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卷 為至愛的人祈禱十二夜晚</p>
第六章 頂針是純潔的誓言莉迪雅也有對新婚家庭想像模糊的時候。</p>
就算對戀愛一無所知,也有跟一般人一樣希望有一天結婚組織幸福家庭這種想法。</p>
為了成為一流的妖精博士,極力主張妖精的存在,因而令周圍的男性敬而遠之。即使如此她也希望有一天像父母一樣遇到獨一無二的人,想著其他男人不理會她也不要緊。</p>
擁有一個即使很小但很舒服的家,每天早上笑著歡送丈夫上班,打掃洗衣服一手包辦,家裡的裝飾可以隨意配置。就算不能過得奢侈,也想裝飾屋內的咕?和十字架。</p>
設計每餐的菜單,當然是主婦的工作。今晚的菜單告知女廚師之後,剩餘的時間編織膝氈。</p>
夜晚的書房很冷，這樣做他會很高興吧。</p>
以莉迪雅來說,因為身邊的男人隻有父親,所以理想對象自然是學者,也能想像到總覺得男人是一天到晚在書房埋頭苦乾。</p>
但是現在的莉迪雅,過著跟想像不一樣的新緍生活。</p>
身為妻子的責任,不是令家裡變得舒服,而是穿著華麗的衣裳。要有教養氣質,跟上流社會的人交流。</p>
就算沒有預定外出,也要懂得社交禮儀。</p>
“莉迪雅夫人,該是更衣的時候了。”</p>
侍女凱莉到莉迪雅的工作室。</p>
結婚之後也繼續妖精博士的辦公室,可是商量委托事件卻很少。空餘的時間,就是一口氣寫信給相識的貴婦人們問候,</p>
“咦，已經到這個時間了?”</p>
“在這裡更衣可以嗎?”</p>
“就這樣做吧。今天反正都不會出去的,頭發維持這樣好嗎?”</p>
“是,主人比較喜歡夫人把頭發放下來的樣子。”</p>
凱莉微笑著,但莉迪雅就臉紅了。</p>
這樣的事情也會臉紅,可能還是新婚吧。莉迪雅還沒有領悟到夫婦應該習慣這樣的事。</p>
現在還是容易緊張害羞。</p>
每天都要穿著符合早晨,中午,晚間時間和場所的衣服,一天不知更衣多少遍是理所當然的貴婦人生活要儘快適應。</p>
現在凱莉熟能生巧地幫忙更衣。她雖比莉迪雅年少,但她是對工作熱誠穩重的侍女。</p>
“愛德格在乾什麼?”</p>
“一直在朋友家。看來今天不會回家了。”</p>
新婚家庭最重要的丈夫,今天從早上一直在朋友家下棋。</p>
跟莉迪雅理想的婚姻生活,相差很遠。</p>
身為伯爵的愛德格,沒有事業,每天遊手好閒。</p>
當然社交是貴族的工作,興趣,地道藝術和學問也要培養,為了培育文化。免費政治外交也是貴族的職責。</p>
即使知道,但跟朋友由朝到晚下棋儘興的丈夫總覺得很奇怪。</p>
跟愛德格結婚成為艾歇爾巴頓伯爵夫人的莉迪雅,還沒有這麼容易擺脫庶民的想法。</p>
在寛敞的房間更換中午的衣服隨後,總廚師來到工作室。</p>
“夫人，今晚的菜式這樣可以嗎?”</p>
由於總廚師在法國受訓過,菜式全是法文。莉迪雅嘗試細讀餐單。</p>
二品餐湯,辛辣口味的比目魚,荷蘭酸味蘸醬蒸鮭魚,燉牛尾、炸羊肉,菠蘿(鳳梨)拌鴨肉….</p>
讀到途中停下來了。</p>
這不是晚宴,隻是平時夫婦的用餐而已。</p>
伯爵家的廚師是禦品的,是不會讓莉迪雅有介入的餘地。</p>
