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姆看著麵前的年輕人。</p>

這個人，是基西拉家族的後裔，是自己的客戶，是美味靈魂的擁有者。</p>

但這時，他覺得對方似乎又有了新的身份。</p>

而當塔姆在觀察在沉思在積攢憤怒時，南柯依舊閉著眼眸，倒不是他想要在這種時候去裝x。</p>

而是因為當虛空的力量湧入了他的體內後，就像是一杯本就在產生著化學反應的試管裡忽然又加入了一劑催化劑。</p>

火，或者說一種類似於火的能量，開始在南柯的身體裡遊走。</p>

就在南柯感覺自己快要被焚滅時，一道清涼又忽然湧了進來，綜合了那團燥熱。</p>

這種感覺來得很快，但也去得很快。</p>

當南柯睜開眼時，似乎什麼都沒有，但似乎又有什麼變了。</p>

塔姆抬起三根手指，指著南柯笑了起來，“你，在騙我。”</p>

南柯聞言點了點頭，“對，我在騙你。”</p>

“你知道我是誰麼？”</p>

塔姆的語氣沒有變，但原本滑稽的身軀在此時卻釋放出了一道恐怖的氣息。</p>

“一個優秀的合作夥伴。”</p>

“嗬，那麼你就是這麼對待優秀的合作夥伴的麼？”</p>

塔姆笑了起來，剛剛將科加斯的頭骨抽得碎裂的舌頭露出了一小截。</p>

南柯回答道：“有什麼不對麼？你需要靈魂，現在我給你了，你可以仔細辨認一下，這個靈魂的氣息跟契約上留下的氣息是不是一樣的。”</p>

“嘶！”</p>

塔姆的眼睛眯了一下，他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你，一開始就打算毀約！？”</p>

他。</p>

偉大的塔姆肯奇大人。</p>

十大惡魔之一！</p>

竟然在這裡被一個人類給戲耍了！</p>

這要是被歡慶惡魔知道了，怕是對方的力量又要被迫提升不少。</p>

“毀約？”</p>

南柯沒有看塔姆，而是將目光落在了一個空白的位置。</p>

神眼裡有些迷茫，有些朦朧。</p>

當灼熱和清涼都退散後，他忽然有了一種新的感覺。</p>

仿佛之前身上鎖著一層無形的枷鎖，而在這一刻，枷鎖被解開了。</p>

一副幾乎薄到透明的麵具悄然浮現在了南柯的麵前，隨即又慢慢地隱去，仿佛從未出現過，又仿佛徹底跟南柯融合在了一起。</p>

麵前恍惚間出現了另一個道身影。</p>

它正矗立在一道巨大的漩渦之前，無數靈魂在它身後的漩渦裡往複循環。</p>

而它的目光正好透過了無數空間，落在了自己的身上。</p>

南柯抿了抿嘴唇，他不知道對方在哪裡，但他知道對方能聽見。</p>

“不，我沒有毀約我完成了跟你的契約。</p>

或者說，我已經走在了完成契約的道路上</p>

我知道你們有自己的想法，但這並不奇怪，任何存在一旦有了意識就不可能做到完全的’無私‘。</p>

但有私心並不一定是壞事，就比如現在，我的私心讓我不允許任何存在毀掉這個美麗的世界。”</p>

冥冥之中，南柯似乎看見站在漩渦前的那道身影的‘臉’垮了起來。</p>

但在那道身影之後，某個空無一物的位置卻忽然響起了笑聲。</p>

</p>

這份喃喃自語除開南柯之外，還有三個存在能聽見。</p>

而聽見這番話後，三個存在的反應也各不相同。</p>

除開遠在無數空間之外的那兩道以後，站在南柯麵前的塔姆，已經笑不出來了。</p>

他感覺麵前這個人類，不僅僅是早就計劃好了要欺騙他，在謊言被揭穿後還故意在侮辱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