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笑嗬嗬看著方雲：“想殺我？我都死了，你還怎麼殺？”

聽著這個不好笑的笑話。

方雲明悟，這家夥估計早就看出自己的問題，隻是等死了才問。

“你什麼時候猜出來的。”方雲問道。

“你覺得天武王朝強大嗎？”首輔沒有回答，而是問道。

方雲頷首。

本來他是瞧不起天武王朝的，可隨著他的境界不斷提高，發現了天武王朝越來越多的秘密。

他深知，自己看到的這個王朝，不過是它展露出來的冰山一角。

方雲甚至有種感覺，天武王朝從來都沒有把江湖中的宗門、世家，甚至是洞天福地這些氏族放在眼中！

這個王朝擁有隨時可以傾覆一切的能力。

首輔笑道：“你懂得敬畏，那咱們就能繼續聊下去。”

“天武王朝隱藏起來的力量，比你想象中要強很多很多。”

“這樣強大的一個國家，會預料不到一顆災星的出現？”

“我不知道你是災星，還是帝王之星。”

“但你的出現，竟然能讓可以掌控世界之力的王朝出現動搖，就證明你並非來自這個世界，所以才超出了他們的掌控。”

方雲千算萬算，沒想到自己是因為這個才暴露的。

“那也就是說，皇陵那些人之所以對付我，也是因為這個？”方雲已經知道皇陵很多人都沒死，還要追殺自己的事情。

首輔搖頭：“不是，因為這個世界隱藏起來的力量很多，這些帝王懷疑你是那些勢力的。”

“我和祭酒之所以能發現，也是因為你寫的論語太過精妙，完全不是你能寫出來的東西。”

“對於武功，我們一竅不通。”

“但詩書文章飽含極其強烈的個人感情，你做的那些詩詞隻是恰好符合情景，但跟你本人的性格完全不相同。”

方雲明白，這其實是文人的所謂書生意氣。

一文一字都包含著書寫者的感情和心境。

就比如祭侄文稿，這篇書稿在很多人看來刪刪改改，完全不像是大師之作。

但隻有讀書人才能明白，其中蘊含著怎麼樣強烈的悲痛，以至於位列千古三大行書之一！

首輔、老祭酒，看到論語，便能體會到孔聖人的那種性格和品德。

而這種東西，恰恰是方雲沒有的。

“不知道我死後能不能見到那位？”首輔很關切的問道。

“夠嗆。”方雲搖頭。

“也罷，此生能誦讀此書，神交一二也算是得償所願。”

“還是先做正事吧。”

首輔的魂魄緩緩起身，看向方雲。

方雲疑惑：“做什麼？”

隻見首輔拿出自己的印章，交給了方雲：“我是首輔，代替陛下批改無數奏折，這印章也早已經聚集天下文臣的浩然正氣，故而此印一出，文臣皆服！”

“祭酒讓你宣布儒家的真正秘密了吧？以免那些人不信，這印章可以幫你作證。”

“等你宣布了，將這東西砸在大殿裡。”

“我的浩然正氣來自天地，自該歸還天地。”

首輔說完這話，身形緩緩淡去。

方雲見狀，眼神深沉：“你不會覺得這樣就能洗清你門生坑我的事情吧？”

“哈哈哈，你借他人詩書耍了天下人，甚至耍了這個世界。”

“就不能讓我這個土著小小報複一下嗎？”

首輔大笑著徹底消失。

方雲看看手裡的印章，又看了看躺椅上的首輔屍身。

他直接上去就是一腳：“不能！”

隨後，方雲施施然離開了茅草屋，前往三法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