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在黑霧的源頭持續了幾秒，伴隨著這兩聲咆哮，整個黑霧都翻騰了起來，像是在烘托氣氛。</p>

但下一瞬間，黑霧又安靜乖巧了起來，因為那道身影忽然恢複了平靜。</p>

弗耶戈的癲狂僅僅持續了幾個瞬間，而後重新披上了那層謙遜懦弱的‘外衣’。</p>

他慢慢地蹲了下來，手掌重新撫上了池邊的屍體。</p>

黑霧的力量讓屍體逃過了時間的摧殘，但活人和死人終究是不一樣的，無論是觸感還是觀感都天差地彆。</p>

但在弗耶戈的眼裡，伊蘇爾德生前是美麗的，死後亦是美麗的，就算是她的靈魂捅傷他的那一刻的猙獰表情，在他看來都是彆有風味。</p>

可以說這位偽善黑暗的國王，將自己所有的善，都給予了自己的王後。</p>

“我嚇到了你了麼，伊蘇爾德。”</p>

弗耶戈的聲音重新變得溫柔，他的笑容如同和煦陽光灑在了伊蘇爾德的屍體上，“彆怕，伊蘇爾德，我是裝的，你知道我最擅長的就是偽裝；</p>

我如果不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暴君，赫卡裡姆怎麼可能聽我的話，放心，他雖然被擊敗了，但我會重新給他機會，我們雖然沒有了生命，但我們擁有了其他的東西。</p>

你瞧”</p>

弗耶戈指了指黑霧，“它們就是我們的新力量，有了它們我們可以踏破所有國家，我會把殺死你的人找出來，我會殺光他的後人，摧毀他的國家！</p>

然後我會喚醒你，我們會永遠生活在一起，去一個隻有我們的地方</p>

這是我對你的承諾，伊蘇爾德”</p>

弗耶戈的手指落了下去，一抹黑霧聽話地蓋住了伊蘇爾德的屍體。</p>

雖然這種行為哪怕在黑霧‘看來’都是多此一舉，但就連它們都懂‘伴君如伴虎’的道理。</p>

看著伊蘇爾德安靜地睡去後，弗耶戈重新站了起來，走到了乾涸的池子內坐了下去。</p>

黑霧在他麵前聚攏，一幅幅圖像從黑霧內顯現</p>

就如同茂凱說得一樣，黑霧就是那位國王的眼睛；</p>

但茂凱隻說對了一半，在它看來，那位國王還沉湎在過去，但實際上，弗耶戈從未沉湎。</p>

他這千年來，不過是一直存活在自己編織的偽裝裡。</p>

而一旦他想清醒過來</p>

“外來者”弗耶戈眯了眯眼眸，當他的視線落在弗拉基米爾的身上時，腦子裡出現了斷斷續續的記憶，“他為什麼這麼像那一位”</p>

在古卡瑪維亞的收藏室裡，有曆來每一個皇室成員的畫像</p>

弗耶戈看了一會兒，挪開了自己的目光，跟弗拉基米爾一樣，他同樣不會對一千年的’同族‘有什麼感情。</p>

畢竟，他連自己的哥哥都能算計。</p>

皇室哪裡來的親情？</p>

下一刻，弗耶戈的目光落在了南柯的身上，那淡定的表情頓時變得激動了起來。</p>

“他這個人，不，這個存在，他是死神！？”</p>

弗耶戈看了一眼伊蘇爾德，將激動的情緒掩蓋了下來，喃喃道：</p>

“你是來找我的麼，嗬，希望奪取暗影的力量？</p>

但你知道麼，我也等你很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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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卓斯在屋子裡呆了很久。</p>

或許是因為這對男女糾纏在一起的時間太久，以至於哪怕就算是撿重要的事情去說，也得說上好一陣兒。</p>

但好在，時間在這裡是最沒用的東西。</p>

南柯坐在一處石墩上，弗拉基米爾剛剛把剩下那一半的“血之雙翼”教給了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