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姐，請你開始。”</p>

張百仁沒有留意董薇對董婕責怪的眼神。</p>

“你們昨晚幾點睡覺？睡前是否聽到門外有什麼動靜？”</p>

董婕對自己堂姐的眼神，視而不見，很快進入正題。</p>

“九點半？”張百仁看向董薇，董薇微微點頭。</p>

“至於門外的動靜，自然聽不到。我臥室離李總家的大門，相差三十多米。另外，我房子裝修的隔音效果很不錯，家裡鬨出動靜，也影響不到鄰居，同樣，鄰居鬨出點動靜也影響不到我們的生活。”</p>

很淡定。</p>

這是三位男探員的想法。</p>

不愧為金融界的人才，擁有一顆大心臟。</p>

“你和董薇小姐認識多久？”</p>

董婕突然發難。</p>

雷印正想說話。</p>

張百仁已經扳著臉：“董婕小姐，麻煩你問點專業的問題，另外，現在是九點十分，我隻有十分鐘的時間給你們。因為九點半，我約了黃市長商談，議題也可以告訴你們。”</p>

“如何在當下危險的環境下保持經濟的活性。”</p>

說完這句話，張百仁身體很自然地往後靠，目光淩厲地看向雷印。</p>

雷印笑道：“張先生你應該明白，我們的存在的責任，就是確保你們的生命安全。”</p>

“安全是廣泛的。”張百仁笑容擠出皓白的牙齒，“你們的使命感很強，我能清晰感覺到。但現在不是末世，社會秩序帶來的混亂，比惡鬼對群體社會的危害性更大。”</p>

雷印認真起來，道：“願聞其詳。”</p>

“你們超自然存在的意義，其實在我的眼內和警局存在的意義相等，都是維持治安秩序。為什麼維持治安秩序？自然是確保人民的生命安全。但雷組長應該明白，當下最困難的是如何確保所有人趕走出來，繼續工作，為社會繼續做貢獻。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你們存在的意義就是零。”</p>

“張先生，我看你對超自然危害認知很淺。”黑影繼續說道。</p>

張百仁歪了歪脖子，保持淺笑，道：“被詭靈殺死和被車撞死，你和我說下那個危害更大？社會秩序坍塌式崩潰，無數人吃不上飯，走上自我毀滅的道路，你覺得被妖魔殺死和他們自殺死亡的危害哪個更大？”</p>

“不一樣的，若是被妖魔詭怪殺死，對社會影響力很大，會引起恐慌。”</p>

董婕急忙補充。</p>

“引起恐慌的後果是什麼？”</p>

張百仁反問道。</p>

“自然是大家都活得艱難......”</p>

董婕頓了頓。</p>

“我很尊重你們的工作，但這並不是讓你們高人一等，將特權淩駕在我頭上來。”張百仁麵色嚴肅起來，“這場風暴引發的金融經濟的危害，已經超過恐怖複蘇帶來的危害。你可知道，從恐怖複蘇開始到現在，南都市有多少店鋪關門了？少了夜間經濟，南都市多少人靠著存款度日子？你可知道糧食的價格漲幅多大？”</p>

雷印同樣麵色嚴肅。</p>

“這就是我的工作，確保社會經濟的活性，是每一位金融人士的責任。經濟沒有活性，我完蛋了，同樣社會陷入大蕭條。或許，雷組長你的工資，明天吃不起一頓飯了。”</p>

張百仁嗤笑道。</p>

恐怖複蘇帶來的影響，並不是今天小區死了三戶人。</p>

而是明天，不敢出門從事生產的人，將麵臨一個他們忽視的問題。</p>

人類文明斷崖式崩潰。</p>

徹底進入戰備應急時代。</p>

“恐怖複蘇出現的妖魔詭怪每天殺一萬人，惡鬼還需要386年才能將九州人口滅絕。但如果社會停滯，沒有乾淨的水資源，沒有足夠的糧食，不用一個月，人類就會銳減八成以上。”</p>

“如果遇到了一場瘟疫，沒有足夠的醫生以及科研人員，可能半個月，人類走向滅絕的末日。”</p>

張百仁聲音變得冷漠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