p>
“你是故意的！”</p>
“有這麼認真‘忘記’的傻瓜嗎？”</p>
“……你，真另人討厭。”</p>
“你也不差。”</p>
“我認為你和莉迪雅一點都不合適！”</p>
“請等等，請不要吵架！”</p>
飛奔進來的莉迪雅，慌張的跑到兩人中間。</p>
“莉迪雅，這種未婚夫，我是不會認同的。”</p>
“布賴恩，你還是先出去吧。”</p>
莉迪雅想把布賴恩推出門外。</p>
“叫我哥哥！”</p>
“好了，知道拉。”</p>
“我也是，這種哥哥我也不會認同的。”</p>
“愛德格，你先彆說話。”</p>
總算把布賴恩弄出房間了，莉迪雅頓覺鬆了一口氣。</p>
自己的擔心果然變成了現實……為什麼愛德格對於接近自己的男性總是這麼的不友好呢。</p>
在這一點上真是孩子氣。</p>
莉迪雅覺得，對於這個“哥哥”，根本就用不著吃醋的嘛。</p>
莉迪雅正想責怪愛德格的時候，看見他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微笑著走到窗邊。</p>
“風景很美，房間真不錯。”</p>
雖然給愛德格安排的這間房間，已經是克魯頓家最好的房間了，但是比起貴族的房間來，還是寒酸了一點。</p>
“雖然有點小，請忍耐一下吧。”</p>
“哪裡，因為視野開闊，不會像倫敦的房子那樣令人窒息。”</p>
視線穿過恬靜的麥田，隱約可見遠處的山丘。莉迪雅站在愛德格身旁，一齊眺望遠處綠意盎然的山丘。</p>
心情總算恢複平靜，這時莉迪雅才真正的感受到愛德格來到這個家的事實。</p>
莉迪雅情不自禁的開口。</p>
“到了半夜，在那座山丘上，會有許多妖精圍成一圈跳舞的，就好像古代的遺跡的一樣。這裡住著很多小妖精，他們會在空氣清徹的夜晚出現，就像星星一樣發閃閃發光，真的很美。”</p>
莉迪雅感覺到，身邊的愛德格並沒有往山丘看去，而是神情專注的盯著自己。</p>
“……怎麼了？”</p>
被這種過於熱切的眼神注視著，莉迪雅的心撲通撲通的跳。愛德格伸出手，撫上了莉迪雅被風吹亂的秀發。</p>
“你在說到妖精們的時候，總是格外陶醉。如果我也能夠看到這個奇異的世界的話，那該多好。”</p>
“即使看不見，也可以想象啊。那樣也等於看見了。”</p>
“是啊，是一樣的啊。那麼莉迪雅，以後把你看到的妖精們的故事，多講給我聽聽好嗎。”</p>
簡單的一句話，讓莉迪雅意識到以後兩人相處的時間會更多了，頓時覺得很不好意思。</p>
“恩。”</p>
愛德格把玩著莉迪雅垂散的長發。這個時候的莉迪雅，雖然覺得害羞卻沒有很著急的抽回自己的頭發，已經慢慢習慣了吧。</p>
“對了，剛才的那個什麼哥哥，是怎麼回事？”</p>
“這個啊……其實布賴恩有一半是妖精，而且……”</p>
愛德格一臉疑惑的聽著莉迪雅的解釋。</p>
“也就是說，他自稱是你被交換來這個家之前的親哥哥？”</p>
“並沒有證據。”</p>
“你不是交換之子。”</p>
莉迪雅點著頭，也陷入思考中。</p>
“當然，我也相信父母所說的，我是他們真正的女兒。”</p>
“但是你還是打算把他當哥哥對待？”</p>
我也不知道，莉迪雅想。布賴恩本身也許並不知道自己小時候就死去的妹妹，到底是真正的妹妹還是交換來的妹妹。但是，他卻選擇相信還活著的莉迪雅是自己的妹妹。</p>
他既不是人類，也不是妖精。因此，才想在離開人間完全成為菲爾?切麗思之前，作為一個人類來看清自己，來見見這個活在人世的妹妹。</p>
就像“交換之子”這個詞語給莉迪雅帶來的不安一樣，布賴恩也在苦惱流淌著兩種血液的自己，到底算是什麼。</p>
“他和母親一樣是出生在妖精界的馬齊魯家的人，怎麼說也算是我的親戚。而且他很快就要離開人間了，隻是想在離開之前體驗下人類的家庭生活，做他的妹妹並沒什麼要緊。”</p>
莉迪雅又在發揮她“老好人”的本色了，愛德格無奈的歎了口氣。</p>
“我懂了。但是莉迪雅，不管誰說什麼，你都是屬於人間的。過去，現在，將來，都是。”</p>
拉過點著頭的莉迪雅，愛德格的唇就要吻上去了……</p>
“咳咳，”一聲煞風景的咳嗽，嚇的莉迪雅趕忙彆過頭。越過愛德格的肩膀，看到父親正在門口。</p>
“好久不見，伯爵。”</p>
愛德格一副懊惱的表情，不過很快就換了神色，滿臉笑容的走向克魯頓。</p>
“教授，麻煩您了。”</p>
