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夫君每日都忙些什麼(1 / 1)

萍兒收拾好滿地碎片,還沒來得及查看祝思嘉的傷勢,就被祝思嘉拉著坐下。祝思嘉重新添了兩碗梨湯,一碗給自己,一碗推給萍兒:“你也喝些。”萍兒舔了舔嘴皮,擺手拒絕道:“夫人,這是後廚專門為您準備的,奴婢就不喝了吧。”祝思嘉笑著把湯放到她手上:“這麼大一盅梨湯,我一個人也喝不完呀。你成日照顧我,太過辛勞,喝口梨湯又如何?”方才她那一笑,萍兒險些看呆了去,愣愣地接住她手上的碗,盯著她的臉,一動不動的。萍兒不由在心中感歎,夫人笑起來的模樣,當真好看極了。她照顧祝思嘉也有好一段時日,在她印象裡,祝思嘉就沒怎麼笑過。為此,她還滿懷疑惑地去問過公子,公子卻說,夫人生性就不愛笑,讓她彆多心。可今日一見,夫人這不笑了嗎?祝思嘉打斷了萍兒的思緒:“你這丫頭,在想什麼呢?”萍兒臉一紅,忙低下頭喝湯,老老實實交代道:“在、在想夫人笑起來真好看,跟天上的仙女兒一樣。”“不對!”她又猛地一搖頭,“夫人比天上的仙女還好看。”祝思嘉笑得雙眼彎彎:“你這丫頭,嘴真甜。”萍兒喝完梨湯,小心把碗放好,就著衣袖邊擦嘴邊問祝思嘉:“夫人今日為何要這麼一直盯著奴婢笑?奴婢怪不好意思的。”祝思嘉忽然落下一滴淚:“沒什麼,我也有個妹妹,見到你,便想起了她。”萍兒手足無措,找來手帕:“夫人您彆哭,奴、奴婢不是故意的。”祝思嘉:“無妨,我哭不是因為你的緣由。”萍兒:“那夫人可有想過要去見您妹妹?或者您和公子說,他這麼疼愛您,一定會把您妹妹接來小住的。”祝思嘉:“我……怕是此生都無法再與妹妹相見。罷了,萍兒,你向我說說你家中的事吧,或者城中的趣事都行,我實在乏悶得緊。”見她終於肯敞開心扉,和自己搭話,萍兒大喜過望,便滔滔不絕向祝思嘉講起自己的生活。……當日黃昏,晏行歸家時,祝思嘉居然破天荒地在飯桌上主動問他話:“晏……夫君,你日日都早出晚歸,是出去做何事了?”她今日竟這麼乖?見萍兒在場,她居然願意改口稱呼自己。這個稱呼,她上輩子都沒對他這般叫過。晏行喜出望外,夾菜的筷子都頓了一頓,他輕笑著,讓馨兒退下:“自然是為了生計,我不外出謀生,誰來養你?”這張嘴簡直比上了鎖還嚴。祝思嘉本就不是想從他嘴裡探聽任何消息的,聞言,她隻是輕點頭:“好吧,那你明日可否給我帶幾盆茉莉回來?”晏行:“怎麼突然想養茉莉了?我記得你並不喜歡。”祝思嘉:“最近不知怎的,就想聞茉莉的味道,也許不是我喜歡,是我肚子裡那個喜歡。”晏行:“好,不就是花,我答應你。”她肯向自己提要求,總是好的。當夜,祝思嘉睡下後。晏行特意叫馨兒去問話:“夫人今日可有任何異常?還是那般愛唉聲歎氣嗎?”每日,他都要從馨兒口裡探得祝思嘉的行蹤狀態,今夜也不例外。萍兒答道:“異常倒沒有,隻是夫人今日開心了很多,沒有再歎氣了,還拉著奴婢一起喝了雪梨湯,講了許多話。”晏行含笑:“怪不得……”怪不得她今日竟然願意主動找他說些話了。他又問:“你們說了些什麼?”祝思嘉的心眼子可多著呢,沒準她正想從萍兒這裡找到出逃的法子,他必然要加倍提防回去。萍兒:“夫人說,她看見奴婢就想到了她的妹妹。公子,看來夫人不開心是因為離家太遠了,奴婢瞧著她實在可憐,您這般疼愛她,不妨將她的妹妹接過來同住如何?”她是當真為祝思嘉考慮,才敢大膽向晏行提議。反正公子平日裡都是個好說話的、總愛笑的,似三月的春風一般暖,總不會怪罪他的吧?誰料晏行眼底忽然冒出絲絲縷縷寒意,他臉上雖掛著笑,但這笑意不達眼底,讓萍兒瘮得慌。晏行眯了眯眼,打量萍兒:“你隻是我花十兩銀子買來的奴婢,就該有奴婢的自覺。什麼話該說不該說,你自己心中有分寸。她可憐,但永遠輪不著你一個下人去可憐,明白了?”萍兒險些被他訓出眼淚,委屈點頭:“明白了。”她剛想退下歇息,又被晏行叫住,見他眼裡完全沒了方才的寒意,仿佛那個笑麵虎是她的錯覺一般。晏行遞給她一袋銀子:“你那股靈氣,確實像她的妹妹。拿著這些錢,明日去街上買些像樣的衣服回來穿。既然她思念親人,便由你暫時替代她的妹妹,她妹妹穿黃衣好看,你也買些鵝黃色的。”……第二日,祝思嘉睜開眼,便看到穿著新衣坐在一旁等候她起身的萍兒。她又試圖找萍兒說話,但萍兒的話比昨日少了許多,似在有意避著她,隻是默默得替她端來一個托盤。托盤上是各式各樣的發帶、短短薄薄的發釵。晏行為了防止她自儘,更是為了防止她刺殺他,便不讓她佩戴過於華麗的飾物,免得她投機取巧。至於刀具等器物,她更是想都彆想帶進屋。所以這段時日,她都被迫打扮得與待字閨中的小姑娘沒什麼區彆。這副完全成熟的身軀,配上過於年輕的衣著,不倫不類的,偏偏晏行喜歡得不行。祝思嘉問道:“萍兒,你今日怎麼不同我說話了?”萍兒不敢抬眼看她:“夫人,萍兒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亂說話。”一定是被晏行那個人渣罵了。祝思嘉了然於心,捏著帕子,又開始落起淚:“可是你不和我說話,我整日悶在這屋子裡,實在辜負大好時光,我還不如去死了的好。”見她自怨自艾,萍兒的心都緊了起來,立刻安慰她:“夫人!您萬萬不能做傻事,萍兒這就和您說。”祝思嘉見縫插針:“好,但你記住,公子的脾氣其實不大好,我們白日說過些什麼,你都彆和他提就對了,明白了嗎?”萍兒猛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