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卷 戀之不及的靜謐目光 第三章 五一的傳說（譯注：標題並非五一勞動節的傳說，大家應該懂得……）</p>
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愛德格很擔心的窺探著自己。恍惚的莉迪雅出神的望著那雙注視著自己的灰紫色眼瞳。</p>
能看到這雙眼瞳也是最後一次了嗎。落入大海後漸漸下沉的自己正在夢中望著最愛的人的臉龐。</p>
正這樣想的時候，他笑著看向莉迪雅然後開口說道。</p>
“太好了，莉迪雅……你沒有受傷吧？”</p>
莉迪雅突然回過神來。這裡，並不是海裡。視線越過他的肩膀可以看到被染上日落的天空。</p>
“恩……愛德格？為什麼，我會在這裡？”</p>
慌忙起身的莉迪雅發現自己正坐在一片原野上。明明落入海中了，現在身處的地方卻是一個雜草叢生的山丘上。遠處能看到海，卻不見船的蹤跡。</p>
“看到你掉了下去，我也一下子跳入了海中。本以為會被卷入海中，沒想到會來到這個山丘上。”</p>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考慮的可能性就隻有一個。</p>
“那片海連接著這裡。船已經陷入妖精界了。”</p>
“那這裡是妖精界？”</p>
莉迪雅謹慎地環視四周。冷風吹在身上讓人感到一陣寒意。白雲靜靜地流淌著，蘊含濕氣的空氣中甚至能夠聞到新草與泥土的氣味。</p>
“我想應該不是。雖然不知道這是哪裡，不過確實是人間界。”</p>
聽到是人間界後，愛德格好像安心了下來。大概是確信能靠自己的判斷來行動，愛德格充滿精神地站了起來。</p>
“總之我們不能一直呆在這裡。那裡不是有條路嗎？而且可以很明顯地看到車輪軋過的痕跡。順著這條路走的話，我們就可以找到有人家的地方了。”</p>
愛德格說的沒錯。莉迪雅多少安心了一點，然後費力地站了起來。</p>
往山坡下走去，能更明顯地看清那條路。雖然還沒發現人影，隻要和愛德格在一起莉迪雅就能感到安心。</p>
但是另一方麵，莉迪雅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很在意一件事。自己又陷入了和愛德格單獨相處的情況。</p>
四周顯得過於安靜。也無法聽到任何聲音。隻能聽到各自的腳步聲以及感受到對方動作的氣息，莉迪雅一邊與愛德格保持著適當的距離。走在旁邊的他一言不發，莉迪雅也緊閉著嘴。</p>
隻要想起不久前那次下午茶時間時愛德格對她表現出的強硬態度，胸口又會再次變得疼痛不已。</p>
喜歡玩弄女性又是個追求狂還很強硬，但是以前的愛德格有好好地為莉迪雅著想。</p>
當然現在也是，為了救落入海中的莉迪雅他自己也奮不顧身地跳了下來，他絕沒有輕視莉迪雅。但是那大概是來自他對他庇護下的人物的義務感而采取的行動吧。</p>
所以莉迪雅一邊繼續保持著對他的警戒，兩個人繼續往前走。</p>
雖然愛德格擅自將她當做戀人，但是現在的莉迪雅也認為這無法責備任何人。身為庶民卻接近“公爵”的他，就算引起她正在討好愛德格這樣的誤解，而且在外人看來就好像在希冀成為貴族的情人，這些都是無可奈何的。就算父親是老師，說到底也處於被雇傭的立場，隻是被學生尊敬就能被奉為美德了。莉迪雅是否能作為女性朋友呆在他身邊，完全取決於他的心血來潮。</p>
莉迪雅沒有想到隻是因為愛德格失去了記憶，自己的立場就會發生如此大的轉變。</p>
以前的愛德格所切身了解的弱者的心情，以及對他們的關懷之心，如今還剩下多少呢。</p>
思想正在遊走的時候，愛德格突然停了下來。</p>
明明與愛德格保持著距離，現在卻近得差點撞上他，於是莉迪雅也停下了腳步。被回過頭的愛德格如此近距離的注視，莉迪雅反射性的往後退。</p>
“莉迪雅，你在生我的氣吧。”</p>
