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拉斯克製藥廠。</p>

門衛室。</p>

門衛甲抽著煙，雙腳蹺在桌上，惺忪的眼神在煙霧中顯得有些迷離。</p>

門衛乙靠在門口，手中端著一杆槍，目光來回在黑暗處掃動。</p>

“我說，有必要嗎？”</p>

門衛甲在裡麵嚷嚷了起來。</p>

當一群懶狗裡忽然鑽進了一隻卷狗，那麼後者會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同時還會嚴重影響到前者偷懶的心情和體驗。</p>

腳下的靠墊不軟了；</p>

手中的煙也不香了。</p>

“你剛剛沒看見界橋那邊有奇怪的閃電嗎？”守衛乙問道。</p>

“看見了。”</p>

“那你還在裡麵坐著？”門衛乙有些憤怒。</p>

門衛甲將最後一口煙抽乾淨，他將腳放下來，揉了揉自己的大腿根，緩解了一下昨晚辛勤後的虛弱，“我們都看見了，外麵那群守衛能看不見麼。”</p>

他走出來，在門衛乙身邊站定，不顧對方的嫌棄，用手攬住了對方的肩膀，“我總算知道為什麼其他人不願意跟你一個班了，你來這裡之前，是乾什麼的？”</p>

“在木坊區當保安。”門衛乙的手指上有厚厚的痂。</p>

“那應該挺穩定，你為什麼來這裡？”門衛甲不解，“這裡跟坐牢一樣，外送又不好吃，都是些老的嚼不動的，你這年紀怎麼受得了？”</p>

製藥廠跟其他地方不一樣，這裡屬於完全的封閉管理。</p>

就算是最普通的安保，也是五年一輪換，期間不允許踏出戈拉斯克工業區。</p>

這種製度能最大限度地保證其產業的隱秘性。</p>

這些人哪怕是想寄封信出去，都得找一圈關係才有一丁點可能。</p>

當然，娛樂項目也有，但都是些固定的項目，據說十年如一日。</p>

“梅蕪大人你見過麼？”門衛乙道。</p>

“見過，前兩年常來這兒。”</p>

“她是個好人。”</p>

“好人？”門衛甲露出了自己的黃牙齒，“我隻知道她很有錢，再有一年等我乾完這輪，我就能帶著我全家去當上城人。”</p>

“她是個好人！”門衛乙篤定道：“半年前她從醫院裡把我身患絕症的哥哥接走，送去了另一個地方接受治療，而且沒有收取一枚銅幣。</p>

上個月還有人專門寫信過來告訴我，說我的哥哥現在已經可以下床走路的，說不定等我五年工期結束後，他能站在園區外接我回去。”</p>

“那你為什麼來這兒？陪著他不好麼？”</p>

“他在接受封閉治療，我沒辦法見到他；</p>

為了報答梅蕪大人，我曾經想去戈拉斯克建在木坊區的伐木場工作，但她說如果我真想報答她，那麼就來這裡。”</p>

門衛乙低下頭看向了自己手中的那杆槍，這是他在界橋之戰中死去的父親留下的槍。</p>

從小就跟隨父親學習槍法的他，在整個木坊區都小有名氣。</p>

“好吧。”門衛甲搖了搖頭，手臂微微用力將門衛乙的身體掰了過來朝向了門衛室，“你人來了就已經算是報答了她，但作為你的前輩，我用我的人品擔保；</p>

這裡，不會出事。</p>

我在這裡工作了四年，就連一隻老鼠都沒有看見。</p>

你看看這些是什麼”</p>

門衛甲指了指廠區，幾幢高聳的建築矗立在廠區內，“製藥廠是戈拉斯克工業的核心，好吧，我雖然不知道這東西為什麼是核心，但多少前輩都這麼說。</p>

如果外麵有什麼情況，那麼外圍的巡邏隊會解決他們，我們的工作不是警戒，而是養精蓄銳，當那些大人物蒞臨時，我們得將自己最精神的一麵展現出來。</p>

懂麼？</p>

這才是我們真正的工作。”</p>

“”門衛乙皺了皺眉，他很想反駁但又覺得對方說得有理。</p>

來這裡的三個月，他幾乎連蒼蠅都很少看見。</p>

這裡乾淨的仿佛是皮爾特沃夫議員的辦公室。</p>

“來吧，坐。”</p>

門衛甲走了回去，重新躺回了自己的快樂椅。</p>

門衛乙猶豫了一下，他搖了搖頭道：“我去附近逛逛。”</p>

“去去去，說了不聽，彆留在這裡礙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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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的視線裡出現了幾幢精致的建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