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活水都不會有死魚盤踞，更何況是汪洋大海？</p>

這群死魚在這裡漂浮著，卻又不往遠處飄；</p>

死魚身上那些虛空之力明明有著虛空的氣息，但又像是一個隻剩下空殼的靈魂。</p>

船上幾個人裡哪怕是格雷福斯，都能看出這場景有問題。</p>

甚至於格雷福斯還會‘舉一反三’，他扭頭看向了俄洛伊，雖然自己不懂什麼氣息什麼腐蝕的，但他從南柯嘴裡聽過類似的話語。</p>

前幾天的俄洛伊就跟現在這群死魚一樣，有什麼虛空的氣息，但又沒了什麼腐蝕之力，所以</p>

“這就是你們海神鼓搗出來的？”格雷福斯問道。</p>

“應該是吧。”</p>

俄洛伊的神色肅穆。</p>

對於信徒來說，任何關係到信仰的事物都必須虔誠對待。</p>

而此時此刻對於她來說，是自己的信仰本身遇到了危險。</p>

格雷福斯愣了一下，隨即回過頭盯著海麵死魚用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自語道：“我還以為海怪神會保佑魚呢”</p>

海怪神，是比爾吉沃特人對海神的諸多稱呼中的一種。</p>

俄洛伊似乎聽見了什麼，但皺著眉頭沒有去管，而是指著死魚群的方向，“就在這個方向。”</p>

南柯順著這個方向看過去，在視野的儘頭並不是依舊無邊無際的海洋，而是一片連綿的戈壁。</p>

這裡其實已經算是出了比爾吉沃特海域了，再往東邊走的話，據說能找到一片曾經也輝煌過的東大陸。</p>

而弗拉基米爾的故鄉，那個神秘的古卡瑪維亞就在那片大陸上。</p>

至於那片大陸為什麼沒落，南柯沒問，弗拉基米爾也沒說。</p>

“再往這邊走，就靠岸了。”南柯提醒道。</p>

海神雖說有些‘名不副實’，但它確實是以海為家。</p>

“”</p>

俄洛伊也沉默了一會兒，但最終還是篤定道：“我感應的就是這個方向。”</p>

“那就走吧。”</p>

南柯說完，駕駛員立刻拉動了搖杆。</p>

當海船重新動起來，直接衝入了死魚群後，剛剛發現的那一幕又開始了重演。</p>

每一個死魚觸碰到船體時，都沒有被推開，反而是一碰就散，瞬間化作了濃稠的血霧。</p>

死魚群根本看不見頭，海船這麼一路開過去，就像是拉扯開了一道猩紅色的畫卷。</p>

南柯靜靜地站在甲板上，看著下麵的‘血路’。</p>

在他旁邊，弗拉基米爾也站著，但卻是皺著眉。</p>

“您好像不喜歡這裡。”南柯開口道。</p>

“我不喜歡這些血。”弗拉基米爾下巴點了點海麵，“這些血給我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p>

對於掌握了血魔法的人來說，血其實並不意味著死亡，反而象征著無限的生機。</p>

但這片海裡麵的血，跟普通的血不一樣，它們雖說沒有了虛空的腐蝕之力，但同時也失去了所有的生機，宛如一攤廢水，或許不會立刻讓附近的生物死亡，但時間久了就會產生無法回溯的影響。</p>

話語停了一下，弗拉斯基米爾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是在判斷，過了好久才又說道：</p>

“這附近的海域至少在未來的五十年內，都會淪為一片死海”</p>

“這可能就是它付出的代價吧。”</p>

虛空的腐蝕或者說蠱惑之力，就連曾經的飛升者們都無法抵禦。</p>

這隻‘海神’能完全將它去除，不可能不付出代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