每日看這些餐單是莉迪雅負責,不過這是有時想說想吃蘇格蘭的家鄉料理,或是莉迪雅親自下廚的機會都沒有的伯爵家。</p>
“好的,拜托你了。”</p>
送走滿足回去工作總廚師後,莉迪雅一直想結婚不是想像中那麼簡單。</p>
歎氣過後,管家湯姆金斯進來。</p>
“夫人,主人背心的鈕扣找到了。”</p>
“真的?太好了!昨天我們兩個人找了很久也找不到。”</p>
“對了，我找不到主人的背心…”</p>
“呀,那件背心在這裡。很快就會補好…”</p>
拿起放在梳化上的背心準備縫補時,管家立刻阻止。</p>
“不,不,這種事叫女仆做就可以了,請不用顧忌吩咐吧。”</p>
湯姆金斯一直提醒沒有在女仆服侍下生活過的莉迪雅吩咐女仆做事。就算沒結婚,對莉迪雅來說,覺得即使知道女仆的工作,縫補鈕扣這種事自己動手也行。</p>
想起母親經常幫父親縫補襯衫。那個時候的母親很溫柔笑著。</p>
“縫衣服很開心嗎?”</p>
“這個是特彆的,跟以前家庭老師出的裁縫課題不同。”</p>
可是莉迪雅嫁入伯爵家。做多餘事的話,女仆就會失業了。</p>
“對,對呢,那麼拜托你了。”</p>
“莉迪雅夫人,覺得悶的話,不如編織毛物如何?之前在市場買了毛線。”</p>
凱莉邊說邊到衣櫃裡的毛籃裡拿毛線。</p>
到市場的時候,看到很漂亮的墨綠毛線就買下來了。原來如此,編織毛物既不會搶走女仆的工作,也不會違反淑女的興趣。</p>
可是隻因這個顏色跟愛德格相襯才一時衝動買了,仔細想想能讓莉迪雅編織的東西有限。</p>
“雷溫你說愛德格會用膝氈嗎?”</p>
莉迪雅詢問剛進房間的隨從雷溫。他比誰更了解主人的日常生活。</p>
“這個屋子裡應該沒有這麼寒冷的房間。”</p>
雷溫這樣無表情斷言,莉迪雅隻有強顏歡笑。</p>
這倒是。這裡又不用節省暖爐的燃燒柴料。</p>
“夫人…不用介意,要取悅主人的方法有很多種。”</p>
凱莉一邊安撫莉迪雅,一邊悄悄瞪著雷溫,但他並不在意,也沒注意到莉迪雅沮喪的心情。莉迪雅慢慢將毛籃藏在坐墊後。</p>
雷溫跟平常一樣,完美和無表情地把小箱放在桌上。</p>
“愛德格大人送的禮物。昨晚本來想給你,剛才交托我轉送給你。”</p>
特意拜托雷溫轉達,多半是棋局還沒結束吧。</p>
就算結了婚愛德格都這樣隨意送小禮物。這不是因為他是貴族,而是花心的天性….不,是不厭倦替女性操心的人。</p>
當然莉迪雅會很高興,但是她不得不想想自己能為他做什麼。</p>
辦完事後雷溫迅速離開。顧慮到莉迪雅想獨自享受愛德格送的禮物,凱莉也慢慢離開房間。莉迪雅拆開可愛地包著小箱的布巾。</p>
打開箱蓋,有一枝白色的頂針放在裡麵。</p>
縫紉不可缺少的頂針,在小女孩的時候它既是護身符也是玩具。莉迪雅也從母親那裡收到不知多少枝頂針。</p>
可是現在在莉迪雅麵前的頂針很明顯跟以前收到的有所不同。這個是象牙製的吧。像小杯般蓋著手指的頂針表麵,有細致的雕刻。</p>
那是森林的風景,鹿兒在樹陰奔馳,小鳥飛舞。像會聽到樹木的沙沙聲,一個茂盛的森林。</p>
“很棒哦,為什麼這麼美麗呢”</p>
看到這麼細致的雕刻,莉迪雅不禁歎氣。</p>
做得這麼精致,一定不是便宜貨。感覺是近年的獨特風格,應該不是古董來的。</p>