“抱歉我沒去迎接你。我散步去了，散的太久了……”</p>
“怎麼不再久一點……哦不，請彆介意。彆把我當客人，當我是您的兒子看待就可以了。”</p>
“每次去河邊，父親總會撿石頭撿的忘記時間。”</p>
莉迪雅急著想掩飾自己剛才差點在父親麵前接吻的窘態。</p>
“正式如此。對了伯爵，抱歉你才剛到達這裡……不過明天在地主巴萊特家有一場舞會，他們希望你無論如何都能去參加。”</p>
“爸爸，這也太急了吧，你難道沒有拒絕嗎？”</p>
父親撓了撓本來就有點亂蓬蓬的頭發，一臉困惑。</p>
“這個，我在散步的時候碰到了巴萊特，他又拜托了一次。”</p>
才回到故鄉，莉迪雅已經定下婚約，並且未婚夫是個貴族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小鎮。</p>
父親和莉迪雅之前很少出席這種舞會，舊識巴萊特一家，也從未如此強烈的邀請過他們。但是，這次卻完全不同了。</p>
“這麼點大的小鎮，有點值得高興的事情，大家總是想熱烈的慶祝的。”</p>
“這並不算什麼了不起的事。不過我不介意。”</p>
愛德格沒理由拒絕這樣的舞會。看到愛德格爽快的答應了，父親鬆了口氣。</p>
大概是因為巴萊特家很少這樣強烈的邀請自己吧，也覺得沒辦法拒絕。</p>
“那麼我就給他們答複了。莉迪雅，你當然也要出席。”</p>
“但是，父親……”</p>
父親明白莉迪雅不喜歡這種場合，於是匆匆忙忙的離開了房間。</p>
“那個，愛德格，鎮裡的人是想認識你，所以我就……”</p>
“你不想去？不行不行，我想看看那些因為你的訂婚而垂頭喪氣的男人們。”</p>
根本就看不見那樣的人的好吧……</p>
莉迪雅更加不想去了。但是好像父親和愛德格都不會答應……</p>
“好了，莉迪雅，我們走吧。”</p>
愛德格突然冒出一句，仿佛想結束關於舞會的話題。</p>
“恩？去哪兒？”</p>
“當然是去拜訪你的母親了。我們正是為此而來的。”</p>
舟車勞頓卻絲毫不見疲意的愛德格，牽起莉迪雅的手就往外走。</p>
莉迪雅的母親，就長眠於鎮上教堂的墓地裡。如果不仔細去看那些埋葬在土裡的墓碑的話，還以為這裡隻是一片原野。</p>
踏著草地眼前好似有許多路，很容易讓人迷路。但是莉迪雅卻毫不猶豫的選擇其中的一條。</p>
莉迪雅手腕上帶著在庭院中摘下的熏衣草，隨著身體的晃動散發出陣陣幽香。</p>
“就在那棵樹的下麵。”</p>
走近的時候，發現好像有什麼東西蹲坐在墓碑前麵。</p>
那是一隻灰色的，有著鬆軟的毛的妖精貓。尼可拱著身子，低頭好像在說著什麼。</p>
聽到靠近的腳步聲後，尼可迅速轉過身來。</p>
“喔，伯爵，你已經到了啊。”</p>
“你也來這裡了，我們有沒有打擾你？”</p>
“沒有，沒什麼，我剛好路過而已。”</p>
看上去卻並不像是‘剛好路過’的樣子。</p>
莉迪雅之前從不曾看見尼可獨自來到母親墓前，但是想到尼可是母親的好朋友，來這裡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p>
“尼可，既然你和母親有話要說，那我們就過會再來吧。”</p>
“不用了，也快到下午茶的時間了，我剛想著要回去了。”</p>
尼可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之後，邁出了兩隻腳。</p>
“今天的晚餐會吃ハギス（一種布丁）哦，庫帕夫人很緊的盯著那個來幫忙的廚娘呢。”</p>
那待會見，尼可揮了揮手。雖然動作和往常並沒兩樣，但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p>
如果為了下午茶的話，尼可肯定會興高采烈的飛奔回去的。莉迪雅逐漸覺得，尼可肯定是有煩惱了。</p>
莉迪雅結婚後自己何去何從，尼可說它還沒決定好。大概是在考慮這個問題吧。</p>
難道說，尼可想陪伴在母親身邊嗎。</p>
“ハギス，是什麼？”</p>
看著尼可遠去的背影，愛德格問道。</p>
“那個，是蘇格蘭這裡很有名的食物。”</p>
“不會是什麼嚇人的食物吧。”</p>
“怎麼會呢，你就等好吧。”</p>
愛德格的臉上還是很複雜的表情，莉迪雅對他笑了笑，走近墓碑。</p>
‘奧羅拉?克魯頓長眠於此’</p>
