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印！你們敬大哥哥這一輩子太苦了。”歐萌萌輕輕的歎息了一聲。</P>

想想賈敬父子，賈敬好像生來就是為了寧府的中興而努力著，明明他是次子，明明他可以讀書考學，悠然過一生，結果哥哥死了，侄子還小，他不得不擔起家族重任。</P>

邊上還有一個榮國府壓著，父親是一等將軍，而叔父卻還是榮國公，這讓寧府怎麼能氣平？</P>

所以想想看，他後來投入到太子門下，後來被推出來承擔後果，為了不影響家族，他出家，他這一輩子，何時又為過他自己？</P>

賈珍，歐萌萌其實還挺喜歡他的，有能力、有擔當，做事條理分明，這幾年，若不是有他和賈赦一塊搭班子，族學不會這麼好。</P>

若不是他好，金榮為了他而推遲了九個月的婚期，而其它十子自覺為他戴孝。這是對恩師最真誠的愛戴。</P>

“敬大哥哥的冥誕，四王六公，還有十二侯家隻怕都會來祭，畢竟第一年……”賈赦已經知道賈政想說什麼了。</P>

“在寧榮街口設口，把《陰騭文》印一萬份，分送來往之人。還有就是，門口設香壇，備香，黃紙筆墨，若是有人送祭禮，點上一柱香，燒疊黃紙，派個機靈的，在那邊守著，來了就磕頭，反正也不會來主子。禮物就不收了，榮寧二府謝眾親之誼。”歐萌萌點頭。</P>

重點在這兒，她知道，這些人壞得很，自己哪怕在鄉下避暑，那些所謂的老親們，也要各種的騷擾，生怕彆人不知道，他們與老太太的關係還在。</P>

但問題是，賈瑗嫁到張家去了，朋友圈都不同了。有忠順王、淮安王的宗室圈，還有張家二房的那些現在的六部圈；還在賈政的學者圈。老太太和賈政談過，賈璮的婚事，就從這些腐儒裡挑。</P>

賈家從辦學開始，就已經脫開了舊勳圈了。這些舊勳世家的帖子，有些會接，但是大多數，他們是找由頭推了。</P>

賈敬，賈珍為什麼自己去死？就是切斷了與舊勳們的聯係。把“家事消亡首罪寧”這句話消解開來。</P>

現在說什麼冥誕，然後那些人再來，萬一又找機會和賈蓉搭上線，他們不是白乾了。賈敬和賈珍不是白死了。</P>

想想原著，歐萌萌眼神微眯，賈敬生日之後，緊接著就是秦可卿死，感覺就是一次舊勳世家向皇權的宣戰。</P>

然後，林如海死，賈政過生日，元春封妃；再然後轟轟烈烈的造園運動就要開始了。這應該是新帝的反擊。</P>

所以現在，我們賈家不玩了，你們愛怎麼鬨，怎麼鬨，反正我們是要躲開的。</P>

“萬一有主子來了呢？”賈政忍不住問道，賈家這幾年努力切割，擋不住這些人屬牛皮糖的啊。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按牌理出牌？</P>

“請進榮府。”歐萌萌想想，黑著臉。</P>

賈政一怔，人家來祭祀，你把人叫到榮府，這合適嗎？看看賈赦，希望賈赦能開口。結果賈赦毫不在意，賈政覺得自己就是豬了，賈赦是老娘說啥他都覺得是對的，自己就不該指望他。</P>

“母親……”賈政決定還是自己說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