不過以頂針來說,這個肯定不是實用品。富裕的貴婦人裡麵,有些有專收集琺琅和寶石製的頂針作為觀賞的興趣。這個也是觀賞用的。</p>
這是為不需要縫紉的女性而做的物品,對於不想成為那樣的女性的自己來說,覺得很浪費。</p>
這麼說來莉迪雅也不是特彆喜歡縫紉,隻是想為愛德格做些什麼罷了。</p>
總覺得,應當作為普通妻子該做的事,體驗一下婚姻生活。</p>
因為發呆了一下,就像原想放回去的頂針掉在地上。</p>
追著滾動的頂針,可惜滾進牆邊沙發下麵。</p>
“討厭啦！”</p>
歎一口氣後,試圖拉開沙發找頂針,可是周圍也看不到頂針,莉迪雅看到的是,沙發背後隱藏的小門。</p>
看來那個頂針滾進門下的空隙。</p>
“這種地方為什麼會有門呢?”</p>
對這個門完全沒有印象,又不知道用途。</p>
不管怎樣，屈身勉強能開到那扇門,窺探究竟。好像有階梯,不過太暗看不清楚。</p>
想更深入探個究竟,突然被吸進去了,天旋地轉,眼前一黑。</p>
“很痛…”</p>
因猛烈滾落而撞倒腰,莉迪雅嘗試起身。</p>
頭還有些暈眩,就算這樣也急忙地環顧四周,她發現被卷進一個茂盛的森林裡。</p>
背後被很高的樹林包圍,上麵由於有繁密的樹葉覆蓋著天空,所以周圍變得暗淡。地麵的草還是溫暖濕潤,感覺被植物的呼吸包圍著。</p>
“發生什麼事?這裡是哪裡…?”</p>
怎樣看也不像人間界,但也不是莉迪雅認識的妖精界。</p>
雖然對身處何方還存在疑問,但這裡狹窄得像封閉的洞穴般。也因為森林四周很暗看不到方向,感覺像走那邊也是死胡同。</p>
不過有一個方向的樹木空隙間隱約有光影,像雲霞一樣模糊不清的白色物體,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光芒,可是莉迪雅無意識地向那個方向前進。</p>
“對了,頂針呢?”</p>
忽然想起這件事,腳步停下來了。</p>
如果滾下去的地方跟自己掉下來的地方一樣的話,頂針應該在這裡附近。</p>
難得愛德格買給自己的東西,莉迪雅再次屈膝在附近找找看。</p>
仔細在草叢間尋找,發現有東西發出淡白色的光芒,像在森林深處看到的光芒,走近一點看是那個頂針。</p>
“太好了,找到了。”</p>
安心拾起頂針的時候,背後有聲音。</p>
“請問,你是不是那個東西的主人?”</p>
莉迪雅回頭一看,有名穿著中世紀衣服的少女站在麵前。她給人一個古色古香的印象,彷佛是很久以前的人物,莉迪雅體會到她不像是活人。</p>
那名約15歲,身分特殊的少女,用那種依頼的眼神看著莉迪雅。</p>
“對呀,你是?”</p>
“以前的主人。”</p>
原來如此,這件古老的物還殘留以前主人的思念。</p>
“不過,本來不是我的。我本來想拜托人家將這個還給原本的主人,不過不是每個人會發現這個地方….”</p>
這名少女流露出很深刻成熟的苦惱和悲傷表情。</p>
“你是第一個。”</p>
可能是因為莉迪雅是妖精博士,無意間穿越人間界和異世界對莉迪雅來說並不是稀奇的事。</p>
這名少女的靈魂有著強烈還頂針給原來主人的願望,所以一直徘徊在頂針內。然後這個思念,將莉迪雅卷入這個領域。</p>
