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至，劍氣先達。</p>

陸雲野側耳一聽，起劍招架，一招鳳歸巢使出，劍慣長虹，黑暗之中辨認劍魔老人的位置絲毫不差，尤有神助。</p>

劍魔老人低劍三寸，左腳悄無聲息的向一方平移數步，長劍徐徐探出，劍光一閃，如黑暗中的毒蛇吐信。</p>

陸雲野並不知劍魔老人刻意揮舞長劍是為了掩蓋移動的腳步聲，挺劍往劍魔老人之前的身位上挑，劍至半途，隻覺腋下二寸勁風來襲，回劍招架以來不及，心道：“完了，手臂保不住了。”</p>

遲疑片刻，那股勁風卻沒有如他所想的那般削斷他的手臂，反而是肩膀處吃了沉重一擊，聽得劍魔老人道：“唐楓沒有教你聽聲辯位？連我的腳步都聽不出，談何殺我？心如止水，內力遊走至四肢百骸，感受萬物變動。”</p>

劍魔老人話如醍醐灌頂，猛然想起玄元劍派的蕭景遠先前所修之法，便是通過氣流感應出手的方位。</p>

荒島時，唐楓也教過他此等之法，那是唐楓曾說無論哪種聽聲辯位之法，除非是天生耳目靈動異於常人，若非此，不僅僅需要勤加練習更需要渾厚的內力。</p>

而陸雲野並非學無所得，而是劍魔老人太過狡猾，且他的內力不如他的深厚。</p>

靈光一閃，陸雲野提足一瞪，“踏踏”數步往石壁上空升起，長劍順著石壁劃過冒出斑駁花火，一絲暗光，借機長劍抖出，正是重明劍法的破雲式。</p>

劍魔老人先是一愣，心底暗道：“好小子，心思細膩，這一劍不錯。”</p>

手腕一番，空蕩蕩的袖管卷著刺出平平無奇的一劍，儘數將陸雲野淩厲的攻勢化解，左手中指、食指並攏磕在陸雲野劍脊，輕輕挪開幾步，出現在陸雲野的身後，指如閃電滑落，陸雲野像是喘過不氣來，劍芒驟減。</p>

“你封了我的穴道，不殺我？什麼意思？”</p>

“我為什麼要殺你，相反我還要把我的一生武功傳授給你，我要你當我的弟子。”</p>

“天還亮著，你就開始做你的春秋大夢？”</p>

一劍震開陸雲野，劍魔老人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道：“嗬，這可由不得你。”，伸手點燃洞內的半截蠟燭，人已經在站在石洞的唯一出口處。</p>

“不學，我也不殺你，你在洞中等死，想明白了，我隨時在外邊。”、</p>

“或者，每隔三天我給你一次機會，我們不用內力，單比劍法，你勝得了我，自然也可出去。”</p>

劍魔老人一瘸一拐地走出，隨即，一塊巨石滾動，原有一絲明亮的石洞，徹底黑暗，隻有半截蠟燭微弱的光芒。</p>

陸雲野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有些懊悔自己報仇心切答應了陸冰盈的條件，做事不夠深思熟慮，方才害得自己陷入此等境地。</p>

劍魔老人的狀態遠不如陸冰盈所說的那般不堪，他斷臂瘸腿是事實，武功也大打折扣，可他內力仍是深厚，損失的兩成，剩下的八層足以睥睨天下諸多的一流高手。</p>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拔了牙的老虎不可怕嗎？是沒有之前那麼可怕，他的利爪仍是可以置許多動物於死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