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是誰?
眾臣一時間都未能反應過來。
大家都是幾十年的同僚,沒聽說誰的名字或者字叫林天的啊?
突然,他們想到了一個年輕的太監。
陛下說的,該不會是他吧?
他憑什麼?
他不過是一個太監。
就算是在與倭人的賭局之中力挽狂瀾,但仍舊改變不了林天是一個太監的事實。
他懂什麼?!
這是眾臣的第一個想法。
大家都是寒窗苦讀十年。
經過好幾年的科舉才成為官身。
而後,又摸爬滾打幾十年才能夠踏進這大明宮的殿門。
每個人都有著為政一方的經曆,有著豐富的政治經驗。
但現在,連自己這些大臣都無法解決的事情,皇帝竟然問一個太監。
簡直可笑!
即便是以李同賀為首的保皇派都是眉頭一皺,不理解秦雨柔的行為。
不過,他並未出言阻止。
而他們身後的那幫子言官就像是聞到了血腥兒的鯊魚,一股腦兒的湧了上來。
言官,說白了就是職業噴子,逮誰噴誰。
即便是許世德、秦雨柔這種人都在他們彈劾的範圍之內。
而且說話極為氣人,視因彈劾而死為榮,號稱天不怕地不怕。
“陛下,太祖有訓,太監不得乾政!”
“陛下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要枉顧祖訓,開那被萬世唾棄的先河不成?!”
“林天不過是一個太監,他能懂什麼,陛下還是放棄吧!”
“當真是滑稽,正所謂天災人禍,臣看天災已現,人禍正在這大乾朝堂之上,大乾皇帝身邊!”
“林天,定然是你這妖人蠱惑了陛下!”
言官們顧不得朝堂禮儀,站在後麵就開始大聲嚷嚷起來。
更有甚者嫌聲音太小,鼓動殿外的人反對。
許世德有些鄙夷地看了林天一眼,隨後看向秦雨柔的眼神也沒了忌憚,嗤笑道:“陛下莫不是昨晚沒休息好?這怎的還讓太監在諸公麵前大言炎炎,豈不是惹人笑語?”
老大都發話了,小弟趕緊跟上,嘰嘰喳喳的亂成一鍋粥。
一時間,朝堂之上儘是討伐的聲音。
林天的心理素質很好。
他看著這些滿臉通紅的言官,突然間笑了出來。
他們說的有道理,太監不懂這些,太祖也有說過太監不得乾政的話。
但是,這些站在大義立場上的言官有幾個是真的為了大乾?
亦或是為了自己的名聲?
他實在是懶得去摻和這些破事。
可秦雨柔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抽了風非得把自己推出來。
事已至此,不說也不行了。
他是理工科博士,對於政治稱得上是兩眼一抹黑。
他環視一周,看向自己的目光儘是嘲諷和不屑。
躬了躬身子,笑道:“承蒙陛下天恩,奴才便鬥膽說上兩句。”
“政治,奴才是不懂的,但是怎麼管理,奴才在後宮這些天還算是總結出來一點心得。”
“對於不聽話的奴才,殺了便是,自然會有人前仆後繼的將空缺補上,比之前的那一個聽話多了。”
這狗太監,好毒的心思!
眾臣皆是呼吸一滯,一臉驚訝地看著這個臉上帶著謙卑笑容的太監。
一句都沒有提江南,但是句句都在說江南。
你說江南勢力根節錯雜,難以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