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歐羅拉的殘火(1 / 2)

伯爵與妖精 穀瑞惠 8415 字 1個月前

第二十八卷 奧羅拉的守護紊繞於心 第七章 歐羅拉的殘火聳立在妖精國中央的山,仍舊噴吐著煙塵。但比以前薄了很多,還變白了。也不再有地震了。</p>

島變得安靜,邪惡妖精的身影也不多見了。龍頭被大樹的根包裹,因為紅寶石的箭和紅月光寶石的弓的魔力石化沉睡著。</p>

潔特任由豔麗的黑發飄舞,在明亮的月光下,化作人身在海邊漫步。</p>

本來是人魚尾巴的地方,變成了兩條雪白的腿。她從以前開始,就經常作為戰士在地上活動,對她來說這個姿態也很習慣。</p>

自己的腿和自己的朋友,同時也是最後的伯爵的葛拉蒂斯的美麗雙腿相似嗎。潔特想著要是相似就好了。</p>

新青騎士伯爵夫人的莉迪雅也有雙漂亮的腿。用這麼長的衣服遮著,真浪費。</p>

她也是個美人。她的眼睛裡,有妖精族所沒有的耀眼靈魂之光。也許是因為知道戀愛吧。</p>

因為這樣的莉迪雅和她的丈夫,他們作為新青騎士伯爵當上妖精國領主,為妖精國拚儘全力,這座島才免於崩毀。但是伯爵家的紅弓沒能發揮全部力量,不知何時,紅寶石箭就會從龍上掉下來。雖然為了保持箭的力量,作為弓的紅月光石被放在了大樹根部,但還是不能安心。現在對妖精國來說,隻是短暫的和平。</p>

到底,能持續多久呢。</p>

走著,潔特仰望前方出現的斷崖。</p>

被月光照射的懸崖上的樹上,吊著罪人。變成黑色的影子的悲慘的姿態,是妄圖使龍頭覺醒卻失敗的男人的。死後,毒氣過強的人必須那樣讓海風吹著淨化。變成骨頭,從樹上自然落下的時候,才能被埋葬。</p>

曾經,有過在屍體腐敗前讓大樹先腐爛的罪人。現在吊著的,是被那個罪人操縱靈魂的男人,他死後好像就沒有任何力量了。現在隻是具乾癟的被風吹動著的屍體。</p>

聽說他雙胞胎的弟弟,溺死在了大樹邊的池子裡,但還沒找到遺體。潔特覺得他也許還活著。</p>

那個弟弟如果是百年前預言者的替身的話,隻要靈魂移動到龍蛋裡的邪惡妖精博士還活著,就會活下去完成使命吧。</p>

穿過斷崖下方,傑特向岩石地走去,穿過那裡的洞穴,再向裡去。</p>

前方漸漸能看到火光。每當夜晚,守墓人就會給牆壁上的火把點火。巷道前方,像客廳一樣開闊的空間,就是人的墓地。</p>

那是從初代開始持續了幾百年的,青騎士伯爵家的墓地。沿著螺旋狀階梯排列的巷道裡,沉睡著數名伯爵家的人。</p>

潔特在入口前站住,在胸口畫十字。基督教的這個行為,雖然有些妖精不喜歡,但對長年侍奉伯爵家的梅歐族來並說不是痛苦的。對潔特來說,這隻是對伯爵家表達敬意的動作。</p>