愛德格露出有些寂寞的表情。（籬：小愛，你老是對小莉用這招）</p>
“……才沒有，這樣的事。”</p>
“那麼，你能再過來一些嗎？”</p>
愛德格一邊這樣說著，一邊朝莉迪雅招手。</p>
“為什麼？”</p>
莉迪雅對他的警戒心更強了，可是意外地愛德格指向了前方。</p>
“你認為那是什麼？”</p>
莉迪雅向那邊凝視。</p>
“什麼都沒有啊。”</p>
“你站在那邊的話，樹木會放妨礙視線的哦。”</p>
半信半疑的莉迪雅慎重地走向他。</p>
一站在他的身邊，眼前的樹木就離開視線，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平原。</p>
無數的岩石整齊地排在那裡。那正是船上所見到的風景。</p>
那個時候所看到的岩石突起在海上，而現在所有的岩石都巍然不動地立在被雜草覆蓋的地麵上。整齊排列的巨石群看上去就好像在無限延伸著。</p>
“愛德格，這個難道是”</p>
“啊啊，是卡爾納克巨石群。”</p>
看來這毫無疑問是在位於法國布列塔尼的卡爾納克村所能見到的古代遺跡。</p>
莉迪雅想起那是個與妖精國處於同一個魔法線上，不斷聚集著強大魔法的地方，那麼客船被這個地方吸引的話，也就能夠理解它為什麼會異常地接近妖精界。</p>
“那麼，這裡就是法國了。”</p>
“太好了。看來要回去的話也不用費太大的力。”</p>
但是不能放任船不管。大家都在那條船上，而且不斷在海上徘徊而無法回到人間界。</p>
愛德格當然也知道這一點吧。他們繼續剛才的話題。</p>
“但是在此之前，必須要找出回到船上的辦法。”</p>
“恩。”</p>
“這樣下去的話，也無法告訴他們大家隻要一起跳入大海就可以了。”</p>
半開玩笑的愛德格一邊笑著，也在關心著大家。那些有著強烈羈絆的夥伴們，愛德格即使沒有了那樣的記憶也仍然關心著他們。</p>
愛德格果然還是那個愛德格。莉迪雅常常能感受到這樣的瞬間，因此就算是現在的他莉迪雅也毫無改變的喜歡著。</p>
搭乘上途中遇到的運貨馬車來到一個像是城鎮的地方的時候，四周已經完全暗了下來。</p>
就連法語也無法與操縱著馬車的老人溝通，不過在各種比劃之後對方總算是明白了這邊的意思，於是讓他們在旅店的前麵下了車。</p>
雖然不是很大，卻是個乾淨而有品位的旅店。幸好有空房間，而且能訂到兩間房，莉迪雅鬆了一口氣。</p>
雖然身上隻有英鎊，不過靠賒賬總算是安頓了下來。又不能帶著巨款上路，現在暫時方便了很多。</p>
結束住宿的手續後，愛德格提議先去一樓的餐廳。不管怎麼說莉迪雅也肯定餓了，但是莉迪雅猶豫了一會兒後搖了搖頭。</p>
“對不起。我吃些能在房間內輕鬆享用的食物就行了。你去餐廳慢慢地吃吧。”</p>
“為什麼？”</p>
莉迪雅意識到自己的服裝，就算不是那種很正式的餐廳，隻要和愛德格一起就餐就多少會產生一些自卑感。</p>
莉迪雅意識到自己的服裝，就算不是那種很正式的餐廳，隻要和愛德格一起就餐就多少會產生一些自卑感。</p>
“這裡隻是個法國的小餐廳，不需要盛裝出席哦。”</p>
“恩，可我還有一些事需要考慮。”</p>
但是愛德格並沒有放莉迪雅離開。</p>
“那就更需要好好就餐了。一個人吃不會很無聊嗎，悠閒地品嘗溫暖的食物頭腦也能變得更清醒。”</p>
愛德格一邊說著然後解下自己的領帶覆上莉迪雅領口的樸素緞帶，華麗地打了個結。而且還將本來裝飾於前台的雛菊插在了衣扣上。</p>
紅酒色的領帶與粉色的花朵交相輝映，莉迪雅那樸素的服裝頓時華麗了許多。</p>
“這樣如何？”</p>
“那個，愛德格。”</p>
“無法與沒係領帶的男人一起就餐？”</p>
“不是的。”</p>
“那我們就快點走吧。”</p>
看到很滿足似的他莉迪雅也無法再拒絕了。</p>
結果正如愛德格所說，這並不是一家會因為服裝而影響心情的店。</p>
鬆了一口氣後，莉迪雅再一次有了空腹感。</p>
