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丞跑進公房,手裡還拿著一篇文章。
方雲隨手接過來一瞧。
嗬,通篇咒罵!
但那文采是真好。
方雲憑借自己現代人閱覽群書的文化知識,都感覺這篇檄文寫的真好。
古人估計會更驚歎吧?
要不是罵自己的,那就更好了。
老道士也湊上來看,驚訝道:“好濃鬱的浩然氣!雖然說印刷版本的文章,也會有浩然氣留存,但都會減弱。”
“可現在這篇被反複印刷多次的文章浩然氣之濃,竟讓我的陰神都不敢窺探!”
“此人什麼來頭?”
方雲解釋道:“一州之主,首輔門生。”
老道士更加忌憚:“那就難怪了。”
縣丞則是小心翼翼說道:“大人,這篇文章已經被印刷,傳誦雲州各地,對咱們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方雲挑眉:“一篇文章而已,能有什麼影響?”
縣丞苦笑:“半刻鐘前,平安城附近的東陽城、牧城、臨城,都以飛鴿傳書送來消息,停止和咱們的一切貿易!”
“我剛才來時路上,聽到很多民眾也在抱怨。”
“說是他們出城訪親、回娘家,都會遭到排斥,甚至是驅趕。”
“原因就是說……說您性情暴虐,統領之地的百姓自然也隻會是粗鄙之人。”
“這已經極大的影響到了民生和經濟,再繼續下去,隻怕平安縣城自己內部就要崩潰了!”
老道士臉色陰沉:“該死的儒家老狗!”
方雲則是拿著那篇文章,默不作聲。
他其實內心也在驚訝。
之前一直聽說儒家怎麼怎麼牛逼。
但一直覺得一群隻會噴人的貨色,能有啥厲害的?
現在方雲才知道,這他媽打的是輿論戰啊!
“你們有什麼解決辦法的建議嗎?”方雲忽然問道。
老道士聳聳肩,表示不懂。
縣丞也是儒家之人,沉聲道:“想要解決這篇文章對我平安縣城的鎮壓,隻有兩個辦法。”
“要麼讓另外一個文人來對噴,消滅影響。”
“要麼,就是去洗清罪名。”
“因為儒家噴人,其實就是在給某人定罪,讓其被國運排斥。”
“就比如聲討你的這篇檄文,無非就是說你濫殺無辜,殘害寧家忠良。”
“隻要你能當眾洗清罪名,就可以解除文章對你的損害。”
“但這兩種都極其困難。”
“你殺了寧家滿門,估計沒有文人願意幫你。”
“至於洗清罪名……想想也不可能!”
對噴?
方雲搜刮了一下肚子裡的那點墨水。
倒是真的找到一首專門用來噴人的詩。
他不由得看向了麵前的縣丞:“我這裡有一首詩你聽一聽,看看懟人效果如何。”
縣丞一愣,臉色古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老道士更加乾脆一點:“你砍人還行,作詩就彆現眼了,臟話罵的再有節奏,也不叫詩。”
方雲淡然道:“人皆養子望聰明,我被聰明誤一生!”
老道士撓撓頭:“你怎麼還自誇上了?不過彆說,這個裝逼的角度真清奇。”
縣丞也是咧咧嘴,道:“大人,打油詩可不算……”
“惟願孩兒愚且魯,無災無難到公卿。”方雲繼續背誦全文。
此話一出,噗通一聲。
縣丞直接從椅子上掉下來,滿臉驚愕:“這……這……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