穿過石製仰拱,進到裡麵,她往旁邊的小房間走去。</p>

那裡放著一個棺材。不知道不應該把它放進伯爵家的墓地,所以姑且先被放在了這裡。</p>

裡麵是個還很年輕的十幾歲的少年。隻有單邊的耳朵上,戴著水藍寶石的耳環,他毫無疑問是流著伯爵家血的人。但是,他也是失去繼承伯爵家資格的人。</p>

但是,他在死前為了妖精國行動。既然他保護了新青騎士伯爵,那他也許應該被允許作為一族後裔埋葬吧。</p>

不管怎樣,梅歐們無權決定。這是該由君臨妖精國的人類決定的。</p>

被稱做尤利西斯的他,表情看起來很滿足。</p>

結束巡邏,潔特走到室外,看到光帶舞動著漂浮在上空。</p>

是極光。月亮已經看不見了。雖然妖精國的夜空經常不安定地變化,但極光很少見。</p>

瞬息萬變地變換色彩,極光飄過夜空。</p>

這時,感到極光在說什麼,潔特停下腳。</p>

是菲兒·切麗斯嗎?但是沒有類似妖精的氣息。</p>

還是,這個聲音是從墓場傳來的?潔特凝視著的昏暗洞穴入口,那紅色的閃光是裡麵的火把嗎。但是這光和菲兒·切麗斯的血——血石的顏色很像。</p>

穿過幾片雜樹林,愛德格到達的地方,是一個麵海的小鎮。雖然初夏的夜空還是很亮的,但通道上沒有一個人。</p>

自行跳下馬車,他孤身一人走在通往海邊的路上。前麵的道路交叉的地方應該就是指定的碰頭處。</p>

離開雜木林,視野總算被海填滿了。黑色的海就像冰凍的泥水一樣,但波浪的聲音提醒人們著那就是海。</p>

海上那孤單的小亮點,是船嗎,還是棧橋的燈呢。</p>

很快,就看到了前麵的十字路口。</p>

周圍沒有建築物,筆直的道路視野十分清楚,對方一眼就能確認愛德格是不是一個人來的。</p>

在那十字路口,停著一輛馬車。站在邊上的中年男人,問愛德格‘是艾歇爾巴頓伯爵吧’。</p>

“是的。”</p>

“這邊請。”</p>

他讓愛德格上馬車。</p>

“莉迪雅沒事吧?”</p>

“我隻被命令了帶您去。”</p>

大概就算掐住他,也不能得到任何情報吧。這個男人恐怕真的隻是在完成交付的任務吧。</p>

反正隻能聽他們的話了。愛德格一坐進馬車,那男人就好像為了堵住出口一樣坐到了他的身邊。窗被木板堵著,看不到外麵。</p>

走了一陣子,馬車停了下來。</p>

“十分抱歉,請讓我遮住您的眼睛。”</p>

男人這麼說,愛德格被蒙著眼睛帶下馬車。好像等著他一樣,另外兩個男人出現了,他們抓住愛德格的手臂,架著他走。</p>

從近處傳來波浪的聲音。愛德格感到自己走上台階,大概是上船用的樓梯。地板和柱子散發出防腐油特有的味道,這也是船上獨有的。</p>

蒙麵布摘下的時候,愛德格已經進了一個沒有窗的小屋,還是沒法知道外麵的情況。隻能感到船的搖動和蒸汽機的震動。</p>

帶他上船的那兩人組守在愛德格所在的屋前,繼續監視他。他們伸個懶腰坐在椅子上,就一動不動了,在男子大禮服下隱藏著結實的肌肉。</p>

手無寸鐵地和他們對抗是有勇無謀的,在見到莉迪雅前抵抗也毫無意義。</p>

愛德格雖然乖乖待著,但他們連瞌睡都沒打。</p>

到底過了多久呢,在不知道外麵情況的船上,自己的感覺也不那麼準確。</p>

最後到達了什麼地方,愛德格又被蒙上眼,帶下了船。在上馬車時,愛德格聽到了船夫的對話。</p>

維特島,隱隱約約聽到了這個詞。馬車立刻開始了移動,車輪聲遮蓋了所有港口的聲音,但維特島這個詞給了愛德格重要的情報。</p>

是在南安普頓南麵的島。就距離來考慮也是沒錯。莉迪雅大概也被帶來了這個島。</p>

也就是提蘭那個男人在這裡有個據點咯。</p>

但是,愛德格覺得在安巴家出現的他們,和帶走愛德格的男人們氣質不同。</p>

不管是假大衛還是他的手下,都不像被嚴格統治著的樣子,就好像被逼服從,或者是讓他們陶醉在這種事裡一樣。</p>

如果是彆的組織,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果然還是莉迪雅的能力嗎。但是,如果是這樣,那就沒有叫來愛德格的必要了。</p>

