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硬兼施,皆是無用,那莊青莫不是以為她隻有他能用?
王公公小心地回道:“莊太醫性情頑固,莊家又世代效忠皇室,娘娘想拉他過來,恐非易事。”
何止非易事,簡直是白費力。
王公公不懂皇後為何非要挑中莊家,其他的太醫,多得是好拿捏的。
裏邊傳來女子的嗤笑。
“輕易就能拉攏過來的,不過牆頭草,本宮還不敢用呢。”
王公公誇了句。
“皇後娘娘自然是慧眼獨具。”
“今日的藥,送了嗎?”
王公公一凜,下意識看了看四周。
皇後娘娘如今是愈發沒有顧忌。
“回娘娘,日日都有送。”
王公公悄聲回答。
這個藥,指的是給楚皇下的慢性毒。
“那個賤人呢?”
“娘娘放心,宮裏絕不會再有新的小主子。”
替皇後清理不該有的皇室血脈,王公公已經駕輕就熟。
“找人看著太子,若有異動,你知道該怎麽辦。”
王公公擦了把冷汗:“是。”
太子乃皇後親生,可是近些年愈發有自己的想法,皇後容不得不聽話的兒子,加上太子的身體出了問題,皇後便更不樂意見他。
……
楚越從皇後宮中離開,就去見了剛下朝不久的楚皇。
楚皇近來身子不適,很多國事都暫且交由首輔謝其琛負責。
因此,楚越過來的時候,謝其琛也在。
見到謝其琛,楚越也沒覺得奇怪,謝首輔深得父皇信賴,常常出入皇宮。
行禮後,楚越道明來意。
“父皇,兒臣前些日子惹得母後不快,至今母後都不願意見兒臣,兒臣實在是沒有辦法,才想著來求父皇幫忙說情。”
楚越不知,母後為何此次發了這麽大的火,連著幾日都不肯相見。
楚皇垂著眼睛,喝了一口茶,也掩去了眼中的情緒。
“你母後應當是身子不好,過幾日你再去見她吧。”
楚皇的語氣溫和。
“可是我前幾日偶然遇見,她分明精神挺好。”
楚越擰著眉頭。
“許是才恢複一些吧,你也不要太急。近幾日功課如何?”
“兒臣日日有跟著太傅勤學,請父皇放心。”
謝其琛收到楚皇的眼神暗示,拱手提醒:“皇上,這份奏折今日必須有個結論。”
楚皇乾咳兩聲。
“那兒臣先行告退。”
楚越本是想到父皇這裏尋求一些安慰,沒想到父皇倒是見了,卻忙得很。
楚越退了出去。
楚皇嘴邊的笑,一點一點收回。
待到楚越的背影消失,他的麵上隻剩一片冷淡,還有厭惡。
“齊慧言與齊慎行都精得很,生的兒子,卻不想是個如此天真的。”
皇家,哪有親情可言?
更何況,他還是個賤種。
謝其琛垂眼站在一旁,沒有接話。
楚皇也沒有再抱怨,說起了國事。
他原本不過懷疑,後來謝其琛送來了證據,他才知道太子並非自己所出,而是齊慧言與齊慎行的種。
可笑的是,他們妄想李代桃僵,讓這麽個孽種繼承皇位,可這人卻不是個長命的。
兩年前,楚越發了一次病,太醫搖著頭,說他天生有疾,恐非長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