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突如其來的重逢(1 / 2)

“阿耀,我腿傷還沒好,現在又被親生父親趕出家門,你說可憐不可憐?”我斂去得瑟神氣,轉換一副悲慘光景。</p>

阿耀連忙點頭配合我。</p>

“那你是否該送送我?”</p>

“這個自然。”</p>

“那你送了我之後是否還回來這裡?”</p>

“當然不回來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自然是要跟隨你報答你的。”</p>

我偷偷一笑,計劃成功。</p>

楚楚一聽阿耀也要跟著走,先急了:“爹——我不讓阿耀走。”</p>

老頭子一聽說我要投靠敵國,也知事態嚴重,立馬衝上來拽住我:“小影子,爹剛才說的都是氣話,你為這個家夙興夜寐的辛苦操持多年,誰不是看在眼裡,爹怎會舍得放你走。你提的三個條件爹都答應你,你快給你娘解毒,然後就好好地休息幾天把傷養好,這幾天那就由爹來幫你頂著。”</p>

我不費吹灰之力地幫秦豔娥解了毒,老頭子也依言把賬簿移交給我,一切比我想象得還快,因為作為一個閱讀量龐大涉獵繁雜且宮鬥劇倫理劇看過無數部的現代人,曆史的經驗教訓和血的總結就是:想要豎立自己的地位,首先就要掌握經濟主動權;想要鞏固自己的地位,就要籠絡人心。我非常靈活機智地將這個道理運用到我當下所處的環境裡,以迅雷之勢扭轉了晏清影這隻小白兔非常不利的家庭地位,自己都免不得有點佩服自己。</p>

“大小姐,你剛才真的很有那個……魄力,不,應該說是……”阿耀悄悄地想誇讚我幾句,隻是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詞語。</p>

我說:“是不是想說我剛才很帥氣,乾得漂亮?”</p>

“帥氣?”阿耀想了一下,笑道:“對,帥氣,就是這個詞。”他雖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形容,卻不言而喻地理解了。</p>

接下來的七天我都幾乎躺著養傷,一直是阿耀和徐媽在照料我,很細心也很用心——大概也是基於他多少對我那個前身晏清影姑娘有些好感。</p>

不過,接觸得多了我才越發感覺到這個原名叫作馬耀的二十一歲歲年輕人絕對不是普通人:不僅寫得一手好字,琴棋書畫無不精通,醫館裡若是當天沒有要出去跑腿的差事,他便會解散了頭發,換一身素色長衫,那可真算得上芳蘭竟體,豐神如玉,連我這種一心隻想著容忡的人也忍不住多看兩眼,更是招惹得城中一批多情少女競相來訪,為了能多逗留片刻近距離欣賞他的風采,竟還真讓晏大夫把個脈開幾味藥,看來醫術什麼的倒是其次了,隻要有馬耀這個鮮肉招牌在這兒掛著,醫館怎麼也不怕會塌夥兒。</p>

難的是馬耀除了招女孩兒喜歡,打理起生活也十分細致周到,就說同是給我做飯,徐媽端來的菜肴便總是重色重料,賣相猙獰,煙火氣十足,而他端過來的總是清新淡雅,講求精美,哪怕是一碗白粥裡麵也要綴上些桃花瓣,哪怕是幾塊蛋餅,也要切成一致的形狀,仔細拚成梅花的樣子;每日裡一睜眼床頭必放著一瓶新鮮的花束,要換的衣服也整整齊齊地疊放在床榻上,幾天下來這少年已成功把我的獨立生活能力降低了六成,明擺著是把我當廢人養的節奏,但有時也不免會想能這麼精致省心地過生活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某一刹那恍惚間我甚至覺得這個馬耀會不會才是這個時代的容忡?但我也知道這絕不可能,馬耀不屬於這家醫館,他編出來的那些寒微貧賤身不由己的身世也隻有騙騙我那個單純軟弱的前身晏清影罷了,包括被救這一節恐怕也是刻意巧妙的安排。他遲早會離開的,就像我遲早會離開一樣。</p>

我努力的養好身體,也是為了快些去平陽見容忡。</p>

我甚至已經在心裡盤算著了:傷徹底好了之後,從賬房裡麵弄些錢出來當盤纏,再研究一下路線,雇輛馬車……</p>

在馬耀的精心照料下,我的傷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我知道一旦讓那三口人知道我已好全,我便要陷入緊張繁忙的辛苦勞作,所以能拖一日我還是拖著,但是今日醫館的氛圍明顯不對:太安靜了。</p>

平日裡,這個時候正該是客滿為患,人聲鼎沸,今日卻出奇的安靜,馬耀也沒有來給我送早餐,我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和腹中饑餓感,隻好自覺的起身洗漱匆匆下樓往前院的診廳趕來。</p>

一撩開簾子便把我嚇住了:屋子裡除了晏大夫,楚楚,秦豔娥,馬耀和瑤兒以外,還站著七個玄色勁裝的青年,一般的個頭整齊列成一排,神情肅穆而專注,一看便知是訓練有素的行伍出身。這麼一排人正好堵著門口,霸悍的氣場籠罩四周,即使有病患想要進來看病,也早已被這陣勢嚇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