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爾特沃夫。</p>

雖然天還沒黑，但在厚重烏雲的襯托下，那道從祖安位置升起來的煙花顯得異常璀璨。</p>

五顏六色的花火慢慢在空中彙聚成了一枚藥丸的形象，而後在落下時又仿佛化作了無儘光幕將所有人都籠罩其中。</p>

最後看了一眼麵如死灰的梅爾議員，以及下方群情激昂的皮爾特沃夫民眾，弗拉基米爾來到了南柯的身前。</p>

“這是你那位小情人的手筆麼？”</p>

南柯點了點頭，默認了’小情人‘的稱呼，“是。”</p>

“什麼意思？慶祝？”</p>

“意思是你的猜想再次應驗了。”</p>

南柯深吸了一口氣回答道。</p>

在教堂那段為金克絲進行心理輔導的經曆，除開讓金克絲的精神變得穩定外，還加深了他們兩個彼此之間的了解。</p>

因此這道在外人看來有些莫名其妙的煙花圖案，在他看來想要表達的意思很明確。</p>

藥丸等於要完！</p>

最後的光幕看上去像是某種東西流淌了出來。</p>

再結合一下他自己掌握的信息，大致能推斷出意思應該是’毒藥泄漏，要完！‘</p>

“毒藥？”</p>

“對。”</p>

南柯看向了下方密集的人群。</p>

據他從背景故事裡了解的毒藥特性來看，感染了這種毒藥會有兩種狀態。</p>

要麼失去意識淪為隻會聽命行事的傀儡；</p>

要麼變成滿腦子隻有暴力的瘋子。</p>

前者稍微還好點，起碼會給他們下達命令的人大概率已經死了。</p>

但後者</p>

年紀稍微大一點，玩過俠盜獵車手的朋友都知道，用代碼設置了路人互相鬥毆後，整個城市都會亂起來。</p>

萬一毒藥是被安置在附近，以審判台下麵這種密集的程度，估計慘狀直逼釜山行。</p>

“看來這裡還是有幾個有意思的人。”弗拉基米爾舔了舔嘴唇。</p>

作為一個從暗裔時期存活至今的古董，他顯然不會覺得一座城的傾覆是一件多麼了不得的事兒。</p>

甚至於他還能用遊戲的眼光來看待這件事兒。</p>

南柯看了弗拉基米爾一眼，沒有強行試圖去扭轉對方的思想，而是直接問道：</p>

“後手呢？”</p>

“準備了但不一定有效，還是得看那位女神到底恢複到了什麼程度。”弗拉基米爾似乎察覺到了南柯的情緒，“這件事情跟我們無關，他們反而該謝謝我們。”</p>

如果不是有他們提前揭露了烈娜塔的謀劃，隨著時間發展，等烈娜塔完全布置妥當，或許在她下達指令的一瞬間，整座城市就會淪為‘死城’。</p>

而現在，雖然災難被提前引爆，但至少影響程度和災難發展的效率都會低不少。</p>

這一點，從麵前這些懵懂的皮爾特沃夫群眾還能對著天空的煙花指指點點，而不是立刻變成‘活死人’就能體現出來。</p>

“我不會因為這件事而有什麼心理負擔，我隻是不想看著自己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沙堡被人直接平推。”</p>

南柯轉身走向了凱特琳，後者正在處理審判的後續流程。</p>

梅爾的結局幾乎已經被敲定，彆說他們不可能從祖安把那位烈娜塔·戈拉斯克拉出來作證，就算是他們能找來，那位的供詞也不一定有用。</p>

對於這位年輕的皮爾特沃夫執法官來說，她追求正義的第一步雖然走得有些磕磕絆絆，但至少她成功到達了目的地。</p>

若乾年後，如果凱特琳真達成了自己的理想，那麼今天絕對會是她回憶錄裡最重要的一天。</p>

“安排人手疏散人群吧，儘量”南柯想了想，“儘量讓人群都分散開。”</p>

“呃什麼意思？”凱特琳疑惑道。</p>

“剛剛那道煙花的意思，應該是烈娜塔啟動了她留在皮爾特沃夫的毒藥。”</p>

“？！”</p>

凱特琳的表情瞬間一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