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甘娜跟凱爾不一樣，她這麼多年來不僅沒有選擇銷聲匿跡，反而不斷活躍在德瑪西亞各處，甚至還會抽空去其他地方轉轉。</p>

經曆對於她來說，是一種對於信仰的打磨和思考。</p>

在她還沒有獲得那份可怕的力量之前，在德瑪西亞前身的那處部落裡，她的愛好就是去跟各種新逃難來的災民去交流。</p>

她會跟每一個人去交流想法，會去跟每一個人談天說地。</p>

而在聖火降臨後的這麼些年來，她偶爾也會挑選一些能看得上眼的人去交換一下想法。</p>

也因此，她並不介意跟麵前這個陌生的男人聊聊自己的信仰。</p>

弗拉基米爾沒有直接回答莫甘娜的問題，而是反問道：</p>

“你覺得現在的瓦洛蘭大陸跟之前的瓦洛蘭大陸哪一個更好？”</p>

之前和現在麼？</p>

莫甘娜回憶了一下自己曾經生活的世界。</p>

那時恕瑞瑪還如日中天，像是一個龐然大物矗立在世界一隅。</p>

其他小國雖然有屬於自己的領地，但彼此之間征伐不斷，戰爭幾乎是每一個人一生中必然會經曆的事情。</p>

一種名為符文的東西忽然現世，像是一個催化劑直接引爆了所有國家的矛盾。</p>

哪怕是將戰爭排除在外，在那個還略顯蠻荒的時代，人命幾乎跟一塊麵包的價值差不多，沒有人能確保自己明天還存在。、</p>

可以說，那是一種混亂的時代，一個罪惡漫天的時代。</p>

至於現在</p>

莫甘娜的眸子裡閃過了許多畫麵。</p>

現在的世界依舊充斥著罪惡和私欲，但整體上來比之前好很多。</p>

至少有許多人從生到死都沒有被戰爭波及過，哪怕是有聽聞，但聽聞跟經曆之間是相隔著鴻溝的。</p>

而且隨著世界格局逐漸穩定，糧食、資源也變得不再那麼緊缺，至少在德瑪西亞這種國家裡，大部分家庭能吃飽飯。</p>

至於罪犯</p>

還是有。</p>

而且他們似乎隱藏地更深了。</p>

他們會用各種東西包裝自己，通過更隱晦地方式去發泄他們的私欲。</p>

但，相比起之前那種蠻荒和血腥，這種隱晦似乎本質上屬於一種克製？</p>

“現在比之前好。”莫甘娜終於開口道。</p>

弗拉基米爾攤開手，道：“那麼你為什麼還在尋求答案呢？答案就是這個世界。”</p>

答案就是這個世界？</p>

莫甘娜抬起頭，麵紗後麵那張臉有些錯愕。</p>

這是一個她從未聽過的答案。</p>

這麼多年以來，無論是那些年事已高的長者，還是那些正值壯年的探險家，亦或者是那些認為自己明辨是非的審判官，都從未對她說過一個這麼模糊的答案。</p>

他們一般都會根據自己的經曆以及位置去看待這個問題。</p>

但麵前這個人</p>

弗拉基米爾站了起來，他不覺得這位天使是蠢貨。</p>

但越是聰明人往往越是容易鑽進自己給自己編織的牢籠。</p>

因為他們遇到難題後，不會想不通就放棄；</p>

而是會為這個難題創造無數個假設，再一個一個去驗證這些假設。</p>

久而久之，他們會被這虛假的牢籠越關越死！</p>

這個道理就連他也是最近才明白。</p>

如果沒有南柯出現，或許他現在還在追求‘逃避’。</p>

但當南柯幫他點破了自己的誤區後，後續幾乎不需要南柯再說什麼，他自己就能從自己的籠子裡鑽出來。</p>

麵前這位似乎已經走到了鑰匙門口，而自己需要做的，不過是幫她把鑰匙拿起來晃一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