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1 / 2)

放煙火向來是大霖最熱鬨的活動之一,半年能趕上一遭。蔣翎最愛便是煙火,每年蔣翎都是尋韓青青一同去,今天也去尋了韓青青。</p>

可今年韓青青與陸子白夫妻二人同去,蔣翎落了單,心情懊惱。</p>

蔣翎覺得沒有玩伴兒無聊的很,直奔相府。</p>

從前相府常來,門衛們也識得她,便直接放她進去並通穿給了沈臨君。</p>

沈臨君還是病仄仄模樣,聽得他來了,讓婢女替他在蒼白的臉上撲了些女兒家才用的嫩粉脂粉,勉強顯得有些氣色。他咳著被扶出屋,迎麵來了蔣翎,沈臨君鬆開了扶著婢女的手微笑“翎……小郡主。”</p>

蔣翎嗯了一聲踮腳探頭問“許傾住哪裡呀?我去看看他傷好的怎麼樣了。”</p>

沈臨君長袖之下的手掌緊握,攥的沒有血色,悠悠開口“雙兮宴許傾受了些傷,還在調養,小郡主……”未等說完,蔣翎打斷他的話“他住哪裡?快帶我去呀,我去看看他!”</p>

“來人帶郡主去許先生住處。”</p>

蔣翎便跟著仆人去了許傾住處,她一走沈臨君立馬扶住奴仆,臉上的微笑淡了下去。猛的劇烈咳嗽起來,咳得厲害了眼底泛出淚光來,他望著蔣翎走過的那條路心裡念著,若你喜歡許傾,我怎會不成全你。</p>

蔣翎見到許傾的時候,他臉恢複了大半,可還是有淤血。她皺眉“誰打的你,沈臨君都不管管麼。”</p>

“我……”許傾張張嘴巴,蔣翎又說“你什麼你,我問你呢,誰打的你。”</p>

“劉家的公子,小郡主,他是劉大人的兒子……”許傾慌張讓她冷靜。</p>

她挑眉“劉扉是吧,我去打斷他一條腿。”</p>

“小郡主!”許傾連忙拉住她“小郡主彆衝動,你真的動了手到時候也難逃責罰。”</p>

蔣翎低頭看著他拉著自己的手掌,感覺到隔著一層衣衫的溫熱笑了起來“小書生,你……擔心我?”</p>

這溫熱燙手似的,許傾連忙鬆手“冒犯了郡主,草民有罪,草民有罪。”</p>

“許傾,你是我護著的,除了我不可以有任何人傷你。什麼劉扉,就算是沈臨君也不可以。”她對他拋了個媚眼跑了出去。</p>

獨留呆愣在原地的許傾,臉紅的像是熟了一樣,久久沒有緩過神來,心又跳的快的不像話。</p>

沈臨君來的時候,他剛緩過神,對著沈臨君行禮“沈公子”。</p>

“小郡主這性格,不像盛京裡的姑娘,對嗎?”沈臨君說這話的時候帶著自己都沒察覺出的寵溺“她和那些嬌生慣養的公主郡主不同,性子坦然,最是直率。”</p>

“小郡主真性情,許傾……許傾……也覺得小郡主很好。”許傾說完自覺不妥,未等開口解釋沈臨君搖搖頭“無礙,不過是你心裡話罷了。”</p>

沈臨君慢慢的彎腰坐下來,伸出白皙手指點點桌麵“你也坐。”</p>

許傾端正坐下替沈臨君倒了杯熱茶,他捧起熱茶抿了一口“許傾,還記得你是怎麼成為父親的門生嗎?”</p>

“記得,家鄉受災流落盛京外,多虧公子的救助才沒讓我和母親餓死。後母親去世,又是公子幫我厚葬,又將我引入相爺門中。公子對許傾的大恩大德,許傾這輩子都不能忘。”許傾說的真情實感,並無半分虛假“所以許傾一定會考取功名,日後朝堂之上必聽從公子驅策。”</p>

“許傾,可我這次不想讓你科舉。讓你娶小郡主,你能做到嗎?”沈臨君望著他驚訝的麵容繼續說“這輩子不娶他人,隻愛她一人,視她如命。隻要你應下此諾,無論大霖如何動蕩,我是生是死都保下你們二人衣食錦安。你可應?”</p>

許傾還處於震驚之中,他想考取功名是為了報恩,也是為了一展宏圖,自己的報負也在此。十年寒窗苦讀,觸手可及的榜上有名,此刻讓他為蔣翎放棄,他又怎能不震驚。</p>

沈臨君盯著他,目光不似從前和善,非要要出一個答案和承諾來。</p>

許傾想了很久,問“為什麼?”</p>

沈臨君不答,隻追問“你應與不應?”</p>

一貫溫潤如玉的沈臨君何以成為世家子弟之首,難道憑的就是一副好脾氣?他是丞相之子,該耍的手段哪一個他不得心應手。</p>

他若不應,沈臨君會用千百種手段手段讓他應下。如此詢問,不過是想替蔣翎求一個心甘情願。</p>

許傾應了,應了一個他一生中最為後悔的決定。</p>

他喜歡蔣翎,在那個球砸在他頭上蔣翎那派緊張模樣的一刻,他就喜歡。可身份天差地彆,哪裡敢妄想。此刻沈臨君成全他美夢,他本該求之不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