在愛德格想著這些事的時候,馬車又停了下來。離港口不遠的這裡就是目的地嗎,蒙著眼睛被帶下車的愛德格,被帶進了好像建築物的地方。</p>

從腳下傳來的絨毯的觸感和咳嗽或小聲響的回聲來看,這裡房頂很高,而且是相當豪華的地方。</p>

再次被摘下眼罩的地方,是好似沙龍的一個房間。愛德格被安置在皮革製的沙發椅上,乍一看好像被款待著,但兩邊站著的男人,一副隻要愛德格有什麼動靜,就會立刻抓住他的架勢。</p>

房間裡拉著窗簾。外麵看來還很暗。雖然室內開著台燈,但被照亮的隻有愛德格的周圍,房間深處的拱門和壯觀的石柱,掛著美術品的牆壁幾乎都被籠罩在黑暗裡。</p>

等了一會兒,出現的竟然是一個年輕男人。他和其他的男人一樣穿著普通的衣服,不像是把愛德格找來的關鍵人物。</p>

“這麼晚找您來十分抱歉。艾歇爾巴頓伯爵,好久不見。”</p>

“你是哪位?”</p>

愛德格當然不記得他。</p>

“您忘了嗎?”</p>

“我發生意外,失去了記憶。所以非常抱歉,就算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也想不起來。”</p>

不知道對方的地位和身份。但是愛德格直覺感到他對自己很恭敬,就用與之相符的態度回答他的話。</p>

“……失憶了?真的嗎?”</p>

“真的。”</p>

他還一副不相信的樣子。</p>

“你記得莉迪雅嗎?”</p>

莉迪雅,他親昵地稱呼莉迪雅,讓愛德格很不舒服。這個男人知道以前的莉迪雅嗎。綁架她來威脅愛德格的一夥人,為什麼會知道。</p>

愛德格一邊慎重地把握現狀,一邊觀察眼前的青年。他也和其他男人一樣身強力壯,頭發剪得很短。雖然沒有粗野的印象,但態度有些強硬。在這裡的男人們大概都地位相近任務相似。</p>

