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真相終於浮出水麵。</p>

雖然真相跟南柯最初的推斷有些不一樣。</p>

但這並不影響他後麵的決策。</p>

無論是哪一種劇本，唯一的相同點，是這兩個女人都不乾淨。</p>

她們，都是自己要複仇的對象。</p>

南柯轉頭看向了自己的‘小五郎’。</p>

這位普通的執法隊員所提供的消息，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p>

以至於這一刻他在思考，自己該不該過河拆橋。</p>

“你認識那位神父麼？”</p>

南柯用一種期盼的目光看著對方。</p>

他希望對方能給自己一個放過他的理由。</p>

或者說，給自己一個必須殺死他的理由。</p>

這一刻他忽然理解了絕命毒師裡的老白。</p>

“他死亡的街道是我的轄區，等我過去時，他的屍體已經被蓋住了，我就見過他露在外麵的一截手臂。”</p>

“這麼巧？”</p>

“是的。”</p>

“能告訴我迪斯死亡現場的細節麼？”</p>

“可以。”</p>

拜耳·奇奧開始像一個隻會複述的機器一樣，將自己能夠想起來的所有畫麵告訴南柯。</p>

而南柯則是默默地去聆聽其中每一處小細節，他在根據這些細節來判斷自己接下來需要做到哪種程度。</p>

幾分鐘後，執法隊員停止了複述，作為一個乾了二十年的基層，他的綜合素質也確實有限，提供的細節極少，更多的，是聽同事們聊天時探討的八卦。</p>

當然，這些八卦裡，也能提取出許多有價值的信息。</p>

就比如此時，南柯分析出來的，有用的消息，基本都是來源於這些八卦，而這些信息彙總起來後，他發現了其中幾個細節，跟自己的記憶有著比較明顯的矛盾。</p>

“你是說，第一個發現迪斯的人還以為他是暈了過去？”</p>

“是的，後來經過初步檢查後，才在他的心臟位置發現了一道極為隱蔽的傷口。”</p>

“也就是說，最初他的屍體隻有一道傷口？”南柯問道。</p>

“是的。”執法隊員卑謙地回答。</p>

“那就有意思了。”</p>

南柯現在還記得當時作為入殮師的艾麗在自己耳邊抱怨著。</p>

說迪斯就是死也不讓她清閒些，腹部位置的幾個傷口周圍的肌肉都被撕裂了，害得她要花費好幾個小時才能夠遮掩住那些傷口。</p>

自己看見迪斯時，已經是在艾麗做完了基本修飾後，自己當然不可能再把那些修飾給扒開來看看，屍體最初到底是個什麼情況。</p>

否則彆說是迪斯複活後會怎麼想，艾麗可能會直接當場殺了自己。</p>

但現在細想起來，艾麗乾這一行二十來年，好像還沒聽說有過差評。</p>

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在給自己人‘化妝’時，去故意誇大傷口的程度。</p>

但如果兩個人都沒有問題的話，那麼似乎隻有一個可能了，那就是信息的誤差，且這個誤差大概率是出在迪斯身上。</p>

迪斯肯定是知道自己如何死去的，畢竟人的意識不可能在一瞬間直接喪失，哪怕隻剩下幾秒鐘，也足以弄明白自己的死因。</p>

但在他死去後，一直到他被裝進棺材這段時間裡，是有一段空白的。</p>

這段空白時間，他沒辦法呈現出那種‘靈魂出竅’的狀態，因此這些誤會隻可能發生在這一段時間。</p>

有人，在這段時間內對迪斯的屍體動了手腳。</p>

南柯的目光犀利起來，他看向拜耳·奇奧問道：“在發現他的屍體後，你們乾了什麼？”</p>

“我們把屍體運到了停屍房裡，本來按照流程，我們需要留它一段時間，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p>

“但是呢？”</p>

‘本來’後麵，顯然是要接‘但是’的。</p>

“但是當天晚上，不，都沒有到晚上，太陽還沒落山，隊長就找到了我和山姆，他要我們跟他出去一趟，然後就把我們領到了停屍房旁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