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1 / 2)

顧浪歪頭一笑“韓家姑娘,好久不見。”</p>

其實他也在她身後站了許久,未曾打擾,不知怎地陪她看了大半場煙火。</p>

韓青青望著他,眼中溢著還沒散去的水汽,眼睛一眨就那麼落了下來。顧浪慌了,怎麼又哭?他就那麼嚇人嗎?</p>

“你哭什麼,我又沒對你做什麼。旁人見了你這幅楚楚可憐模樣,該會以為我對你做了什麼。”他咽了咽口水“彆哭了。”然後把酒樓姑娘塞到他懷裡的手帕隔著幾步扔給韓青青,努力保持距離。</p>

韓青青哭笑不得,哪有拿酒樓姑娘的手帕讓人擦淚的,也哪有隔著三步的距離扔手帕的。那手帕軟塌塌落在地麵,顧浪無奈搖搖頭,這質量果然不行。</p>

顧浪試探湊到她身邊,看她淚痕還未乾,竟差點伸手替她去抹淚,想起不妥悻悻收手“韓青青,你以前就總愛哭,現在嫁了人也哭,是不開心麼。”</p>

韓青青自己擦乾淚水“顧浪……”</p>

這一喚,他蹙眉心上一緊“嗯?”</p>

“日後你要是有了妻子,如果爽約,就再也不要回家了。”韓青青憤憤說道。</p>

這個樣子才像韓青青,顧浪揚起嘴角“我好像知道你夫君為什麼會把你自己放在這裡了,得理嘴上不讓人,厲害的緊。”</p>

韓青青嘁了一聲“在他麵前我可是溫婉大家閨秀,沒有脾氣。就算他失約我也會裝作大度,然後笑笑原諒,一次又一次。”</p>

“那你能不能在我麵前也裝一下?”顧浪無奈連連搖頭“我也是男子,大家閨秀總該有個大家閨秀的模樣吧。”</p>

韓青青嗤笑,語氣輕鬆“不堪的模樣全被你看去了,還怎麼裝不下去。裝的夠累了,你就不要讓我扮演大家閨秀了。”</p>

“知道了,知道了。其實我眼睛毒的很,一眼就看出你不是那種大家閨秀。”顧浪得意揚頭。</p>

“嗯?真的嗎?”她眉目旖旎,纏著化不開的溫柔。</p>

“假的,”顧浪笑的放肆,不自覺拍了拍她的肩膀“剛開始以為你是那般,可看你在樓閣喝酒的模樣,不顧危險來救我的模樣,我便知道那個才是真的你。溫柔而強大,冷靜而堅強。”</p>

第一次有人如此評價,韓青青也算是重新認識了一遍自己,究竟該是什麼模樣。</p>

“我娘親同我說過,女子不該是誰的妻子,也不該是誰的母親,她就是她自己。就像韓青青就是韓青青,韓青青屬於韓青青。”顧浪拿著腰間的酒壺灌了一口酒“人活一世,開心一遭,痛苦一遭,該活的瀟灑才不枉此生。”他收了酒壺,看有人向這邊來,說道“走了,韓青青。下一次再見,應說的還是好久不見。”</p>

這邊顧浪揚長而去,寒柳那邊便返回“小姐,姑爺呢?”她不解,可看小姐沒有生氣的模樣,又不太相信陸子白沒有來。</p>

“他沒來。”韓青青說道。</p>

“小姐……姑爺他好過分,這不是第一次了。”寒柳憤憤,咬牙切齒。</p>

“咱們回家。”韓青青說,寒柳一喜“好,回韓府,”可不禁擔憂“老爺和夫人會不會……”</p>

“所以我們不是與姑爺生氣回家的,而是看煙火晚了,正遇上二哥哥,他說夜深回去不安全,便把我們帶回了家。懂嗎?”韓青青這樣囑咐。</p>

寒柳懂了“可二少爺在哪裡?”</p>

韓青青扳過她的身子,讓她看向河對岸“不就在那兒嗎。”</p>

果然那韓青禹在對岸,正和幾個好友打鬨,寒柳喚了一聲“二少爺!”聲音清亮,河也不算寬闊,韓青禹便聽到了,可沒想是她們也沒回頭。</p>

他好友正看見了韓青青,推搡他轉身“你家妹妹自己在那兒呢。”</p>

韓青禹帶著的小廝也瞧見了“是小姐!真的是小姐。”</p>

韓青禹笑容凝滯在臉上,一下子就有了怒氣,低聲罵了一句“陸子白,你大爺的。”</p>

他連忙帶著小廝到了對岸韓青青身邊,直接問“陸子白為什麼沒陪你來。”</p>

“二哥哥,彆問了行嗎。”韓青青拉拉他的袖子搖晃,韓青禹火氣正旺,可妹妹都這麼說了還能怎麼辦。</p>

“二哥哥,我想回家。”韓青青本來不氣了,可見到二哥哥突然就委屈極了,眼淚一下子又不爭氣落下來。韓青禹心疼的擦著妹妹的淚水“青青不哭,二哥帶你回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