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期而遇(1 / 2)

翌日清晨,一覺醒來不知置身何處,看這房間格局好像是一間豪華賓館,我慌了神連忙去查看身上的衣物,還好隻有外套被脫掉,裡麵的衣服都還在身上,看來應該沒有被人占便宜,隻是又是誰把我送到賓館來的呢?斷片了斷片了,環顧這豪華的設施和裝潢,我連忙穿衣洗漱,匆匆離開,生怕一耽擱就來找我收房錢。</p>

一晃三周過去了,我始終心不在焉,工作也好生活也好,既沒有了以前的專注也沒有了熱情,仿佛不知何時被抽去了所有的精力和情趣,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致來,那個修長挺拔的身影彷佛已深深刻入了我的腦中,揮不去忘不掉,雖然那晚的事我再也想不起來,可冥冥中有種感覺,好像昏昏沉沉中將我抱起的那個人就是容忡,但我再也沒有見過他,哪怕我曾刻意地去過那間咖啡館和KTV,卻怎麼也沒再碰到過他,也通過描述他的外形來打聽他,卻都說沒見過,還被人調侃說這麼帥的話就混娛樂圈了。</p>

這個人的消失就如同他的出現一樣,令人猝不及防且神秘莫測,我真的懷疑他是否真的出現過,抑或就是我的一場夢。</p>

2015年12月2日星期六晴轉多雲</p>

“哎呀我說青梧,你最近是怎麼了,老是魂不守舍的?看這件衣服怎麼樣?”蘇梨猛力推了我一下,把我從神遊中拖回來,我強打起精神去打量她身上的小禮服——大紅色的抹胸蓬蓬裙,腰間束一條加寬的黑色皮腰帶,更加襯得她身材玲瓏嬌小,纖腰不盈一握。</p>

“好美,很襯你。”我跟這個時代女性最為脫節的一點便是本人尤其厭惡逛街,覺得那是嚴重消損體力和浪費時間的行為,真不明白女人們為什麼唯獨對這件事樂此不疲,尤其是一堆女人聚在一起的時候,其實根本買不到什麼東西,因為這種時候本來買的目的就不知不覺中變成了瞎逛,可能一天逛下來啥都沒買著,所以我要更新衣櫥的時候往往會選擇一個人上街,瞅準自己喜歡的幾個牌子直接殺過去,試到合適的衣服絕不猶豫糾結徘徊,直接刷卡拎貨走人,省時省力。也許這也源於我本就是個目的性很強的人,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喜歡什麼類型的東西或者人,所以決不在沒有必要的人或事上浪費多餘的時間和精力,嗬嗬!這也可能是我光棍打到現在的原因。</p>

“是挺美,價格也挺美的。”蘇梨撇了撇小嘴,猶豫不決。</p>

我走上前去揪出衣服的吊牌來一看——我去,兩千八。</p>

“怎麼辦呢?蘇大小姐,為了我們公司年會上的青年才俊也隻有拚了。”我向她做了個加油的動作。</p>

蘇梨被我一鼓動,二話沒說直接找店員開單子,拎著包便去付款。</p>

我看著她嬌小玲瓏的背影,有些想笑——這丫頭,雖然有些小虛榮小拜金,但對姐妹對朋友很是仗義,性格率直天真,活得勇敢灑脫,隻比我小一歲雖也是老大不小的年紀,但人家至少也知道為自己的終身大事努力拚搏,積極投入,可我卻總是漫不經心,冷漠疏離,仿佛總是獨自行走在這個世界的邊緣,從不曾與這個現實的世間真正接軌過。</p>

直到我再一次碰到容忡,我終於明白,有些人是命中注定要與某些人碰麵然後相戀的,在這之前,你真的是無法接納任何其他的人,因為你注定了是為這個人準備守候著的。</p>

“嗚——”一陣火災示警鳴笛之聲傳來,黑色濃煙自樓下滾滾襲來,瞬間便彌漫了我所在的三樓,火光濃煙還有刺耳的報警聲讓我感到有一刹那的恍惚,看著驚慌失措,四處逃竄的人們,我竟然不知所措,滿腦子浮現的都是自己被慌亂無序的人群撞倒在地然後被踩踏而死的畫麵,</p>

商場播音員的聲音響起,讓顧客不要慌張,有序的從安全通道撤離。可笑,這種生死關頭怎麼可能不驚慌?怎麼可能有序?這都不是廢話嘛!對了,安全通道在哪兒?我看到了,就是那個標著綠色小人牌子的小側門,我追隨著人流也往那小門跑去,可腦中卻又閃過無數蘇梨被踩踏的畫麵,蘇梨?她人呢?我要找到她跟她一起逃啊!我轉過身與人群相反的方向奔去,跌跌撞撞,摩肩擦踵,終於抵不過人潮的衝力,被撞倒在地。</p>

我心裡一驚:不好,得趕快站起身來才行,於是掙紮著想從地上爬起,突然背上一痛,已經被人踩了一腳,接著手掌又被人踩了一腳疼得我幾乎暈過去,就在我以為死定的時候,身體一輕背心被人拎起,我嗅到那股好聞且略熟悉的茉莉香——是他!終於又見到他了,不知為何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安心的把自己的重量都傾移在這個人身上。</p>

“你怎麼這麼傻,彆人都往門口跑,你倒好,哪裡有火你往哪裡去!”容忡修眉微蹙,一臉的無耐與責備,但是關切之情更甚。</p>

我心裡掛著蘇梨,自然來不及犯花癡,急忙想要掙脫他的手臂再往人群裡衝去。</p>

容忡一把將我拉回,手臂緊緊箍住我的腰身,力氣大得出奇實在與他這副略顯單薄的身材大不相符,我再也無法掙脫分毫:“你讓我過去,我朋友還在裡麵,我不能丟下她。”</p>

容忡異常霸道地幾乎將我整個人都托起,往逃生門奪去:“那姑娘比你機靈,應該早就從西側的逃生門逃走了,眼下你先顧好你自己吧!我跟你保證把你帶出去後,如果還是找不到她,我就再進來找她,一定安然無恙地把她帶出來給你。”</p>

不知怎的對這個男子就是有一種莫名的依賴和信服感,我不再猶豫徘徊,安心跟隨他的腳步,任由他半抱著在人群中左突右竄,好像練過淩波微步似的,幾乎可以不與人潮接觸便輕鬆跑到四樓,隻是此時四樓已是火之煉獄,煙之修羅場,除了地上幾個橫七豎八躺著的幾個被濃煙嗆暈的人,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遑論想要逃出生天,容忡當機立斷拉著我往樓頂天台跑去,我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順手拿過一把擺攤用的超大陽傘,他與我相視會心一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