“不知能不能替我實現願望?那是原本被以前的主人奪去的物品。雖然知道這是你的頂針,但我為了將這個還給那個人而等上幾百年。”</p>
她不斷懇求，理解到隻有莉迪雅才能幫她,於是哭了起來。</p>
“不要哭,不會有事的,我不打算袖手旁觀。我會儘力幫你的。“</p>
雖然發覺這樣幫助來曆不明的人可能會有危險,可是看起來這名少女是沒有惡意的。</p>
她聽到這句感到安心,露出羞澀的笑容。</p>
“太好了,新主人是像你這麼年輕的女性…通常都是已婚婦女擁有的,這個也是煩惱的根源。”</p>
“咦?但是我已經結婚了。”</p>
聽到莉迪雅這樣說,少女已經目瞪口呆和沮喪。</p>
“怎麼可能…那麼你不能接近那個人。”</p>
“為什麼已婚婦女不能呢?”</p>
“那個人隻會接近純潔的人。他發現你不是處女,你會有危險。”</p>
“危險?”</p>
“他有銳利的爪,若不是純潔的人接近的話,他可能會用爪襲擊你。”</p>
“他是這麼可怕的魔物嗎?”</p>
“不是的，那個人不知多溫柔和深情。”</p>
莉迪雅偷瞄強烈否定的少女,發現被黑發隱藏頸上和胸口的紅色裂痕。</p>
莉迪雅從那些傷痕身上感到震懾。少女趕快用裙子掩蓋傷口,可是這些嚴重的傷痕已深刻留在莉迪雅的腦海裡。這些傷痕很明顯是想置她於死地留下的。</p>
“一切都是我的錯。明明有丈夫,還裝成處女接近他,因為無論如何也想見到他….“</p>
雖然沒有想過,不過以前14,5歲結婚不是稀奇的事,也有因政治婚姻而被迫年紀輕輕嫁人。這個少女可能就是因這種情況而出嫁的。</p>
但是問題不是這裡。</p>
“你是不是被那個魔物殺….”</p>
莉迪雅的話令少女動搖。</p>
森林的暗淡漸漸散去的同時,她極力蓋著頸子。</p>
“不是的,這都是我的罪孽,我想贖罪…想以還頂針給他作為贖罪。”</p>
白色透明的手指,指著森林的深處,那個方向就是剛才見到白色雲霞的方向。</p>
“那個魔物在那邊嗎?”</p>
“那裡是連接那個人魔力的地方,不過你是已婚婦女,可能會有危險。”</p>
“那麼,隻要不發現我是已婚婦女不就行嗎?”</p>
“那個人”是不會立刻發現那名少女是已婚者。隻要在還頂針期間不發現莉迪雅是已婚者,這個方法不知道可不可行。</p>
“連我都被騙了,之後要特彆防範…”</p>
之後再也聽不到少女的聲音,連姿態也像煙一樣隨風消失。</p>
她本來是由思念集合而成的靈魂,可能不能長時間維持生前的姿態。</p>
一瞬間莉迪雅已經回到自己的工作室。</p>
牆邊還有那個小門,手指套著那個白色的頂針。</p>
“你不要去呀,莉迪雅。這麼奇怪的頂針,賣了它吧。”</p>
尼可翹著腿又搖著尾巴坐在書桌上。偷看牆邊的小門有不祥的預感。莉迪雅蓋上古老皮革封麵的書,托著腮看她的拍擋妖精貓一眼。</p>
“若是這樣的話,那個少女的願望誰來實現?不知何時她能夠再遇到聽到她聲音的人幫她交還頂針。</p>
“你這樣為一個死人而冒險真是愚蠢。”</p>
可能真的是愚蠢,但是莉迪雅就是無法對被拜托的事置諸不理。雖然不是幫助普通人,而是跟異世界有關,作為妖精博士應該要幫忙。</p>
“說起來,使用頂針的魔物是什麼種族呢?”</p>
