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暗格裡的銀票(1 / 2)

緋衣春 尚方寶見 1697 字 1個月前

天色微微發暗。</p>

城西,民巷左手邊數過去第三間小院。</p>

梁碟的住處又窄又小,甚至不如黃香儀的院子十分之一。</p>

將威武栓在外麵,推開木門走進院子,寧慈當即聞到了濃鬱了血腥味。</p>

薑湄顯然也聞到了,而且還想到了一點都不美好的回憶,臉色慢慢便白了。</p>

黃涪的小廝帶家丁撞門而入時,左鄰右舍也跑來看熱鬨,因此那時就已經有人上城西的衙門去報了案,此時梁碟的住處已經被官差圍起來,大理寺的官員應該也在來的路上。</p>

寧慈給城西衙門的官差看了官牌,讓薑湄就在外麵等她,然後抬腳走了進去。</p>

果然如黃府小廝說的一樣。</p>

梁碟安靜地躺在床榻上,皮膚蒼白發青,的確是血一點點流儘而亡無疑,他的胸腹、身下、床鋪上一片暗紅。</p>

屋內血腥味更濃,守在屋內的兩個官差紛紛捂著口鼻,寧慈卻麵不改色地又走近了些。</p>

寧慈站在床榻前,再往前一步就要踩到地落在地麵、已經乾涸的血跡了。</p>

寧慈微微俯身,靜靜地觀察梁碟的死狀。</p>

兩個官差麵麵相覷。</p>

梁碟死了約莫四到五個時辰,那個時間段寧慈在七步詩館和去城西的路上。</p>

從梁碟的姿勢來看,好像真的是他自己雙手握著匕首插進自己腹中自儘。</p>

但是不對。</p>

梁碟雙手握著匕首的朝向不對,他的拇指和虎口朝裡,而小臂內側則是向前微翻,分明是想把匕首拔出來,而非自己捅自己。</p>

就如寧慈先前想的一樣,梁碟絕非殉情自儘。</p>

因為始終沒有找到確鑿證據,所以寧慈並沒有斷定梁碟就是殺害黃香儀的凶手,如今梁碟也遭謀殺,恐怕凶手另有其人。</p>

不過也絕對和梁碟脫不開乾係就是了。</p>

寧慈沒有更深入地驗屍,而是在屋內轉了一圈,讓兩個官差把死者抬到桌子上去。</p>

兩個官差苦著臉,表情扭曲地照做。</p>

寧慈掀開被褥和床鋪,發現床榻邊緣有一處比彆的地方要光滑許多,寧慈把手按上去,低頭看了半晌,忽然蹲下身,往床底下看。</p>

床榻底部有一個暗格。</p>

寧慈打開暗格,從中取出了一個淺色木盒。</p>

兩個官差驚奇地瞪大眼睛,有些懊悔又有些肉疼。</p>

梁碟也算是城西的名人,雖然這個文弱書生看著就窮,但他經常給人題詩作畫賺錢,時不時的還會接濟一下比他更窮的人。</p>

剛趕到現場後他們就將房間搜刮了一遍,就找到了幾文錢,放在梁碟的書桌上,應該是準備拿去買紙的錢。</p>

誰能想到這小子竟然在床底下做了個暗格,還放了個看起來就挺值錢的盒子?</p>

盒子沒上鎖,直接就打開了,寧慈粗略一看,所有東西都擺放得整整齊齊,左邊是一遝保存極好的書信,右邊是一遝嶄新的銀票,最底下壓著一張折了兩折的紙,墨跡浸透到紙背,看得出紙上寫了東西。</p>

銀票麵值不等,寧慈用指尖按壓了一下那遝銀票,估摸著至少有兩萬兩。</p>

兩個官差心癢癢,忍不住探頭,結果還什麼都沒看到,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盒子在他們麵前合上。</p>

也不知道梁碟那窮書生藏了什麼好東西在裡麵。</p>

寧慈將其中一個官差叫出去,從懷裡摸出一粒碎銀,扔給留在屋內的官差。</p>

那官差笑容燦爛,當即上道地問道:“大人可是有問題要問小的?”</p>

“你覺得梁碟是什麼樣的人?”</p>

聞言,官差歎了口氣:“其實我們覺得梁碟比那些名聲赫赫的才子更有才華,他給人寫詩作畫為生,自己都經常吃不飽飯,還時不時的去濟善堂捐善款。”</p>

寧慈指尖輕輕敲擊木盒。</p>

懷揣萬兩銀票,卻經常吃不飽飯,還時不時的去濟善堂捐款?</p>

“你可曾見過梁碟和一位姑娘在一起?”</p>

“梁碟一直是一個人,直到半年前,他身邊忽然出現了一位姑娘,那姑娘經常來找他,兩人哪也不去,就在素仙橋上喂魚,下雨也喂……後來梁碟有事回了一趟老家,那姑娘也沒再來過了。”</p>

這倒是和小桃說的一樣,黃香儀是半年前認識梁碟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