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九州餘孽(1 / 2)

燭龍以左 行禮 2670 字 2023-04-08

星河上,一艘戰船破開宇宙黑暗,萬般星影閃爍在道路中,瞬息被遠遠地甩至身後。

戰船暢遊星海,前方,佇立一座恢宏神像開辟道路。

此刻,神像下方閉目養神的生靈睜眼,皺著眉打量四周,四周除了構築星路的星辰,便是遠方宇宙的無垠黑暗。孤寂空蕩的宇宙深處,寂靜的可怕,他沉默地注視,過了許久才收回視線。

“錯覺麽?”他喃喃道。

在某一個瞬間,分明感受到窺探。

可神識往外擴散,以神像為中心引動浩瀚靈海覆蓋他周圍的宇宙空地,得到的結果是靈海上沒有泛起絲毫波瀾。這證明沒有生靈藏匿其中,既然沒有,那麽所謂的窺探感則更加不存在。

“是這樣嗎?”他又在心底問自己。

哪怕是與他同層次的生靈也沒有能力隱藏在宇宙深處窺探他們,何況星路之上,戰船飛揚的旗幟彰顯他們來自何處。天央,宇宙中最古老恢宏的界域,亙古不動的天圓地方。宇宙中大多數世界光是聽聞聽聞這個名字就已經跪地臣服,何談窺視?

還有一種可能。

他思索著,也許是有一位大人物看著這裏。

罷了。

想到這裏,他乾脆放棄了思考。一位大人物盯著,沒什麽好防備的,防備也防備不了什麽。視線能跟上星路的前行速度,真的是這樣一位生靈,出現在這裏,不就是天央中的某位大人物看過來一眼麽?

很快,他再度合上雙目,心神沉靜,宇宙中的道路很漫長,目的地距離他們還十分遙遠。

對於這位祖在短短幾息之內的內心變化,戰船空間裏的年輕後輩們可不清楚,他們正處在興奮中,玩的火熱。戰船采取的特殊材料和容納空間,甚至能承載他們之間的比武修行。此時此刻,戰船內部最大的演武場空間,兩道身影飛速交錯,靈氣縱橫,拳風舞動,又砸在彼此的胸膛上,讓兩者同時倒退一步。

“好!逄豐,有進步!再來!”一位身穿青雲袖袍的高大男子讚歎道,他深呼吸,微微挪動雙腿,擺正運靈姿態,在演武場上凝神吐息。

另一邊,被稱作逄豐的男子苦笑,“得了吧,大師兄,你還是饒了我吧,能接下你一拳已經夠我喝一壺的了,還指望我和你打啊!”

“不能嗎?”青雲袍男子笑道,“你小子不是修了門中淵水濁世上人的法麽?我可是聽聞啊,這位上人脾氣不簡單,這麽多年了,我師叔都被熬死了好幾位,他愣是一點法沒傳下來,就傳了你!”

“來唄,試試!我想討教下這位上人的法!”

“得!”逄豐擺手,歎道:“大師兄我知道我躲不掉,門中得了真一法的,哪個沒被你拉去打一場?隻是沒想到你這麽著急!我真該賣你個關子,急死你!”

“哈哈哈哈!來!”青雲袍男子大笑,可隨之,他周圍的靈氣濃鬱程度開始急速攀升,甚至濃稠到形成霧氣!

“來!”逄豐站直,運氣吐息,靈氣在他周圍自動形成了一張猙獰大口,又好似憑空出現一座巨大海淵,不斷地腐蝕周圍的一切。就連他腳下的演武場都被腐蝕穿透,幾個呼吸的時間,竟變得破敗不堪。

“對了,大師兄,我一直有個問題。”

“說。”

“門中上人中意你的可是不少,你卻一位都不願意學,為何?”

“為何?很簡單,我不願意走別人的路子,倒是想和這些路子的人打一打,看清下自己,夠了,無需更多!”

“好!好一個不願意!”逄豐抱拳。

下一刻,他們的身影消失了,連帶著消失的還有他們腳下的演武場。演武場被兩者之間的靈碾壓成齏粉,同時,戰船運輸能量,穩定住這片處於紊亂的空間,並開辟出了一片更大的領域。一片山川大地,方圓一千裏,白茫茫的光擴散,青雲袍男子仰天大笑,揮袖便是成千上萬道青色劍鋒從天而降,刺穿大地,另一邊的逄豐不甘示弱,低頌真一法箴言,靈氣化作淵海,淹沒一切,讓刺向他的劍鋒成為雲煙。

…………

轟鳴和震蕩引來了附近的同行者,他們行至這片空間,觀望戰場。

“謔,不得了,逄豐這麽狠的人物得了真一法也奈何不了大師兄啊,我還指望我豐哥給門中咱們年輕一輩增加些驚喜呢。”有人嘖嘖驚歎,還順帶的煽風點火。

“嗬!”另一位紅楓袍女子冷笑,“你猜大師兄現在這習慣怎麽來的?記得某個人啊,當初得了老祖的法,可是春風得意,屁顛屁顛地跑去和大師兄打一場,說這小子早看他不順眼了!結果呢?大夥跑去看熱鬨,看見某個人啊,被四仰八叉地釘在地上,法器都打碎了。”

“好你個張秋蓮!”那人惡狠狠地回首,“你不是麽?”

“我要是開端,你就是徹徹底底的養虎為患!你那法誰傳的,一位老祖的故友,真正的大人物!你倒好,演武場就沒在你兩手底下消停過,還不是輸了?”

“好了好了。”有人從空間後方走出來,鷹鼻闊臉,頭發胡亂的披散著,不修邊幅,他直勾勾地盯著戰場中心。

“這是咱們頭一次出天央,安穩點好,別鬨太大動靜,動靜太大,淵水濁世上人該不高興了。這位上人,脾氣可不算很好。雷盛你也是,少說點風涼話,要是能管住嘴巴,你在門裏也不會一直挨打。”

“你說什麽?”

“被你爹按著打,我說的有毛病?”

雷盛一下子啞火了,倒是另一旁的紅楓袍女子笑的燦爛。

“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次出天央為了什麽?”鷹鼻男子沉聲道,“我的老師是上一次離開門中的,走的也是這條路。”

“你想這些,不如想想為什麽踏上這戰船的,都是修了真一法的年輕一輩!”雷盛當即找到機會還擊。“哦,對了,除了那家夥,不過無所謂,他是個怪胎,比我們還要強。”

“為什麽?而且是淵水濁世親自引動骨像,接引我們上的星路。”

“你爹沒告訴你?”鷹鼻男子看向雷盛。

“他要是說了,我還猜個屁!這老家夥一百多年前就跑了,就是這條路!我娘天天在家罵!有時候心情不好還拿我出氣!”

“你打不過你娘?”一旁的女子探頭探腦,咧嘴微笑。

“張秋蓮你啥腦子,我敢還手?”

“誒,你們說,大師兄會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