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一章 烙印(謝盟主「復德復道」加更)(1 / 2)

我的公公叫康熙 雁九 1694 字 2023-04-12

這邊福鬆剛送走富慶,張廷瓚就過來了。

福鬆忙起身,道:「大人……」

張廷瓚忙擺手道:「不好這樣稱呼。」

之前沒有這一重姻親關係的時候,他充當福鬆半個老師,年歲還在這裡,兩人像是兩輩人,被敬著也就敬著了。

如今親事就差過禮,學生成了妹婿,他反而不好拿大了。

尤其是皇子府,當差的時候,還是當以公務論。

福鬆卻依舊客氣著,請張廷瓚坐了,吩咐人上了茶水。

張廷瓚喝了口茶水道:「後頭的配房,是不是占的差不多了?」

福鬆心裡詫異,麵上不顯,道:「兩進的院子現在空著兩處,一進的院子空著三處……」

兩進跟一進的院子,各有六個。

一進院子給了崔總管一個、邢家一個,還給齊嬤嬤留了一個。

二進的院子西邊是黑山跟春林師徒兩個,然後依次是額爾赫家跟富慶家,中間空了兩個,東邊是福鬆。

張廷瓚猶豫了一下,帶了幾分不好意思,道:「若是我想要搬過來,不知方便與否?」

福鬆忙道:「當然方便,本就是給皇子府職官預備的,大人掛著皇子府典儀,再妥當不過……」

張廷瓚聞言,鬆了一口氣,道:「那就好,回頭我找個時間,搬到這邊來。」

福鬆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是張相想要告老?」

要不然的話,張廷瓚沒有必要惦記搬出來。

漢人跟滿人規矩不同,長子要在父母身邊侍奉儘孝的,那邊又是賜第。

隻要張英在任,就可以一直住下去。

張廷瓚點頭道:「家嚴正有此念。」

張廷瓚之父張英今年六十三歲,在大學士裡算是年輕的。

不過福鬆也曉得漢官習慣與滿官不同。

漢官遊宦京中,暮年都要講究個歸鄉榮養。

外加上張英長子已經年過不惑,在翰林院熬了二十多年,一直沒有升遷,也是因為張英的緣故。

現下張英次子張廷玉也過了會試,就在等著三月裡殿試了。

殿試通常不罷黜貢士,那張廷玉接下來也要出仕。

張英這個時候告老,也可以早點給長子騰地方。

等到長子再升一升,看顧次子,後頭的兒孫也陸續可以下場了。

之前鬨的沸沸揚揚的科舉舞弊桉,隨著「覆試」結果出來,成了一場鬨劇。

逝者已矣。

牽頭傳謠帖檄文的十幾個府學生員,都被除了功名。

翰林院中牽扯其中的幾個編撰,則是免官。

薑辰英朝廷禮部出了撫恤銀,由禮部官員為其父子治喪。

李蟠行事不檢,降三級留用。

因子侄在榜上,被人汙行賄者的榜眼嚴虞淳降一級留用……

*

等到福鬆跟九阿哥提起此事,九阿哥很是意外,道:「可張相才入閣半年,怎麼就生了致仕還鄉的念頭?」

福鬆想起上次看張英的情景,道:「好像老大人的痹症挺嚴重,之前一直在休假。」

九阿哥道:「那今年也沒戲,汗阿瑪會留一留的,怎麼也要明後年吧。」

否則用了幾十年的老臣,才點了閣臣,就準了致仕,外頭還以為君臣失和。

皇父愛惜名聲,怕是不願意背負這樣的質疑。

不過張廷瓚要搬就搬。

九阿哥有些不好意思道:「爺還在『禁足』中,這個月不好出去,要不然該為大媒,去張家幫你換帖的。」

福鬆忙道:「這個不著急,回頭等姐姐出了月子再說。」

九阿哥卻覺得,不好拖那麼久。

等過了這十天半月的,外頭消停消停,就可以張羅起來。

他們畢竟是男方,還是顯得有誠意些為好。

他的意思,都在臉上寫著。

福鬆道:「真不急,今年殿試的安排下來了,在三月二十五,張家二爺正備考,在殿試之前,他們家應該也顧不得旁的。」

九阿哥之前忘了這個,也曉得對漢官子弟來說,殿試至關重要,這才點頭道:「好啊,爺曉得了,那就四月裡再說……」

尤其那位張廷玉,早有才名在外,聽說比其兄還出色。

*

這日午飯,九阿哥就跟舒舒說起了張廷瓚要搬過來之事,還有「科舉舞弊桉」的結果。

舒舒聽了一圈,覺得不對勁,道:「那個揭開此桉的禦史呢?什麼責罰都沒有?」

九阿哥撇撇嘴,道:「爺也問這個了,好像叫鹿肉還是鹿右的,什麼事兒都沒有,他是禦史,有『風聞言事』的權利,不需要『指實糾參』……」

要是開了懲處禦史的先河,堵塞言路不說,還容易被人利用,迫害禦史。

舒舒心裡不舒坦,道:「那薑家父子白死了?」

九阿哥嘆氣道:「薑探花是自縊,這個沒法子;他兒子那個,也不是『鬥殺』,人證物證俱全,歸在『過失殺』裡,本當『準贖』,因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徒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