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爾紮哈的神情和語氣，讓澤拉斯本能地產生了不詳的預感。</p>

他並不是先知，但他的經曆讓他有足夠的閱曆去通過他人的表情和語氣來判斷出對方的內心想法。</p>

而此時，他從瑪爾紮哈的語氣裡聽出了‘危險’。</p>

‘滋！’</p>

一道電弧在山洞裡跳躍而起，直接朝著瑪爾紮哈射了過去。</p>

澤拉斯能從一個奴隸走到今天這個地步，肯定是離不開他的陰損和歹毒的，但最根本地依賴，卻是自己的‘危機感’。</p>

畢竟活著，才有機會。</p>

但，就在那道電弧即將觸碰到瑪爾紮哈時，一抹紫色的光芒從澤拉斯的體內閃起。</p>

‘嗡’</p>

澤拉斯跪了下去，有些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p>

而那道電弧仿佛失去了支持，直接在空中消散。</p>

“嗬嗬。”</p>

瑪爾紮哈笑了起來。</p>

他先是慢慢地站了起來，而後又慢慢地朝著澤拉斯走了過去。</p>

他體內的絕大多數力量都交給了澤拉斯，這一點，他並沒有騙澤拉斯，因為舍得孩子才能套到狼。</p>

所以此時的他，跟一個普通人真沒什麼區彆。</p>

甚至於，在歲月的撫摸下，活了幾百年的他如果不是依靠著體內那點僅存的虛空之力維持，可能下一秒就會癱軟在地上變成一灘爛肉。</p>

但哪怕是一個普通人，走三四米的距離也要不了幾步。</p>

當瑪爾紮哈走到澤拉斯麵前時，這位遠古巫靈依舊蜷曲著跪在地上。</p>

澤拉斯是沒有肉身的，在那場覆滅了恕瑞瑪大陸的意外下，他自己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p>

能量風暴取代了他的身體，讓他變成了一種元素體。</p>

但元素體並不意味著感知不到疼痛，因為他還有靈魂，源自於靈魂的痛苦往往比施加在身軀之上的痛苦要難受千百倍。</p>

澤拉斯捂住胸口的手掌，在不知覺間已經滲入了體內。</p>

那完全由能量構成的身軀，已經無法完美地維係住人形。</p>

從瑪爾紮哈的視角看過去，澤拉斯現在就像是一個在水裡泡了好幾天的屍體。</p>

看似還有人形，但每一個細節和輪廓都被放大了好幾倍，形成了一個無比畸形的巨人觀。</p>

“哈哈哈哈。”</p>

瑪爾紮哈又笑了，這一回他笑的比之前更開心更燦爛。</p>

隨即他顫巍著蹲了下來，因為虛弱還不得不用一隻手扶住了旁邊的牆。</p>

“虛空之力，好用麼？”</p>

“”澤拉斯沉默了一下，而後被放大了好幾倍的‘頭’抬了起來，“你算計我？”</p>

“不，我沒有算計你。”瑪爾紮哈搖了搖頭，“這是你的命，而我隻是遵循著命數而已。”</p>

這，是實話。</p>

雖然澤拉斯聽到這話後，身體波動地更加劇烈了，但這確實是實話。</p>

在那間小屋裡，瑪爾紮哈看了無數個未來的畫麵。</p>

而此時的場景，就是其中一個。</p>

也是唯一一個他們成功的那一個。</p>

他，成功地完成了自己的目標；</p>

而澤拉斯，成功地成為了自己的祭品。</p>

瑪爾紮哈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仿佛現在才想起來了什麼。</p>

“哦，對不起，你當初問我能不能贏時，我少說了半句；</p>

我，是能贏的，但你不一定了。”</p>

“砰！”</p>

澤拉斯用自己的行動作為回應。</p>

還在掙紮的他忽然抬起手臂，迅速凝聚起了一道雷霆。</p>

但又是在這時，他體內再次泛起一道紫色的光芒。</p>

“啊！”</p>

澤拉斯慘叫了一聲，每當紫色光芒亮起時，他就感覺自己的靈魂在被野獸撕咬啃食，這是一種任何存在都無法完全‘屏蔽’的痛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