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我要出征了,蟬蟬(1 / 1)

朱雅笑道:“陛下莫非忘了,臣發明過的一種威力巨大的武器?”晏修:“朱大人的意思,可用作滅倭戰事?但先前征討周齊時,你不是全力反對嗎。”朱雅咬牙切齒:“周人齊人,本就與我們同為手足,不可傷天害理。可倭人就不一樣了,陛下若這一時心軟,也許會給後世留下最大的隱患。”晏修:“倭國彈丸之地,四麵臨海,土地貧瘠,倭人矮小瘦弱,隱患竟大於北涼?”朱雅:“不錯,甚至是百倍、千倍,且陛下自己都說過,犯大秦者,雖遠必誅。臣會竭儘全力為陛下出謀劃策,更願以項上人頭向您擔保,此戰必勝。”晏修終於不再動搖:“好,下月,朕便準備攻打倭國。”……朱雅雖建議晏修與祝思嘉保持距離,可晏修在備戰出征前這段時間,還是忍不住想多陪伴她。祝思嘉徹底沒了清醒的機緣,這樣也好,至少她不會再傷著自己。一轉眼就到了出征前夜,晏修在長樂宮與她共寢。“我要出征了,蟬蟬。”晏修抱著她,眼前已浮現出海域上的驚濤駭浪,“這一彆,不知多久可歸來,你要照顧好自己。”祝思嘉在他懷裡笑嗬嗬道:“出征是什麼?”晏修:“就是去很遠很遠的地方打仗,要流汗、流血的。”祝思嘉睡覺時肚子裡都塞著枕頭,她朝晏修懷裡擠了擠,拉上他的手,放到枕頭上:“那好呀,玄之記得早點回來。”晏修被她可愛的舉止逗笑,又問道:“那蟬蟬會擔心我嗎?會想念我嗎?”這段時間,祝思嘉深以為自己成了母親,雖不再胡吃海喝,但胃口也比從前大了許多。沒多久,她就把自己消瘦下去的肉都吃了回來。祝思嘉認真想了想,答道:“我會的,我和孩子都會想念你的。我要告訴他,他的父皇是個大英雄,將來他也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晏修被她的笑刺痛,命人進殿,滅掉殿內燭光。他抱緊祝思嘉,親吻她的額頭:“睡吧。”可有個枕頭隔在中間,他始終無法與她緊貼,便趁著祝思嘉熟睡後,伸手抽出了她腰間的枕頭,扔到了桌上。翌日清晨,晏修被祝思嘉的哭聲吵醒。她哭得小臉漲紅,滿身都出了汗,她無助地捂緊了肚子:“孩子……我的孩子呢,他昨天明明還在這兒的,孩子沒了。”晏修睡在外側,立刻伸手把枕頭拿了回來:“在這兒,在這兒,蟬蟬彆急。”祝思嘉搖頭:“這不是我們的孩子。”晏修隻能硬著頭皮哄:“這就是我們的孩子,你、你昨夜睡著的時候,忽然腹痛生下的,不記得了嗎?”祝思嘉兩眼放光,接過枕頭,小心抱在懷裡:“真的嗎?”晏修流了兩滴汗:“是真的。”祝思嘉輕輕拍著枕頭,開始自言自語哄道:“好孩子不要哭,你父皇今天就要出征去了,可惜你太小,不能出去送行。你要乖乖吃飯,好好睡覺——”“吃飯……孩子這麼小,要先吃奶的。”祝思嘉想到此處,險些就要解下肚兜。被晏修拿衣服裹緊:“等等!有乳娘,蟬蟬不必親自喂養。蟬蟬,我就要動身了,你有沒有想要的東西,回來帶給你?”祝思嘉“哦”了一聲,狡黠一笑:“我想要曬乾的海水,想要清晨的雲霧,還想要一千年的風沙。”人是傻了,可腦袋還靈光得很,竟然知道給他出這麼些難題。晏修乾咳了兩聲:“好。”他要起身更衣,被祝思嘉拉了回來,不小心壓到枕頭上,又被祝思嘉嗬斥了一嘴:“你怎麼連兒子都壓?”晏修:“……我不是故意的。”祝思嘉:“罷了,你還沒給我們的孩子起個名字,起完再走吧。”要他給一個枕頭,起個名字?晏修哭笑不得,他從前從沒想過,要給他和祝思嘉的孩子起什麼名字好。那時他總覺得時間還長,他們還年輕,名字這種事,多的是時間留給他慢慢想。可現在,祝思嘉忽然問他,他盯著那隻枕頭,心裡空落落,泛起陣陣酸楚。見他呆愣住,祝思嘉又催促道:“快些想呀,還是說,你不喜歡我生的,你喜歡姐姐的孩子?”這誤會可就大了!晏修急忙解釋:“我沒有,我方才是在思考,要如何引經據典而已。依我看,不如它單字一個括,就叫晏括,如何?”祝思嘉:“嗯……還行,晏括,晏括,是個好名字,那字呢?”晏修不假思索:“伯安,伯者,長子也。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所以先叫他伯安,如何?”祝思嘉在他唇角輕輕落下一個吻,這才放開他:“好,還算滿意。你先出征去吧,我還要坐小月子呢,就不送你了。”與這樣的她相處,她的心性宛如一個天真少女,雖有時候難纏了些,但晏修喜歡得不得了。……午後,未央宮。祝思儀驚道:“什麼?表哥他怎麼忽然出征了?還是遠渡重洋去攻打倭國?”雪心捂唇笑了笑:“娘娘,陛下可不是忽然出征,早在一月前他就準備了。”祝思儀嚇得手心發涼:“早有準備……”為什麼她竟是半點風聲都沒聽到?所有進未央宮的消息,難道都被鎖死了?晏修這一去,少則半載,多則一年甚至好幾年都回不來,這宮中,豈不就是祝思嘉那一夥人的天下了?到時候她的孩子若當真出了什麼三長兩短,誰能給她做主!祝思儀的心徹底涼了下去,她現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祝思嘉的棋局究竟布到了哪一步,居然能讓晏修心甘情願放著北涼不管,去攻打倭國!滿朝文武都是乾什麼吃的,居然沒勸住!她連忙站起來,掙紮著要出去:“現在為時尚早,我要去見陛下一麵。”雪心攔住她,笑意不明:“娘娘,您的胎還沒穩呢,現在去追,追不上了。”祝思儀差點就脫口而出道早過三月了,又硬生生憋在嘴裡,無力地坐回椅子上。完了,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