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程文走過去，攙著戚美芍站起來，替她擦去眼淚。</p>
“你……彆哭了，我知道你不願意……這件我也是沒有……”</p>
戚美芍撲哧一笑：“傻子，人家哪裡說不願意啦？人家是……”</p>
戚美芍咬著嘴唇，終於哭了起來：“人家就是高興！”</p>
陸程文摟著戚美芍，一臉懵。</p>
【不是吧！？不對啊！】</p>
【她不是喜歡龍傲天嗎！？這……因為跟我在下麵幾天，就喜歡我了？】</p>
【女媧後裔，和太古猿神……真的這麼合拍嗎？】</p>
陸程文看著明地煞，明地煞玩著自己的胡須，滿意地對著陸程文點點頭：</p>
“小子，哭著感謝我吧！女媧後裔和太古猿神，本來就是一對兒，就不該被拆開。”</p>
“茫茫人海，你們一直在相互尋找對方。什麼洛詩音，什麼諸葛小花，哪有這個香？選女人都不會，你呀，沒有師叔就走彎路去吧！”</p>
陸程文稍微推開戚美芍一點：“你……願意跟著我？”</p>
戚美芍流著淚笑了：“不然呢？被你……都搗壞了，人家還能去找誰？”</p>
明地煞道：“程文，你丹田內的血契，自己嘗試煉化吧，可能需要一些時日，關鍵是你的底子太差了。抽煙喝酒又燙頭的，而且不如上四門的時間確實是太晚了。唉，要是從小就在我跟前就好了。”</p>
明地煞十分滿意自己的傑作。</p>
“呐！現在還恨不恨我啦？乖乖古來，給我也磕上幾個頭！你應該的。”</p>
陸程文看著他：“老頭兒，要點臉吧！”</p>
“嘿！你小子怎麼說話呢？”</p>
陸程文道：“我沒過去揍你，隻是因為我打不過你，明白不？”</p>
“哎你這個欺師滅祖的玩意兒！我辛辛苦苦幫你找妹子，我又辛辛苦苦地囚禁你，我還辛辛苦苦地折磨你，我還辛辛苦苦……”</p>
“你信不信我辛辛苦苦地弄死你？”</p>
“得得得，好人難做，難做好人。你啊，和你師父一個德行，看世界的方式就是古板。天天這個也不想傷害，那個也想護著，你們真當自己是救世主啦？你沒有龍傲天那股子狠勁兒，那股子豁得出去的決斷力，以後還得吃虧，嘿，你看著吧。”</p>
陸程文心說：</p>
【我特麼就是打不過你！】</p>
【你把這些早點告訴我，我自己去泡妞，最起碼還有個浪漫的過程！】</p>
【最起碼能給人家女孩一個美好的回憶！最起碼雙方之間是你情我願的，是……雙向奔赴的。】</p>
【現在這一切都被你搞得亂七八糟！我往後餘生都會帶著這個陰影活下去，謝謝你？我謝謝你八輩兒祖宗！】</p>
明地煞站起來：“這裡距離那邊有幾個山頭，你們自己回去吧。”</p>
陸程文狐疑地道：“你……放我們走？”</p>
“不然呢？留著你氣我？罵我？詛咒我？”</p>
明地煞緩和了語氣：“我感覺到了，師兄回來了。”</p>
“師父！？”</p>
陸程文心裡一下子感覺有了底氣，恨不得立刻飛到師父跟前。</p>
又感覺不對：“不對啊，你不是來找我師父……報仇的嗎？你不去啦？啊！我明白啦！”</p>
陸程文笑著道：“怕了是不是？知道自己打不過我師父，是不是？”</p>
明地煞顯得特彆認真：“不，我是見到了你，摸清了你的底牌以後，突然明白了一件事。”</p>
明地煞突然一認真，搞得陸程文很詫異。</p>
【我靠，這孫子突然正經起來了？】</p>
明地煞盯著陸程文，那雙瞳孔裡射出了一種讓陸程文感到凝重無比的莊嚴和肅穆。</p>
“師父說得對。”</p>
“啊？”</p>
“大師兄也沒錯。”</p>
明地煞道：“天劫，真的要來了。”</p>
陸程文有些慌：“喂喂喂，你彆逗了，彆嚇我啊！你這家夥，就是願意逗！哈哈，你以為我會怕你？彆以為自己拿出這種口音和眼神就能鎮住我！我是有錢人，見多了大場麵的！”</p>
沒有理會陸程文的虛張聲勢。</p>
明地煞眼簾下垂，看著地麵。</p>
“我一直在誤會師父，誤會大師兄……五老翁不是算錯了，而是算錯了。”</p>
“你猜我聽懂了嗎？”</p>
明地煞看著陸程文：“不然，你覺得我為什麼廢這麼大功夫，乾這種不要臉的事兒，還得天天聽你們的床根？”</p>
陸程文道：“所以說，你也知道自己乾的這不是人事兒是嗎？”</p>
“師兄不會這麼做的，他總認為世界的運轉，人為乾涉不宜過多。他的理念是所有的路都讓你自己去走。九九八十一難都要你親自去闖。乾涉得多了，事情就會變形，天道會偏移……命運會改變。”</p>
“但是我和他不同，我覺得能多做一點，就應該多做一點。哪怕不被世人理解，哪怕有違道義良心。因為誰也不知道，做少了一點點，是不是就意味著</p>
後麵的發展將會全部變形……”</p>
“程文，若是真的天劫將至，留給你的時間不會很多。”</p>
陸程文眼睛傻了，呆呆地看著他：“哇你……你突然這麼認真……怪……嚇人的。你笑一下吧？”</p>
明地煞笑了，站了起來。</p>
他走到外麵，站在門口。</p>
一道光從天上下來，透過兩棵大樹的縫隙打在他身上。</p>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陸程文覺得，這個人特麼的好帥啊！</p>
明地煞喃喃地道：“原來，從師父，到我們三個，都是天道的殉葬品……我們的命格，從一開始就被師父算準了。”</p>
“他老人家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不能說。說了，就變了。”</p>
“我們這一生……嗬嗬，多可笑啊？”</p>
“不，不可笑。”</p>
明地煞轉過頭，看著陸程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