來到鋪著整潔桌布的餐桌前，可以看到盛裝在色彩鮮豔的餐具上的豐盛料理。每一樣都能讓人感受到布列塔尼家庭聚餐的氛圍。</p>
莉迪雅很直接地就把食物往嘴裡送。</p>
“好好吃—”</p>
很直率地發出這樣的感歎後，愛德格也顯得很高興。</p>
“雖然發生了意外，不過能來到這裡真是太好了。而且還能和你一起就餐。”</p>
稍稍煩惱了一會兒後，愛德格品嘗了一口料理繼續說道。</p>
“那種情況一直持續下去的話，氣氛太過於尷尬也無法與你說上話了呢。”</p>
“你也覺得那樣很不妙嗎？”</p>
“啊，你果然在生氣。”</p>
“才沒生氣呢。”</p>
“不如說，我害你傷心了呢。”</p>
愛德格也受到傷害了吧。對他而言自己是傾心於他的人，所以他才會做出那麼強硬的事。就算被莉迪雅逃走他也覺得無所謂吧。</p>
可是卻惹莉迪雅哭了，這樣的話就算是愛德格也很有可能會失去自信呢。</p>
“算了啦，都已經過去了。讓我們好好享用這些料理吧。這個，是什麼料理呢。”</p>
那個時候莉迪雅也是相當混亂。而且現在也是，因為不知道該如何轉換心情，隻能將視線移向了彆處。</p>
欲言又止的愛德格隻好繼續進食。</p>
“來點豬油火腿蛋糕如何？”（注：豬油火腿蛋糕，法國料理的一種。在餡餅的盤子中鋪上餡餅的材料，加入培根，火腿，芝士等材料，澆上混入生奶油，牛奶的鹹味蛋液，經烘箱烤製而成。用作餐前菜。）</p>
侍女來到跟前說道。剛出爐的大盤上冒著熱氣還飄散出熱騰騰的香氣。光是這一點就能驅散餐桌上陰沉的氣氛。</p>
“好啊。你呢？”</p>
“也請給我一塊。”</p>
莉迪雅一邊充滿精神地回答道，因為有些在意這個侍女而觀察起她來。不僅用英語向他們搭話，這邊也很自然地用英語應答了她，然後她也很乾脆地切起蛋糕。她那有著明亮發色的頭色在布列塔尼也相當少見。她好像不是當地的人。</p>
“裡麵的培根和奶酪都是這裡做的哦。請慢慢享用。”</p>
“你的英語說得很好呢。”</p>
“其實我是英國人。”</p>
她笑著回答道。</p>
“恩~是這樣啊。對麵的法國人稱呼你為老板娘吧？你是店主的夫人嗎？”</p>
“誒，是老板娘嗎？”</p>
“是的。我是最近才和這裡的店主結婚的。”</p>
雖然在前台見到了那個大概是店主的中年男人，可是她看上去才二十歲出頭的年紀。雖說如此，這樣的年齡差也並非少見。、</p>
“布列塔尼語也很精通呢。因為看到你很流利地和當地人聊天，沒想到你會是英國人。”</p>
同樣是布列塔尼地區，就算這裡的薔薇色海岸是外國人鐘愛的避暑場所，可是會踏足這裡的英國人也相當少吧。大概是很久沒有講英語，她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停在了那裡。</p>
“對了，兩位客人。因為是你們第一次來到卡爾納克可能會有所不知。因為馬上就要到五一時分請小心妖精的惡作劇哦。”</p>
“妖精的？”</p>
“布列塔尼是個妖精聚集的地方。特彆是這個卡爾納克。你們知道那個巨石陣吧？無論是在英國還是法國人們都相信那與妖精有某種關聯。”</p>
確實五一是一個會增強妖精魔力的時期。</p>
“老板娘你曾經遭到過妖精的惡作劇嗎？”</p>
她像是想起什麼，一瞬間將視線望向了遠方，然後開口回答說“沒有。”</p>
“不過，傳說的話倒是有很多哦。比如說……兩位是夫妻嗎？”</p>
吃驚的莉迪雅臉頰變得通紅，而且越來越覺得難為情。</p>
她會這樣問隻是出於對旅行中的男女的禮貌，並非是因為他們看上去像夫婦。</p>
“不，是兄妹哦。”</p>
這看上去更不像吧。</p>
“不，是兄妹哦。”</p>
這看上去更不像吧。</p>
但是愛德格卻顯得很坦然。</p>
“那麼就不需要擔心了，若是夫婦的話就一定得小心五一之日了呢。”</p>
“誒，為什麼？”</p>
會著急是當然的，因為莉迪雅和愛德格是名符其實的夫妻啊。但是在彆人看來可能會顯得有些不自然，莉迪雅又慌忙地補充道。</p>