莉迪雅將頂針放在書桌上,尼可雙手抓著它,仔細看著它的時候,尼可的須無意識振動。</p>
“喜歡縫紉物品…會不會是像*利普拉葛的妖精?”(*英文是leprechaun,據說會向抓到他的人指示寶藏。)</p>
“如果是善良的小妖精,又怎會用爪傷人呢?”</p>
莉迪雅從剛才開始調查這個頂針最初的主人是怎樣的人。</p>
既然魔力是跟頂針連接的,這個魔物一定跟縫紉物品有密切關係,不過這種妖精大概是少數種族。</p>
再者,不是處女就不能接近?</p>
一直深思的莉迪雅,發覺有人拍她的肩膀,她匆忙回頭。</p>
“你對工作真是熱心。”</p>
明亮的金發輕飄飄地迫近。</p>
“叫了很多遍也沒有反應。”</p>
聽到愛德格的低聲細語的同時,感覺他的唇已碰到臉頰。</p>
“愛德格…”</p>
映照著莉迪雅金綠色的眼眸的是優雅的美貌青年。充滿熱情的灰紫色眼睛,因過於美麗而看得出神。</p>
結婚前都沒有這樣正麵看他,現在雖然覺得害羞,不過想著這樣看著他也不錯。</p>
“那些損友終於回去了。令你覺得無聊真是抱歉。”</p>
“不,一點也不無聊,從早上有很多事情做,現在又要調查…”</p>
反正都是事實,莉迪雅這樣答是想愛德格不要因丟下她跟朋友一起覺得過意不去,可是愛德格用食指碰她的唇來打斷她的話。</p>
“就算是說謊,也不能說”沒有我的時候真的悶得快死掉了”嗎?”</p>
又是這樣了。</p>
無論如何莉迪雅也該想辦法令愛德格高興的。</p>
不過偷瞄到莉迪雅沮喪的樣子,愛德格覺得很有趣而笑起來。</p>
“開玩笑的。不過莉迪雅,即使現在多忙也好,也希望你不要趕我出去。”</p>
這樣就將本來想說集中調查的莉迪雅的口給堵住了。已經看透的愛德格,露出壞心眼的笑容,拉起莉迪雅的手,讓她站起來,然後抱起她。</p>
他毫不顧慮地抱著不能動的莉迪雅,用手指玩弄她的頭發。</p>
“你也不趕著做事吧?不過你何時工作是由我決定。”</p>
“喂,愛德格….”</p>
想到尼可在看著他們的莉迪雅,試圖擺脫愛德格的懷抱,可是愛德格越抱越緊。</p>
莉迪雅試著儘力抵抗,將要擺脫到的時候,愛德格突然放手,莉迪雅就這樣跌倒在沙發上。</p>
“很危險的哦。”</p>
“不就是因為你突然放手嘛!”</p>
以為愛德格是幫助她起來,怎知道身體突然浮起來,原來她坐在愛德格的膝上。</p>
結了婚的莉迪雅,已經領會到愛德格的玩弄手段。雖然到目前為止都是他霸王硬上弓,不過其實他也知道什麼時候要節製。</p>
既然兩人隻有一碼以內的近距離,莉迪雅唯有放棄抵抗。</p>
“喜歡我送的禮物嗎?”</p>
“嗯…喜歡呀…”</p>
“是我認識的古董商發現的。是不是很美麗的古物?手工精巧,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p>
正在撫摸著莉迪雅臉頰的手指,很自然地移到下巴,她跟愛德格的距離就這樣突然縮短。這種情況下,莉迪雅隻有閉上眼睛的餘地。</p>
然而現在的莉迪雅,不可以這樣做。</p>
對呀,那個頂針!無論如何都要還給以前的主人。</p>
“那個…等一下。”</p>
莉迪雅連忙用雙手推開他。</p>
