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2)

茯苓跟在身後,笑了笑,“聖上專門下令,讓他們快馬加鞭趕來,肯定是快的。”

祁昭樂心情有些複雜,沒有應聲。

她知曉自己會回到長安,但是沒曾想過五年時間競過的這般快。

堂屋那邊,柳桉如同茯苓說的那般,造了欺負。

寒山寺雖然小,但好在風景一絕,魏連便叫上了侍衛長餘天川一同出去,餘了蘭姑姑一人在堂中坐著。

當柳桉第三次上來斟茶時,蘭姑姑坐不住了,“我今日來,是來迎公主的,代表的可是貴妃娘娘,公主如此怠慢貴妃娘娘,就不怕再被囚到深山寺廟裡。”

貴妃娘娘幾個字她咬的極重,言語間儘是威脅。

柳桉不鹹不淡的回應道:“在下隻知道魏夫子此行是聖上的意思。”

“寒山寺確實是清貧,連茶都是去年的陳茶。鄉野之人還真是不懂待客之道。”

見柳桉不說話,蘭姑姑隻當他性格溫吞,便接著數落起來,公主她沒法說,身邊一個不知名的侍衛還拿捏不了。

“要不是娘娘的吩咐,我也不會來這,我家娘娘現如今執掌六宮,我竟是連一杯新茶都喝不得?”

“姑姑說笑了,這本就是今年新茶。”

蘭姑姑將茶盞往桌子上狠狠一放,斥責道:“你當我喝不出來嗎?不過一個下賤的侍衛,也敢在我麵前耍心機。”

她來之前早就調查過,祁昭樂當初帶來的兩個人,一個是祁昭樂帶來的孤女,一個是推事院收養後培養的皇家暗衛,和她這種自小送進宮當女官的世家女相比自是雲泥之彆。

祁昭樂和茯苓過來的時候,剛好聽到了蘭姑姑罵柳桉是下賤侍衛。茯苓跟在祁昭樂身後,極為明顯的感覺到祁昭樂的不對勁。

殿下最討厭彆人對她身邊的人頤指氣使,今日心情又不大好,這蘭姑姑可是觸到黴頭了。

祁昭樂輕笑了一聲,緩緩走進來,“本宮當是誰呢,說的話竟是讓人一點都聽不懂,一看原來說的不是人話呀。”

蘭姑姑早在祁昭樂出聲的時候就熄了火,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一聲,直到茯苓喝了一聲,才急急忙忙的祁昭樂行禮問安。

“這都五年過去了,這鄂文珠身邊的狗還是一貫好認,仗勢欺人的瘋勁隔著幾裡遠都感覺的一清二楚。”

鄂文珠,就是方才蘭姑姑掛在嘴裡的貴妃娘娘。寧文帝本來沒有安排鄂貴妃身邊的人前來,是鄂貴妃自己把自己身邊的人插了進來,美曰其名迎公主,其實不過是要給祁昭樂一個下馬威。

思及此,蘭姑姑不甘示弱的提醒:“殿下,貴妃娘娘畢竟是您的長輩,您怎麼能直呼名諱…”

祁昭樂呀了一聲,和茯苓感歎:“不說都忘了,她還是貴妃呀,這都五年了,連個皇貴妃的位置都沒撈到。”

茯苓忍著笑意,陪著自家殿下演戲,“鄂貴妃剛進宮的時候自然風光無限,現在不如當初也是情理之中。”

……

兩人一唱一和,蘭姑姑的臉都快黑了,偏偏她還什麼都不能說,隻能在一旁聽著。

晾了一會蘭姑姑,祁昭樂才重新將話題回到她身上。“蘭姑姑方才是覺得本宮這的茶不合胃口。”

蘭姑姑連忙否認。

“這樣吧,遠來是客,本宮這裡雖然茶不好,但勝在量多,蘭姑姑不妨多嘗嘗,慢慢喝。”

祁昭樂揮了揮手,四五個婢女捧著茶壺進來,她沏了一杯茶,遞到蘭姑姑麵前,笑意盈盈,眼神極為真誠,“蘭姑姑,請喝茶。”

茶水並不算滾燙,但喝下去也算有的受了。

蘭姑姑接過茶盞,看著冒著熱氣的茶水有些發怵,但在觸碰到祁昭樂的目光後,悶聲一口把茶水灌進去,隻覺得嗓子燒燒的。

祁昭樂接過茶盞,遞給茯苓,“好好看著讓蘭姑姑把這些茶水都喝了,不然顯得咱們多沒有待客之道。”

她剛準備離開,便碰上了返回的魏連和餘天川,魏連看起來有些不在狀態,直到祁昭樂喚了他一聲夫子之後才反應過來。

魏連眼神慈愛,“殿下近年來過的可好。”

祁昭樂語氣俏皮:“托夫子的福,過的不差。倒是夫子您,怎麼白胡子都長出來了。”她對這個自小教導自己的夫子還是有著很深的感情。

魏連找回了一些和祁昭樂往日相處的狀態,擺了擺手:“人老了,自是如此。”

餘天川看著裡間茶水不斷的蘭姑姑,有些好奇:“殿下,蘭姑姑這是……”

祁昭樂:“嗷,她有些渴了,本宮便讓人給她準備些茶水,不然顯得多沒待客之道。”

蘭姑姑聽到祁昭樂的話渾身一涼,她覺得自己有段時間不能聽到待客之道這個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