“因為那個，我對妖精的話題很有興趣呢。”</p>
在卡爾納克的話，與都市不同，會有許多能感覺到近在身旁的妖精存在的人吧。她好像對莉迪雅的興趣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於是又緩緩開口說道。</p>
“在巨石群的周圍，棲息著古老而罕見的妖精族，據說隻有在五一之日才會出現在人間界。而且若是發現沒有丈夫陪伴在旁的妻子，就會將她帶走。”</p>
“那麼，寡婦或者未婚的小姐就沒事嗎？”</p>
“妖精大概能夠區分吧。”</p>
“有被帶走的人嗎？”</p>
“這是舊話了。好像是某一家的曾祖母，似乎是真的不過也有一些可疑。不清楚到底是妖精的花招還是隻是單純的離家出走。不過在五一的第二日聽到了巨石陣的石頭有增加的傳聞。但是有那麼多的巨石，就算增加了或減少了一些也不會知道吧。”</p>
被妖精帶走的達斯汀卿的戀人是否與這個傳說有關係呢。就算是沒有結婚的戀人，妖精也會將他們視為夫婦嗎。</p>
“所謂的身旁，隻要同在一個屋簷下就可以了嗎。還是必須要待在更近的地方？”</p>
愛德格似乎有些在意這個問題。</p>
“要近到能夠牽起對方的手。”</p>
她那如此斷定的口吻，就好像那並不隻是單純的傳說，而是在對他們傳達重要的忠告。</p>
“原來如此，與慶祝春天來臨的這一日很相稱呢。”</p>
“是的，五一之日在很久以前就被凱爾特人稱為五朔節。這一日是慶祝春天來臨的儀式的同時，也是男女訴說愛意的日子。篝火燃至通宵，人們一起跳舞，交談……”</p>
在倫敦會讓人皺眉頭的這些話，她毫無在乎地說了出來，大概是因為她已經深深紮根在這片土地上了吧。</p>
她隻是毫無掩飾地，在一心迎合自然靜靜地生活的這片土地上，說著這些根本沒有必要隱藏的話語。</p>
“看來這個風俗遺留至今了呢。為了不被妖精奪走，戀人們儘情地互傾愛意。這不就是對美妙生命的讚美嗎。”</p>
連愛德格都說得如此露骨。莉迪雅因為太過害羞不知不覺就低下了頭。但是那些圍繞著妖精，有著最原始信仰的人們所擁有的那率真的戀愛，莉迪雅也覺得很羨慕。</p>
無關婚姻以及階級。過去隻要互相吸引就沒有考慮其他的必要，如此共度一夜。</p>
在如今的社會也許無法想象，熱戀中的戀人們的感情與那時有如此大的差彆嗎？</p>
“嘿莉迪雅，你也這樣認為吧？”</p>
若要率直地肯定愛德格的這種說話，莉迪雅的心境實在有些複雜。</p>
“不是戀人而是夫婦吧。彆趁機偷換說法。”</p>
不由得就用了這種責備的語氣。愛德格聳了聳肩。</p>
“被帶走的妻子，是否能奪回來呢？”</p>
比起戀愛的話題，必須要得到能拯救船的線索。於是莉迪雅重新思考後這樣問道。</p>
“據說在黎明之前帶回來就可以。如果是互相珍視的夫婦的話，就應該知道對方的所在之處。可是被流傳下來的傳說中，想要就出那個女人的並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彆的男人，於是故事隻能以悲劇結束。”</p>
“所謂的傳說就是這樣的東西。人心之複雜是無法如你所期待的那樣的。這就是這樣一個教訓吧？”</p>
對於愛德格所說的教訓，對莉迪雅來說妖精的話題才是現實。妖精將妻子帶走，這應該是真實會發生的事。</p>
然後船的危機也是，恐怕期限是直到五一的黎明吧。</p>
莉迪雅的房間正對教會前的廣場。是個景色和通風都很好的位置。經過窗戶下麵戴著布列塔尼獨特的白色帽子的女性，浮現在掛在旅館入口的煤油燈上。莉迪雅眺望著這幅場景，回想起新婚旅行來到這裡時發生的事情。</p>
雖然並沒有來過這個卡爾納克，但是曾經在麵向英吉利海峽的遊覽地逗留過一段日子。對莉迪雅來說布列塔尼是有著重要回憶的地方。</p>
如今又像現在這樣與愛德格一起造訪了這片土地，卻與當時的新婚旅行完全不同。這是沒辦法的，莉迪雅隻能這樣自我安慰。</p>