“為什麼?”</p>
“這個…對不起,我想請你暫時不要吻我。”</p>
對於怎樣還頂針其實已考慮了很久,現在隻有這樣做。</p>
那就是裝做處女了。為了欺騙那個魔物,要小心不要讓他在自己身上發現男人的氣息。</p>
“暫時是多久?”</p>
“呃…兩個星期左右?”</p>
隨便說說看。</p>
“那麼長時間不能接吻呀?”</p>
“那麼,可以吻這裡嗎?”愛德格邊說邊伸手滑進她裙內的胸口。</p>
莉迪雅忍住不大聲尖叫,一直提醒自己那個人是她的丈夫而不是色狼,但是在私人房間以外做這樣的事,不得不介意彆人的眼光。</p>
“那個…那個都暫時…也不要在寢室做好嗎?”</p>
這時愛德格皺起眉頭了,突然很認真看著莉迪雅。</p>
“莉迪雅,老實跟我說,我做了什麼令你討厭嗎?”</p>
“不是說討厭…”</p>
“因為這段時間不能證明我的清白嗎?我明白了,就照你的說話做。愛德格,那個…”</p>
“我嘗試到教會懺悔看看,隻要能夠一直跟你相愛…”</p>
“你聽我說嘛!”</p>
為了阻止愛德格再胡說八道,莉迪雅不禁大聲喝止。這些話對愛德格而言並不覺得不好意思。</p>
“喂,伯爵,不是這麼簡單的。莉迪雅現時的問題是因為你給她一個礙事的東西引起的。”</p>
尼可看不過眼,眯著眼看過來,同時以輕佻的口吻說。</p>
“你說什麼？“</p>
多虧尼可莉迪雅才能得救,終於能以正常的距離談話。</p>
“那個,愛德格,你給我的頂針,背後有很多隱情。”</p>
愛德格得知內情後,翹起雙手歎氣。</p>
“不行,不可以讓你去。”</p>
“對呀伯爵,給我好好阻止莉迪雅。“</p>
尼可也讚成,可是…</p>
“你怎可以叫我忍兩星期那麼久!”</p>
揚起優美的眉毛,一本正經斷言。</p>
“不會吧?你就為了那種事…”</p>
“當然也不想讓莉迪雅有危險啦。那個頂針我會退回古董商的店。”</p>
“不行,這樣的話不知何時才能了結她的心願。”</p>
“若你有什麼事,我也不能活下去呀。”</p>
雖然愛德格不是第一次這樣誇大其詞,但他真的不想看到莉迪雅冒險。</p>
“所以我說為了安全起見,要暫時保持距離。”</p>
“那也不能保證能騙過他呀。在我忍耐期間如果你有事,那個時候我就真的死不暝目。”</p>
愛德格不論何時都是很固執,不過說起來莉迪雅也堅持己見開始爭吵。</p>
“那麼,你可以不用忍耐呀。我這樣也能去。”</p>
“你說什麼?莉迪雅,你這樣不就是說我像是隻期望做那檔事的好色小氣男人一樣嘛!“</p>
“難道不是嗎?”</p>
就在尼可發牢騷的時候,</p>
“那麼,不知我能幫得上忙嗎?”</p>
凱莉慢慢開門進來。</p>
“很抱歉,我聽到你們說的話了。不過,既然這樣的話,我想由我去還頂針比較好。”</p>
愛德格翹起雙手,和藹可親地走近凱莉。</p>
“原來如此,你的話就不會有危險了。”</p>
***</p>
經過沙發後麵牆邊的小門,凱莉向著森林深處進發。</p>
“嗬—真是令人驚訝呀!隻是一個封閉的世界就這麼完美。這個頂針看來有相當強的魔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