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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怎麼敲不得?”那為首的小人國官員,一不留神鼓槌被奪,結果掄了個空,氣得飆起了生硬的漢話。
那胸前補著獬豸的當值禦史,用奪回來的鼓槌,指向登聞鼓旁的一塊鐵榜,沒好氣道:
“認識天朝文字嗎?”
“自然識得……”那外藩使節有些驕傲,又有些不自信道:“一些。”
“那就念念!”禦史道。
“凡民間詞訟,皆自下而上……”使節便逐字念道。
“好了,不用念了。”禦史便打斷他道:“這開篇頭一句,就限定了擊鼓人必須來自民間。所以官員不能擊鼓,外番的官員更不能!”
“這……”使節一愣,旋即又暴跳如雷道:“你是故意刁難!他們都說敲登聞鼓,皇帝陛下就會召見!”
“還要本官說幾遍?你沒資格擊鼓!”禦史把臉一冷道:“再無理取鬨便叉出去!”
沒辦法,那使節隻好怏怏退下,口中難免用本國土語,帶出一串串不明覺臟的咒罵來。
他正待無奈轉回,卻看見了曾泰,登時眼前一亮。
那使節來大明一段時間了,自然知道穿紅袍的是大官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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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熱鬨曾泰正準備遞牌子進宮,卻見那使節朝著自己就過來了。
雖然不知對方要乾啥,但天朝上官的架子擺好了。
“拜見這位大人……”那使節也不含糊,到他麵前納頭便拜。
“平身吧。”曾泰語調雍容道:“汝是哪國使節?”
“下官乃占婆國宰相陽須文,拜見這位大人。”
“占婆……哦,就是漢朝的日南郡啊。”曾泰尋思片刻道:“自古以來,就是我中國的一部分嘛。”
“下官代表國王來拜見天朝皇帝陛下,卻被鴻臚寺的官員刁難,本來是來拜年的,這都過去半年多了,還沒撈著得見天顏呢。”陽須文假裝沒聽懂他的話,自顧自道。
“好家夥,等這麼久了?”曾泰吃驚道。
“這位大人彆理他,鴻臚寺不讓他們覲見,就一定是有原因的。”那禦史似乎知道點兒什麼,明顯暗示曾泰。
“那是什麼原因呢?”曾泰卻打破砂鍋問到底。“是因為你們沒有通關文牒麼,還是國書有什麼問題?”
“都不是,就是故意刁難我們!”陽須文憤慨道。
“哦,這樣啊。”曾泰點點頭,便轉身進了午門。
“不是,大人伱不管啊……”陽須文傻眼。
“本官就是隨便問問……”曾泰聲音在午門洞中回響,愈發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