他們是什麼人,這裡是哪裡,如果知道的話就能理解對話的真意了。這樣,也許就能做出在這個局麵下最正確的行動了。</p>

“我失憶前後都和莉迪雅在一起。就算想不起以前的事,我和她也一直是親密的友人。”</p>

“是……友人嗎。”</p>

他好像苦惱地皺著眉。</p>

“先不管這些,莉迪雅沒事吧。讓我見她。”</p>

“我還有些要問你的。”</p>

他很冷靜。雖然沒有威壓感,但圍著愛德格的每個人都被緊張感包圍著,就算改變話題也很難讓事情按自己的步調走吧。</p>

“伯爵,你失憶了,該不會連對我們主人的忠誠之心也忘記了吧?”</p>

忠誠?對這些男人們的主人的?</p>

聽到這些問題,愛德格領悟了。</p>

在這裡的眾人都和提蘭的組織不同。就好像接受過良好訓練的士兵一樣,估計他們就是士兵。</p>

是軍人。貨真價實的。</p>

這裡是維特島。在考慮到離港口的距離。</p>

這裡該不會是奧斯本宮(OsborneHouse請用英文維基百科查喵)吧?</p>

那麼,事情就和那個組織毫無關係了。然後,如果找愛德格的是這裡的主人的話。</p>

我到底犯了什麼事?</p>

做了什麼作為貴族,會讓人懷疑忠心的事?</p>

雖然什麼都想不起來,但如果是得罪了這裡的主人的話,那和席爾溫福特斷絕關係也是情有可原的了。</p>

不管是不是年少輕狂,但自己難道用假名做了造反行為嗎。為此才不能回家了嗎。</p>

愛德格急忙開始思考。</p>

即便如此,自己還是愛上了莉迪雅。聽雷溫說過,自己絕不會做會傷害莉迪雅的事。</p>

既然決定要守護她,那自己一定悔改了。就算自己因過去被問罪,也不能扯上莉迪雅。</p>

“請等一下。我已經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了。”</p>

這時,愛德格盯著沙龍內側的拱門。簾幕對麵,能感受到人的氣息。他覺得自己認識站在光也照不到的那裡的那個人。</p>

那藍薔薇的胸針,是綠鬆石吧。它吸收著昏暗房間的光線,主張著自己的存在。</p>

“但是,這和莉迪雅無關。如果我曾經犯下了什麼罪的話,請隻處罰我一個人。”</p>

一邊注意那位女性,愛德格一邊向眼前的青年這麼主張。</p>

“她與此無關,嗎。明明你什麼都不記得,仍這麼堅持嗎?”</p>

“就算不記得也是肯定的。我不可能把莉迪雅卷進我的愚蠢行動中去。如果知道會把她卷進這麼恐怖的情況中的話,我老早就拋開那個欲望了!”</p>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堅持到這個地步,愛德格還是這麼大叫著。</p>

回過神來,他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兩邊的男人正打算製伏他。雖然被抓住肩膀,但愛德格在被壓趴下之前,直視著簾幕後的女性,單膝下跪。</p>

