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新生(1 / 2)

“約翰·康斯坦丁?他拿到了什麼?”麥澤金越來越感到浮躁,她隻想知道自己的刀要揮向哪裡,她想知道莉莉姆的未來在哪裡,而那個她宣誓效忠的陳宇如今究竟何在,“告訴我!這個該死的鐘表屬於誰?”</p>

初墮者笑了笑,他沒有回答,而是將手中那張繪製著雙生子的塔羅牌交給了戴安娜,“這就是你想要的,戴安娜女士,穿越這扇門,你會找到安德烈,還有你要追尋的目標。”</p>

“回答我!”麥澤金想要伸手去抓初墮者的肩膀,一旁始終觀望的伊特萊根卻突然伸出了巨大的爪子將麥澤金攔住。</p>

“真相總會大白,何必急於一時。”伊特萊根呲著獠牙間,用那對兒血紅的眼睛盯著麥澤金,“待到命轉涅槃儘,吾輩定當殺破天!”</p>

“你最好說人話,伊特萊根!”麥澤金咬牙切齒的喝道。</p>

“放鬆點兒,麥澤金女士。這裡沒有你的敵人,至少暫時沒有,因為我們都會在新世界得到更多的好處,也會看到新的變革。”初墮者背手而立,他沒有回頭,僅僅側目瞄了眼麥澤金,“我已經等了太久了,我甚至知道,我無法擊敗上帝,因為他知曉一切,甚至包括我的墮落。我甚至懷疑我隻是他在路西法墮落前的一次實驗,而現在,他死去了,我失去了目標,我也不會承認這個新上台的小姑娘,我準備將撒旦的遊戲玩下去,我會繼續扮演這個角色,然後看到更多更多的靈魂,更多更多的錯誤,我或許永遠無法擊敗上帝,但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給他添堵!”</p>

變化。</p>

麥澤金忽然冷靜了下來,她看到了細微的變化,她開始覺得初墮者或許在成為凡人的那段時間裡想到了什麼。</p>

他甚至都不在抗拒他所一直痛恨的自由意誌。</p>

他越來越像路西法了。</p>

“布蘭德先生,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對嗎?”初墮者不懷好意的看向了“死人”波士頓·布蘭德,“你會和戴安娜女士同行,你們手中的針與線糾纏在了一起,你必須這麼做。”</p>

“死人”咬緊牙關,那蒼白的臉上儘是苦惱猶疑的神情。</p>

“這他媽的簡直……天哪……”新的記憶也在侵蝕著“死人”,他在戴安娜接過那張雙生子的塔羅牌時便看到了他即將或是已經做到的事情。</p>

殺戮和操控。</p>

即便他要對付的並非善類,即便他隻需要弄死操控著安德烈弄死幾個“火藥桶幫”的混蛋。</p>

但“死人”發過誓了,他不想繼續乾涉他人的生活,更彆提用如此暴力的手段去操控一個人的命運,甚至波及到一些無辜的人,然後將他們推進深淵,徹底改變他們。</p>

“記住,這隻是一個閃點!我們也好,還是那些活著和死去的人,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過眼煙雲,都僅僅是燦爛一瞬的煙火!”初墮者看出了“死人”的猶疑,“這一切都將不複存在,這並非操縱命運,恰恰相反,這是為了讓世界成為原本的樣子所要付出的代價!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是傻子!所有人都該知道造物間那該死的代價,那上帝所製定的規則!我們已經走到這裡了!我們已經賭上了一切!你要打退堂鼓嗎?就是現在?”</p>

“死人”“嘖”了一聲,他攥緊了拳頭,然後咧嘴嘲諷般的笑了下,“一個撒旦居然在給我說心靈雞湯故事!這個世界果然沒救了!”</p>

戴安娜和“死人”對視一眼,他們知道即將麵對的將是一個殘酷的故事,但他們必須走下去而且沒有回頭路。</p>

至少他們現在知道,他們已經走過了無數次這樣的循環。</p>

他們所期待的則是這個循環的結束。</p>

戴安娜抬起手,她和“死人”一同看向那張塔羅牌上彼此頭和腳相連形成了一個圓環的雙生子圖案,那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嬰兒仿佛熟睡般的閉著眼睛,臍帶則是他們連結的紐帶。</p>

“那裡沒有死亡,那裡唯有重生。”伊特萊根忽然沙啞的說道,“還有夢相隨……”</p>

塔羅牌上的雙生子突然睜開了眼睛。</p>

……</p>

安德烈在哈德良長城東北方的河岸邊緣失魂落魄的走著,他的手中攥著那塊兒偷來的手表。</p>

當停車時,這塊兒手表的指針停止了轉動。</p>

它或許壞了,但安德烈沒有扔掉它,仿佛它十分重要。</p>

安德烈沒有看到任何人,他甚至覺得自己很愚蠢,因為這裡是荒原,沒有人煙,隻有那低矮破爛的城牆和漆黑的泰恩河水麵。</p>

這就像是一個該死的笑話!</p>

那張紙條隻是命運的一個玩笑!這裡不可能有出路!我必須離開!我必須遠離紐卡斯爾!在幫派其他成員找上……</p>

安德烈忽然停下了,因為他看到了一所房子。那木頭房子就聳立在黑暗中的河畔,它就像是一座孤零零的堡壘,那殘破的城牆在那裡中斷了。</p>

安德烈不知為何,他在心臟狂跳間堅信,那棟房子就是目的地。</p>

一個荒野中的房子。</p>

誰會在這兒?誰能在這裡找到未來的出路?找到新生的希望?</p>

安德烈甚至覺得有什麼孤魂野鬼在詛咒他,但他還是邁開了腳步,他走向那棟房子,走向敞開的門。</p>

燈光亮了起來,像是在歡迎安德烈這個外來者。</p>

安德烈戰戰兢兢的走進門,映著壁爐內的火光,他立刻看到了一個乾癟的老太太正在前方的木製吧台後麵用那惡毒到幾乎將安德烈殺死的眼神鄙夷的盯著他看。他習慣了這種眼神,因為每一個人都是如此,這是這個世界的失敗者唯一能得到的。</p>

安德烈佝僂著腰蹭到吧台旁,他努力擠出一個自認為十分燦爛友善的笑容,“我是……”</p>

如死人一般的老太太還未等到安德烈說完一堆廢話便已然伸出皮包骨頭的手指了指不遠處的狹窄樓梯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