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爾特沃夫。</p>

距離祖安最近的那麵城牆附近，有一棟高度超過了牆麵許多的瞭望塔。</p>

在一百多年前，祖安和皮爾特沃夫關係最僵硬的時期，這座瞭望塔的職能是監察敵情。</p>

但隨著時間流逝，兩座城市之間的定位越來越明確，近一百年來，這座瞭望塔已經成為了許多貴族們欣賞風景的觀景台。</p>

當雨水重臨皮爾特沃夫的潔白街道時，兩道身影走上了瞭望塔。</p>

南柯穿著黑色的西式貴族服飾，利落的剪裁襯的他體格更加挺拔，遠遠看去就像是某位貴族少爺。</p>

但湊近了就會發現他的眼眸深處有一抹若有若無的暗紅色漩渦，對視時漩渦仿佛是流轉地星雲會讓人不知不覺地沉溺進去。</p>

弗拉基米爾依舊鐘愛著猩紅色的外衣，雪白的發色搭配光潔的麵龐看起來就像是是枯枝上綻放著嫩芽，給人一種極為違和的感覺。</p>

他站在南柯身邊，手臂放在了瞭望塔的邊緣位置，手掌輕輕摩挲著老舊的塔皮，算起來他的年齡比這座瞭望塔還要大上好幾輪。</p>

“又有新收獲了麼？”</p>

弗拉基米爾看著南柯的眼眸，他能清晰地從南柯眼眸深處那道漩渦裡感知到某種撕扯靈魂的力量。</p>

他記得昨晚一起喝酒時，南柯的眼睛還沒有這種能力。</p>

“昨晚睡不著，想著試試看能不能讓兩種力量結合地更深了一點，然後就這樣了。”南柯簡單地回答道。</p>

這種變化的靈感來自於當初麵具靈母給予他麵具時，那道隔絕了冥界和現實維度的巨大漩渦。</p>

先前他成功地將血魔法跟靈魂領域進行了某種結合；</p>

而在有了這個成功先例後，他開始嘗試著進行其他更加深層次的結合</p>

“你是怎麼做到的？”弗拉基米爾追問道。</p>

他這一千年來一直在研究血魔法的改良，因此深知這種成熟的魔法體係想要更進一步，甚至是在已有基礎上再開出一個分支，就是極為艱難的。</p>

因為每一種魔法體係的誕生本就經曆了無數嘗試和驗證，初創者早就已經把任何可能性都給研究了一道，留給後人發揮的空間本就不算多。</p>

南柯看向了弗拉基米爾，這位自己名義上的老師。</p>

還記得初見時，弗拉基米爾還端著強者的架子，哪怕是看見什麼違背了他認知的表現，依舊會裝出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p>

甚至偶爾還會隱晦地講一些他曾經震驚其他人的經曆，試圖在自己麵前找找存在感。</p>

但現在他似乎已經越來越習慣於‘不恥下問‘了。</p>

曾經的強者風範似乎跟祖安曾經的輝煌一樣，早已煙消雲散。</p>

“原理很簡單”</p>

南柯想了想，開始講述自己昨晚的想法。</p>

“先以靈魂力量作為根基，按照血魔法的方式去運轉；</p>

再反過來以血魔法為根基，按照死神之力的方式去運轉。</p>

再結合一下兩者相似的地方，嘗試把它們融合一下，等到感覺差不多了，就差不多了。”</p>

“感覺差不多”弗拉基米爾皺著眉，反複咀嚼了一下關鍵詞，“但是這種嘗試危險性很高，但凡錯了一個步驟，靈魂就會受創。”</p>

“是的。”南柯點了點頭，他曾經也感覺錯過，而後頭疼了好幾分鐘，“所以我會等感覺對了，再去做。”</p>

“嘶！”</p>

弗拉基米爾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一些，“你是說感覺”</p>

“您學會了麼？”南柯故意問道。</p>

“我學會了麼？”</p>

弗拉基米爾放在牆皮上麵的手微微沉了些。</p>

這座曆經了好幾百年曆史的瞭望塔上多了一個掌印。</p>

如果南柯不是他的學生</p>

’轟！‘</p>

一道巨響從祖安的方向響起。</p>

南柯和弗拉基米爾看了過去，能看見覆蓋在祖安之上的厚重霧霾被炸開了一個漏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