“女王陛下。”</p>

站在那裡的女性沒有驚訝,也不害怕愛德格這個有反叛嫌疑的男人,一直看著愛德格。</p>

“若您懷疑我的忠誠,就請隻處分我一個。”</p>

男人們放開垂下頭的愛德格。大概是女王這麼指示的吧。</p>

她靜靜地走出簾幕。她踏出一步走出拱門進到沙龍來,小巧的輪廓映入眼簾。</p>

雖然她戴著灰色的麵罩,但她胸口的青色月季(玫瑰薔薇?)反射光線更加熠熠生輝。雖然什麼都想不起來,但愛德格覺得,那就是女王的證明。</p>

“你說莉迪雅小姐是朋友嗎。那真的是友情嗎?”</p>

她緩緩開口道。</p>

“也許不是。”</p>

“那麼為什麼要這麼說呢?”</p>

“因為她這麼期望,所以我便以她的友人自居。”</p>

為什麼,這麼。</p>

愛德格壓抑住變得疼痛的胸口。</p>

這是戀愛嗎。雖然愛德格認為自己知道戀愛為何,但愛德格的,十三歲為止的知識在現在並不適用。</p>

這不是單純想占為己有的心情。她是那麼溫柔、溫暖、可憐。真想全力守護她的全部。</p>

因為不想失去莉迪雅,所以決定不把她變成戀人。她對自己來說是這般無可取代,但作為友人自己又有所不甘。</p>

這矛盾的原因很明顯。那是因為莉迪雅不是貴族。</p>

不,這本來就是不對的。為什麼就因為她不是貴族,自己就得那麼痛苦地壓抑自己呢。</p>

“如果是莉迪雅小姐的願望,你就會去實現嗎?”</p>

“是的。”</p>

一邊回答,愛德格一邊得到了一個答案。知道了自己對她真正的期望。</p>

“你會為了她而死嗎?”</p>

“是的。”</p>

沒有絲毫猶豫。愛德格本來就是為此而來。</p>

“那麼,就請這麼做吧。”</p>

尼可用圓圓的手拿起鑲著金邊的茶杯,翹起胡須悠閒地享受著茶香,眯起了眼睛。</p>

“真是相當高級的茶啊。”</p>

“你聞得出來?”</p>

“當然。我可是紳士啊。這是大吉嶺的新茶哦。沏茶工藝也很完美。”</p>

他驕傲地說完,品起了茶。</p>

莉迪雅焦躁地坐在天鵝絨沙發上。</p>

昨天夜裡被帶來這裡,什麼說明都沒有,就給了房間讓自己休息。門口配了看守,也逃不出去。</p>

在可以匹敵倫敦高級賓館的房間裡,疲勞的莉迪雅一爬進那舒服的床,就陷入了熟睡。</p>

醒來時已豔陽高照,女仆立刻出現為莉迪雅換上了新禮服。那禮服和莉迪雅在倫敦的艾歇爾巴頓宅裡和貴婦人們交往時的伯爵夫人服裝十分相似,不論觸感和穿上的感覺還是上等的質地,雖然不華美但很有品位地方也是如此。</p>

