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的話讓軍帳內的氛圍第一次降低到了冰點。</p>

嘉文的目光從塞拉斯身上被抽離開，顯得有些錯愕。</p>

希瓦娜第一時間看向了蓋倫，周圍的空氣產生了微弱的扭曲。</p>

而蓋倫，則是把下巴低垂了下去。</p>

他，沒有否認。</p>

更沒有去辯解什麼。</p>

波比瞪大了自己的眼眸，顯得有些不可思議。</p>

她確實遠離德瑪西亞的核心太久太久了，而作為一個‘老人’，他對於冕衛家族的認知還停留在德瑪西亞剛建國那段時期。</p>

那時的冕衛家族，就是德瑪西亞最堅實的護盾。</p>

為什麼很多人喜歡強調第一印象？</p>

因為任何智慧生命都是會先入為主的，而波比對於冕衛家族的第一印象，讓她幾乎下意識地在腦子裡給冕衛家族掛上了一個忠臣的牌匾。</p>

這個牌匾，或許在平時沒什麼作用。</p>

但在特殊時期，哪怕她已經意識到了嘉文三世的死亡裡有故事，但她怎麼也不會把冕衛家族想進來。</p>

這，就是第一印象的力量。</p>

南柯看著三個人的反應，心裡大致有了一個數兒。</p>

如果說希瓦娜是故意加速略過了介紹環節。</p>

那麼南柯就是故意在略過中間那些拉扯的環節，直接用一句話把節奏拉到了主題上。</p>

省去了互相試探；</p>

省去了彼此了解；</p>

直接把最核心最尖銳的問題拋出來。</p>

如果能解決這個問題，那麼後麵那些細枝末節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p>

而如果這個問題解決不了，那麼自己就得考慮用另一種方式來實現目標了。</p>

在清楚自己在真正的貴族麵前並不屬於長袖善舞的那種類型後，南柯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p>

嘉文四世抿了抿嘴唇，將臉上那些情緒都隱藏了起來。</p>

這位馳騁疆場的皇子，在最近已經開始慢慢地在習慣於自己的身份轉變了。</p>

當他需要從戰場，走向另一個戰場時，那些習慣，那些手段，也得做出相應的變化。</p>

“我能冒昧地問一下，您為什麼會在意這些事情麼？”</p>

嘉文沒有理會蓋倫，而是看向了南柯問道。</p>

“你知道死神的職責麼？”</p>

“知道，每一位死神對應著一個種族。”</p>

“嗯，我的職責是虛空。”</p>

“所以”</p>

嘉文有些不理解。</p>

死神的工作說白了也就是迎來送往而已。</p>

就算你的職責是虛空，那又怎麼樣？</p>

無非就是等著虛空去死而已。</p>

他對南柯尊敬，是因為南柯的力量，而不是南柯的職責。</p>

“我比較特殊，不，應該說虛空比較特殊，它們不會自己死去，所以需要我送它們一程。”南柯抬起頭，“最近大陸上流傳地那則故事你知道麼？”</p>

“關於虛空複起的故事？”</p>

“對。”</p>

“我知道，但是”</p>

“但是你們沒有把它當一回事兒。”</p>

“”</p>

嘉文沒有說話。</p>

但沉默本就是一種默認。</p>

彆說是他，就是他的父親，甚至是其他幾個大國的君主，真有人把那則故事當作一回事了麼？</p>

如果一則故事都能改變一個國家的政策，那麼這麼國家怕是不需要等虛空來了，過不了多久就會自己消散。</p>

南柯看著嘉文，歎了口氣，“我能理解你們的想法，真的，所有人都是吃了虧才會知道疼。</p>

我和你們的區彆是，你們還沒吃到虧，而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