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下，其實並不難。</p>
特彆是在你擁有絕對實力優勢的情況下，你隻需要給他們足夠的好處，甚至都不需要給好處，隻需要給他們一些值得期盼的承諾，就能換取他們的衷心。</p>
有些統治者之所以整體苦惱這個問題，要麼是他自身實力不足以壓製下麵那批人，要麼是他連最基本地希望都給不了他的手下”</p>
兩個小時的間歇期裡，弗拉基米爾在向南柯傳授‘禦下’的經驗。</p>
而那兩位‘下’則是去了兩一個房間休息，或者說是在討論後麵該怎麼表現。</p>
這次機會對於他們來說，是一次極為寶貴地足以讓他們實現‘階級躍遷’的機會。</p>
在英雄聯盟的背景故事裡，崔斯特和格雷福斯被塑造成了不羈的傭兵和聰明的騙子，這種人設獲取了許多玩家的喜愛。</p>
但這種喜愛，是隔著屏幕，甚至是隔著無數維度的喜愛。</p>
距離永遠是塑造美麗的最好推手，因為隻要距離足夠遠，就算是巨魔你也能看出幾分可愛。</p>
在現實的瓦洛蘭大陸上，無論是‘傭兵’還是‘騙子’其實都屬於上不得台麵的身份。</p>
彆說是諾克薩斯的貴族，就是皮爾特沃夫那些貴族也能對他們招之即來揮之即去</p>
因此，這份機遇對於他們來說，絕對要比南柯想象中重要無數倍。</p>
南柯聽著’淳淳教導‘，忍不住回答道：“我沒有把他們當做手下，再者，您是準備把我培養成一位政治家麼？”</p>
“那你把他們當做了什麼？”</p>
“同事。”</p>
“嗬，你覺得他們配麼？”弗拉基米爾笑了，他能理解同事是一起共事的意思。</p>
但在他的世界裡，隻有實力對等的人才會一起共事，例如他和蒼白女士。</p>
而像是猩紅秘社裡那些人，都屬於手下。</p>
無論是在他曾經生活的時代，還在現如今這個時代，階級就像是空氣一樣，無處不在。</p>
有很多人嘗試過去抗拒它，但一個人失去了空氣，能堅持多久？</p>
“您還記得我之前強調地神和人的地位麼？”南柯提起了另一件事情。</p>
“記得，你說人和神是平等的”弗拉基米爾說著，嘴角抿了一下，這是在讓自己不笑出來。</p>
“您可以笑”</p>
“哈哈哈哈哈哈哈”弗拉基米爾笑出了聲，“你是真這麼認為麼？”</p>
“很蠢？”</p>
“很蠢，就連人都不可能平等，你覺得人和神會平等麼？”弗拉基米爾指了指腳下，“你覺得你跟地下那些螞蟻平等麼？”</p>
“我不覺得。”</p>
“那你為什麼覺得人和神是平等的？”</p>
“因為我是人。”南柯看著弗拉基米爾道：“屁股往往決定了腦袋，我生而為人，並且不覺得隻因為我體內多了那些力量，我就變成了另一種存在；</p>
我還是我，我也隻會是我，我可以將‘神’理解為一種對特殊力量境界的稱謂，我也可以平時開玩笑稱呼一下自己是神；</p>
但我不會因為獲得了那些力量，就放著好好的人不當了，而把自己看作是另一種更’高級‘的生命存在，您能理解麼？”</p>
“我不能。”弗拉基米爾直白道：“在我的時代，人並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身份。”</p>
“但時代不一樣了，或許您不知道，娜迦現在正在嘗試如何去當一個人”</p>
“”弗拉基米爾皺起了眉頭，南柯的舉例讓他無法反駁，但如果努力了半天隻是為了當一個人，那麼努力有什麼意義？</p>
這種論調會讓他覺得自己這一千年都是白過的。</p>
“您似乎很苦惱？”南柯其實早就發現了弗拉基米爾的’思路‘有問題，不過一直沒機會去深入討論。</p>
但現在似乎是一個不錯的機會。</p>
撇開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不說，隻要弗拉基米爾能有提升，那麼他或許就能從靈魂深處捕捉到更多信息，而這些信息很可能會對他們的暗影島之行有幫助。</p>
“”弗拉基米爾瞥了南柯一眼，沒回答。</p>
“在我的家鄉有句話叫’不忘初心‘，您的初心是成為神麼？”</p>
我的初心？</p>
弗拉基米爾愣了一下，自己的初心是什麼？</p>
他似乎一下子回到了一千多年前的紛亂年代。</p>
那時自己隻想活下去；</p>
自己的所有努力都是為了活下去！</p>
至於什麼神不神的，神哪裡有活下去重要？</p>
但現在</p>
“您接觸過飛升者，也目睹過星靈降世，他們跟人真有本質上的區彆麼？”南柯繼續發力。</p>
曾經在看動漫時，南柯很難理解為什麼一番嘴遁能刺激地那些主角或是反派忽然爆發或是忽然崩潰。</p>
但當他自己身處於’動漫‘裡後，他開始有些能理解這些看似不靠譜，但實則門道很深的嘴遁了。</p>
這種’嘴遁‘並不是那種能針對所有人都有效果的’洗腦攻擊‘，不是隨便出來一個反派，你說幾句雞湯就能喚醒對方的靈魂。</p>
嘴遁是否有效的關鍵其實要看你施展的對象是誰以及你施展的環境和時機是否合適。</p>
那段拿某影裡著名情節，在南柯看來就是不合理的，畢竟當時的環境和對方的人設都不是很合適，被嘴遁死的那位，明明有著自己的執念，但卻被人輕鬆幾句給完全顛覆</p>
這就是把觀眾當傻子，硬給觀眾們喂屎！</p>
但在另一個漫畫彌留之國裡，某白毛和方塊K的嘴遁就很合理，因為嘴遁施展的時機和方式，乃至嘴遁的目的都符合方塊k的人設和追求。</p>
與其說是白毛把方塊k嘴遁死了，還不如說是白毛的話讓方塊k明白了自己真正的追求，並且他也願意堅持自己的追求，甚至願意為了這種堅持去赴死。</p>
嘴遁的本質，不是去操控對方，用對話去改變對方的想法，而是在某個合適的時機，用對話去為對方提供一個新思路，讓對方明悟自己的本心。</p>
南柯的話讓弗拉基米爾感覺自己似乎觸碰到了什麼，當實力達到一定程度後，單純去積累力量不會發生什麼質的改變，他需要的是一個‘契機’。</p>
“我覺得他們跟人有區彆，但區彆不大，您和他們的唯一區彆，不過是力量而已。”</p>
弗拉基米爾抿了抿嘴唇，他最近的遭遇特彆是南柯的成長軌跡讓他感覺自己追求的方向，似乎確實出現了一點問題。</p>
南柯繼續道：“您告訴我過，在掌握一種力量前，要了解它的屬性和運作方式，但您想過‘神’到底是什麼嗎？</p>
換句話說，那座不朽堡壘的主人也曾經是人，如果它還存在於某個地方，那麼它的實力絕對要超過絕大多數星靈和飛升者，但它是神麼？”</p>
“他不是。”弗拉基米爾回答道。</p>
莫德凱薩可能是暴君，可能是瘋子，可能是魔鬼，但絕對不可能是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