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在張天海看來，這種進程的改變的確令到他有一種心悸的感覺，而這種感覺的由來，則是未知數。

對於眾人來說，或許這種感覺並不明顯，可對於張天海來說，的確害怕。

因為他的警衛第一團的出現，導致曆史的前進方向已經發生些許偏差了，這場萬家嶺戰役本該有三千多日軍生還的，可現在看來，已經被全殲了，除了鬆浦淳六郎之外，沒有一個是生還的，不然就是被俘虜了。

正是因為曆史進程的改變，才使得張天海有些心慌：他害怕曆史完全改變，更怕因為他的肆意妄為而將未來完全改變了。

可隨著郭其亮等人的下一句話，張天海安心了。

“團座，聽上麵的意思，有可能我要被調回武漢，參與保衛武漢的最後一戰！”郭其亮匯報道。

“保衛武漢的最後一戰？”張天海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對，上峰已經有了明確風向。第一是誓死保衛武漢，第二是焚城！”郭其亮的聲音十分沉重，他們都是經曆過南京保衛戰的，更是農民的兒子，他們更能清楚農田在農民心中的位置。

對於諸位在場的國軍軍官而言，他們都十分清楚地知道，如果武漢丟了，這意味著什麽。

如果武漢丟了，那麽湖北就丟了，也就意味中國這片土地上已經近半的土地都已經是陷落於日軍的鐵蹄之下了。

“那我們，便執行上峰的命令吧！”張天海語氣之中多了一絲堅定，他也知道，堅守武漢，這是不可能的，但是上級的命令，他必須要執行。

同時，這也是一場賭博，張天海在賭他能在一場保衛戰中獲取到最佳的利益。

張天海不相信，國民政府能做出那種讓自己的部隊守城，卻不補充一槍一彈的舉動，事實上，他也沒有別的路能走了。

這就是上下級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是！團座！職等願與團座誓死共守大武漢！”郭其亮和李英倫、李淳飛等同時應聲道。

確實，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還能有別的路走嗎？

“諸位，據我所知，我們進行補充的城市在嶽陽，我們能夠趕在補充完畢之前登上武漢？”張天海沉聲問道。

“老張，其實上峰已經安排好了船運，然後在嶽陽等著我們登船了。”郭其亮的臉色十分陰沉，確實，這一道命令換作誰也不會開心的。

可別忘了，警衛第一團可是才在江西前線打了一場大勝仗啊，連休息都沒休息呢，就馬上進入下一階段的作戰，完全沒有考慮他們的感受。

更為重要的是，警衛第一團的實力尚未恢複，就直接拖一些地方保安團來進行整補，這不是要拉著警衛第一團去武漢送死麽？

其實也不怪郭其亮會有這種想法了，換作是任何一個人，恐怕都會想：“這就是你們對待打了勝仗的部隊的態度嗎？打贏了勝仗，就得去打敗仗，去送死麽？”

“行啊，看來戰區長官部已經是將咱們警衛第一團安排是妥妥當當的了。就等著咱們伸頭一刀呢。”張天海苦笑著，他是真心覺得累啊，打了那麽久，居然連整補的機會都是這麽倉促，也難怪他會有怨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