這時莉迪雅注意到像是從旅館出來的人影往噴水池方向走去。莉迪雅吃驚地凝眸望去。</p>
就算周圍很昏暗，也能馬上知道那是愛德格。是正要出門嗎？</p>
正覺得奇怪的時候，跑向他身邊的另一個人影進入了莉迪雅的視線。</p>
是一個女人。因為是從同一個旅館出來的，不知是住宿的客人還是工作人員。</p>
（普及知識：五朔節歐洲傳統民間節日。用以祭祀樹神、穀物神、慶祝農業收獲及春天的來臨。曆史悠久，最早起源於古代東方，後傳至歐洲。每年5月1日舉行。五朔節前夕，在英國、法國、瑞典的一些地區，人們通常會在家門前插上一根青樹枝或栽一棵幼樹，並用花冠、花束裝飾起來。少女們手持樹枝花環，挨家挨戶去唱五朔節讚歌，祝福主人。在一些農村，每年5月1日淩晨，青年們便奏著音樂、唱著讚歌，結伴去樹林砍樹枝，待太陽出來後返回，將樹枝插在門窗上。來源：百度百科）</p>
孤賞石 monolith, standing stone 一種高大直立巨石，發現主要是英國和法國北部。這個好像是屬於園林專業詞彙 menhir n.屹立之史前時期紀念巨碑 豎石紀念物：一種史前遺留下來的紀念碑，主要存在於不列顛群島及法國北部，由單塊高而直的巨石構成</p>
是一個女人。因為是從同一個旅館出來的，不知是住宿的客人還是工作人員。</p>
不知不覺就向彆的女性搭訕，而且意氣相投到一起相伴出門的程度了吧。莉迪雅比起嫉妒更感到吃驚。</p>
隻要莉迪雅以朋友自居，愛德格就會把興趣轉向彆的女性。莉迪雅隻好閉上眼睛不去看那裡，可是心卻在隱隱作痛。</p>
長長地歎了口氣，莉迪雅離開窗邊整個人撲在了床上。</p>
儘管已經筋疲力儘了，擔心的事卻源源不斷。既無法向愛德格傳達自己真正的心意，而且像現在這樣今後莉迪雅也必須與自己的嫉妒心做鬥爭。</p>
愛德格遲早會再一次真心愛上莉迪雅的。隻要堅信這個約定莉迪雅就沒有關係。</p>
雖然是這樣想的，事實上又是如何呢。</p>
無論是以怎麼樣的形式隻要能待在他身邊就好。可是，不討人愛還總是嚴厲拒絕的莉迪雅，愛德格可能甚至都沒有將她視為朋友。本來他就不可能將女性視作朋友的。在他眼裡莉迪雅也許隻是個無聊的女人吧。</p>
至少尼克如果能在這裡的話就好了。雷溫呀雅美呀弗朗西斯，還有羅塔，凱莉以及波爾。</p>
如果這些知道自己與愛德格真正關係的人在的話，自己也會更鎮定一點吧。</p>
孤身一人的話，就連愛德格是否真的是自己的丈夫莉迪雅都快無法分清了。</p>
第二日，與主張白天去調查巨石陣的莉迪雅一起，愛德格來到巨石陣處。</p>
昨天到的時候因為已是傍晚，無法完全把握全貌，而如今再次審視卻發現沒有比這更奇異的風景了。</p>
如同軍隊的列隊行進般整齊排列的岩石無限延伸著。到底延伸至何處呢，如此大的規模就算是明亮的白天放眼望去也見不到中斷的地方。</p>
既有比成人的身高更高大許多的岩石，也有小到幾乎可以忽視的岩石，無數的岩石在廣闊的平地上排列的陣仗。使人不得不覺得非常不可思議。到底是誰將這些岩石運到這兒並放置它們的呢。</p>
“好壯觀。無論是立石還是巨石都見識過不少，果然還是比不上這裡的壯觀啊。”</p>
沉醉於這幅景象的莉迪雅沒多久歎了口氣然後嘟囔道。</p>
“確實呢。雖然也聽說有其他像這樣岩石整齊排列的地方，不過最寬闊的好像是這裡哦。”</p>
“因為據說它與英格蘭的巨石圍欄並稱為魔力的原點。”</p>
“噢~是這樣啊。”</p>
愛德格發出這種讚佩的感歎，讓莉迪雅顯得有些意外。</p>
以前的自己會知道這些嗎。魔力啊遺跡什麼的，從沒想過自己會對這些東西感興趣所以感到有些奇妙。</p>
“那麼，我們要在這裡調查什麼？”</p>
這個地方與大海相連，船也被卷入了那個重疊的風景中。雖然勉強能夠理解，但是要做什麼又該怎麼**德格光是想象也無法做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