莉迪雅把一束熏衣草放在了墓碑前。</p>
愛德格摘下帽子，閉上了眼睛。</p>
輕柔的風拂的樹葉沙沙作響。腳下的草也隨風擺動，一些妖精們留下的小的足印，像鱗片一樣閃閃發光。</p>
“母親在祝福我們呢。”</p>
此時此地，又被一種溫暖的氛圍包圍著，莉迪雅忽然這樣感覺到。</p>
愛德格抬起頭，卻以種嚴肅的表情看著墓碑。</p>
“克魯頓夫人，您真的會認同我嗎？”</p>
愛德格並不打算把莉迪雅交給馬齊魯族的人，也就等於置莉迪雅母親族人的危機於不顧。</p>
正是為了求得母親的原諒，愛德格才提出要回鄉探望的。</p>
如果莉迪雅和傳說中的預言者結婚的話，就能夠拯救整個馬齊魯族，但愛德格卻一點都不願意。莉迪雅也是如此，她把愛德格看的比誰都重要，無法為母親的族人作出犧牲。</p>
愛德格想問母親的真正問題，並不是認不認同婚姻這件事，而是更深刻的問題。但是莉迪雅什麼都還不知道，隻是想得到母親的祝福。</p>
又吹來一陣和煦的風。雲縫中還透出淡淡的光來。</p>
莉迪雅又看見了草叢間不可思議的發光物。</p>
並不是什麼妖精的足跡，而是一種礦石的反射光。莉迪雅俯下身查看。</p>
“這個，好像是誰掉的。”</p>
莉迪雅把它撿起來仔細看。這塊發著墨綠色光芒的石頭中，還參雜著點點紅色，布拉多石。</p>
“肯定是尼可掉在這裡的。”</p>
莉迪雅肯定這顆圓形的石頭就是尼可的東西。</p>
“是尼可的？”</p>
“聽說是母親給它的，好像本來是母親的東西。”</p>
對於尼可來說，這大概是母親留給它的遺物吧。它總是把那個戴在自己的領帶上。</p>
在母親的墓前，把這個石頭取下來凝視，肯定倍加傷感吧。</p>
“上麵並沒有什麼彆針，應該不是裝飾品。會不會是守護石？”</p>
“有可能，就好像是母親的另一個分身一樣。在蘇格蘭，布拉多石本是落到地麵的奧羅拉（此處指北極光）的碎片。</p>
“奧羅拉（北極光）……你母親的名字。”</p>
落到地上的北極光，母親的名字原來是這樣來的。</p>
在蘇格蘭，北極光被稱作是妖精菲爾?切麗思。當北極光從天空劃過，不斷變幻形狀和顏色的時候，人們就認為是菲爾?切麗思在夜空中舞蹈。</p>
布拉多石，則被認為是菲爾?切麗思的靈魂。</p>
莉迪雅隻能依靠想象來推測母親珍視這塊石頭的心情。</p>
和馬齊魯家族的一次又一次的交換，對於作為人類的母親來說，自己是菲爾?切麗思在人間的後裔這一點，恐怕也無法割斷吧。</p>
“必須要還給尼可。”</p>
母親把它給了尼可而不是莉迪雅，肯定也是因為妖精族的東西必須留給妖精吧。</p>
莉迪雅，這個克魯頓家的女兒，母親肯定希望她作為一個人幸福的生活下去。</p>
離開墓地之後，莉迪雅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牽著愛德格的手。</p>
比起淑女一般挽著男性的胳膊來，這種手牽手的方式更讓莉迪雅覺得愛德格就在自己身邊。</p>
小時候，爸爸媽媽也是這樣牽著自己的手，現在和愛德格的牽手，讓莉迪雅感到了一種久違的溫馨。</p>
從小自己就生活在人和妖精的夾縫中。哪個都不算，哪個都不完整。</p>
但是隻要和愛德格在一起，莉迪雅覺得自己不論是人還是妖精，都是幸福的。</p>
“我們以後一起去伊普拉傑魯吧。”</p>
愛德格好像在想什麼事情一樣，突然冒出了這句話。但莉迪雅到覺得，這很符合自己現在的心情。</p>
不管是人間還是妖精界，自己已經被卷進來了。</p>
“……隻要我還是青騎士伯爵，當然隨時都能去的。”</p>
隻要我還是青騎士伯爵……總覺得有點怪怪的，但莉迪雅不想去在意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p>
坐在牆邊的木頭上，尼可托著腮幫子不停的歎著氣。</p>
夏天天黑的較晚，天空現在還微亮著，能夠清晰的看到遠處群山的起伏。</p>
小妖精們排著隊從腳邊經過。</p>
不理會和自己的搭話的小妖精朋友們，尼可看著膝蓋上的布拉多石，不由得又歎了口氣。</p>
晚飯的時候莉迪雅把它還給自己了。</p>
因為本就是奧羅拉的寶石，尼可原本是打算還給她的，可現在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