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鬱的血腥味順著風，被送出了峽穀的逼仄裂縫。</p>

那道自峽穀深處順著嶙峋石路蔓延出去的溪水，也在此時被染上了一層緋紅的顏色。</p>

如果說戰爭是一團火，會毫無差彆地灼燒著附近的每一個人，那麼諾克薩斯人就像是這世界上最能忍耐炙烤的種群。</p>

生與死，血與淚，似乎都不過是他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p>

當喊殺聲逐漸被山穀的風聲取代後，德萊厄斯坐在了一塊爬滿了青苔的石塊上。</p>

身邊是被昏暗光線映照出來的峽穀岩壁，身後則是忙碌地諾克薩斯士兵。</p>

一支軍隊的強大在戰鬥過程中能得以體現，在戰後的收尾和清掃裡也能窺見一二。</p>

沒有多餘的哭嚎，也沒有無用的沉痛。</p>

每一個諾克薩斯士兵都像是一個精密的戰爭儀器，隨時根據著自身情況以及戰場情況來調整著自己的職能。</p>

當負責斂收屍體的士兵將屍體整體排列好時，沒有任何停歇地哨兵已經從峽穀最深處打探回來。</p>

“將軍。”</p>

一個身上沾染著紫色鮮血的士兵在德萊厄斯的身前跪下。</p>

“說。”</p>

“我們在峽穀深處發現了這個。”</p>

士兵將一塊被水泡得腐爛變質的肉塊放在了地上。</p>

德萊厄斯的目光落在肉塊上，這很明顯不是人類的肉，因為就算是世界上最強壯的人類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肌肉組織</p>

而且就算是已經腐爛變質，依舊能清晰地看出這些肉是紫色的。</p>

不是被侵染的那種紫色，而是本身的質地就是紫色</p>

“隻有這個？”</p>

德萊厄斯看向士兵。</p>

“還有很多，幾乎鋪滿了半個石灘，根據我們的判斷，應該是某個巨大生物的部分屍骸。”</p>

“部分屍骸”</p>

德萊厄斯的目光變得深沉起來。</p>

身為諾克薩斯的統領之一，他其實也沒有麵對過虛空生物。</p>

但斯維因告訴他的那些故事裡，幾乎都有一個共同點——身軀龐大的恐怖紫色怪物。</p>

“所以真是虛空？”</p>

德萊厄斯又看向了剛剛才付出了十幾條士兵生命才換取的戰果，“這些迅捷蟹的變異是因為吞噬了虛空怪物的屍體？但虛空怪物為什麼會忽然死去呢？”</p>

要知道在斯維因的那些故事裡麵，這些龐大的虛空怪物都很難殺死，而壽命幾乎無限的它們也不存在自然死亡的可能。</p>

一個又一個疑問讓德萊厄斯堅毅的眼神變得迷茫起來。</p>

但很快他從這種迷茫裡抽離出來。</p>

為什麼諾克薩斯人很多莽夫？</p>

因為在他們的背後，有一顆聰明的腦袋！</p>

德萊厄斯招過來了一個士兵，“把這裡的發現告訴大統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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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朽堡壘。</p>

某處秘密的房間內。</p>

弗拉基米爾悠閒地品嘗著水晶杯裡的紅色晶瑩液體。</p>

而在他的對麵，斯維因正不斷地在那些冊子上批批畫畫。</p>

在諾克薩斯所謂的三人議會裡，真正維係著帝國運轉的，其實隻有他一個人。</p>

在批完了一個冊子後，斯維因看著麵前的新冊子沉默了一會兒，而後將其扔給了弗拉基米爾。</p>

“最壞的揣測成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