而現在莉迪雅正在享受下午茶。</p>

從大大的窗戶射進許多陽光,白色的壁紙又使這份明亮錦上添花。蕾絲的窗簾隨風飄動,繡花台布上擺著花朵花紋的茶具和顏色鮮豔的點心。</p>

“這裡怎麼看都不是王子組織的隱藏地呢。”</p>

“是呢。他們看起來可不喜歡花朵花紋。”</p>

但是,正因如此,莉迪雅猜不出把自己帶來這裡的主謀。現在是不是比被組織帶走更好的狀況,單憑這樣的待遇可不能判斷。</p>

但是,她們的緊張感的確正在瓦解。</p>

從剛才開始,尼可就在大口吃著點心,看起來不像下了毒的。雖然毒對妖精沒效,但如果好吃到讓尼可搖尾巴,那一定沒有奇怪的味道。</p>

結果莉迪雅從剛才開始,也一直在喝茶。如果要下毒,那就不用搞這麼奢侈的下午茶了吧。</p>

“說起來,莉迪雅,你往紅茶裡放檸檬,好希奇啊。”</p>

“是呢……。今天不知怎麼的想這麼喝。”</p>

檸檬的香味能壓製住心裡毛毛的感覺。還喚起了對點心的食欲。</p>

但是還是很在意愛德格的情況。他平安甩開組織的人了嗎。知道莉迪雅被陌生人拐走,一定很擔心吧。</p>

明明想待在他身邊。不想離開的。</p>

這麼想著,莉迪雅不斷歎氣。</p>

“打擾了。需要續杯嗎?”</p>

出現的是散下一頭白發,穿著嚴謹禮服的傭人。雖然這個下午茶由他負責,但也許他也不會回答莉迪雅的問題吧。</p>

到這裡以後,不管問誰都隻會說“恕難回答”。</p>

所以莉迪雅剛才自暴自棄地讓這個傭人給貓準備紅茶,結果還真端來了。好像,他們還是肯聽莉迪雅要求的。</p>

“哦,給我來一杯。”</p>

尼可輕巧地說。他應該不認為是貓在說話吧。雖然他可能覺得這是莉迪雅的惡作劇,但那傭人毫不猶豫地往尼可的茶杯裡注入了紅茶。</p>

也許自己被當成怪女人了。但是,那又怎樣。誘拐監禁彆人的人怎麼想有什麼要緊的。</p>

“呐,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這裡?是誰有什麼目的呢?”</p>

莉迪雅問出了不知重複了幾遍了的問題。本以為這次也不會被回答,但這次不同。</p>

“怎麼能說是關著您呢。隻是請您暫時待在這裡而已。”</p>

“那麼,我自由進出也可以咯?”</p>

“恐怕還是不要這麼做為妙,小姐您,知道情況後應該也會這麼考慮的。”</p>

自己這是在被威脅嗎。莉迪雅煩惱著。</p>

“你能告訴我詳情嗎?”</p>

“對不起。這我不知道。”</p>

“由我來說吧。”</p>

有誰站在門口。</p>

看到認識的臉,莉迪雅不禁站了起來。</p>

留著短發,身體結實的青年看見莉迪雅,微笑了起來。</p>

“比利……!”</p>

“我想我能告訴你些你想知道的事。能讓我同席嗎?”</p>

“嗯,嗯,請。”</p>

比利可以說是女王陛下的近衛軍人。他在這裡就說明,……是這麼回事吧。這個房子是軍方設施?不可能。而且比利穿的不是軍服而是樸素的男式大禮服。</p>

那麼,這次他也是作為女王非正式的使者站在莉迪雅麵前吧。</p>

想到女王,莉迪雅挺直了身體。</p>

他在桌邊坐下,白發傭人端來他的紅茶後離開了。在莉迪雅猶豫著要問什麼時,比利開口了。</p>

“你們從倫敦消失沒多久,我們就開始暗中調查艾歇爾巴頓伯爵的行蹤了。然後,在幾天前,我們在從紐約出發的客船上找到了這個名字。也知道了您的同行。但是,您不是艾歇爾巴頓夫人,而變成了克魯頓小姐。”</p>

“那是因為愛德格失憶了。他不記得自己結婚了,也有不能讓他想起過去的隱情。”</p>

也許比利聽得莫名其妙吧。但是他大概認為他不是深究莉迪雅那邊複雜背景的立場,沒有做任何質問,隻是繼續說明。</p>

“女王陛下曾接受過伯爵的進言。如果出現了酷似伯爵的人,隻要您不作為他的妻子同行,就不是自己。而且不能接近那個人。”</p>

他指的是王子。一定是愛德格考慮到自己變成王子的可能性,才這樣向女王進言的。</p>

“所以,我們必須判斷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伯爵。如果是和他相像且危險的人,那就必須救出您,這麼想著,我們嘗試進行了接觸。”</p>

“接觸我?我沒發現啊。”</p>

“我們嘗試將您和他分開,但在南安普頓失敗了。我們忘了伯爵家有個優秀的從者。”</p>

他在說出現在旅館裡的那個男人。那人原來不是提蘭的手下。</p>

“那麼,這次就是在安巴家裡?真虧你們知道地下道呢。”</p>

“那不是以前修道院的地下道嗎?雖然地上部分被破壞了,但當時的示意圖還留在王家。”</p>

當初的國王毀壞修道院,沒收財產的時候,為了搜出隱藏的寶物,大概做了徹底搜查吧。應該是那是的示意圖。</p>

怪不得會知道連安巴家都不知道的岔道。</p>

“那麼,我已經可以回去了吧?”</p>

急著想回愛德格身邊的莉迪雅快速跳到結論部分。</p>

“隻要保證愛德格不是危險人物就可以了吧?”</p>

但是,比利露出為難的表情。</p>

“判斷他是不是危險人物是我們。也有您被欺騙的可能。”</p>

“不,這不可能。我比誰都了解他。愛德格隻是失去了記憶,他和以前一樣重視我。他是女王陛下如假包換的忠臣!”</p>

對著站起拚命堅持的莉迪雅,比利突然站了起來。以為他會做什麼,但他隻是把手搭在肩上,低下頭。</p>

疑惑著,莉迪雅突然回過神回頭一看,穿著藍色禮服的貴婦人正站在那裡。</p>

“好久不見,艾歇爾巴頓伯爵夫人。”</p>

“……女王陛下。”</p>

莉迪雅急忙屈膝,行見駕之禮。</p>

莉迪雅突然擔心起自己是不是儀容得宜,但又想起被女仆服侍穿上的禮服和梳好的頭發都非常完美,便安下心來。</p>

“請坐。不必拘禮。”</p>

“是,是的。失禮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