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p>

方繼藩道：“我想，太子殿下不必擔心，不是還有沈妃嗎？她肚裡的孩子，已有八月了吧，殿下運氣再差，難道能生下第八個女兒，我方繼藩……荷荷……還就不信了啊，老天爺有種就再來個女兒試試……”</p>

朱厚照瞪著方繼藩：“閉上你的烏鴉嘴。”</p>

“……”</p>

自己的嘴，真的是烏鴉嘴嗎？</p>

方繼藩有些狐疑：“我哪裡烏鴉嘴了，你等著瞧吧，沈妃肯定會平平安安生下個兒子來。”</p>

卻在此時，那劉瑾卻是嗖的一下氣喘籲籲的來，道：“殿下，殿下……不妙了，不妙了。”</p>

劉瑾現在不像宦官了，這宦官大多數，都是尖聲細語，可劉瑾自從乾了那一盆火鍋之後，聲音格外的低沉嘶啞，很有男低音的風範。</p>

他見了朱厚照，拜下，渾身顫抖：“殿下，糟糕了。”</p>

朱厚照大怒：“你這烏鴉嘴，閉嘴。”</p>

劉瑾嚎哭道：“殿下，殿下啊，沈妃她……不知何故，突然覺得肚子疼的厲害，禦醫們已去了，連陛下和娘娘，都已有人去知會，禦醫們說……說……”</p>

方繼藩臉色慘然。</p>

臥槽。</p>

朱厚照也打了個冷顫：“這……這才懷胎八月呀，不是說懷胎十月嗎？”</p>

劉瑾道：“殿下，您趕緊，趕緊去看看吧。”</p>

朱厚照打了個哆嗦，也是急了。</p>

而今，他將一切的希望，放在了沈妃的身上。</p>

誰曾想，居然出了岔子。</p>

他不敢怠慢：“老方，你隨我來。”</p>

方繼藩也沒有遲疑，生孩子這等事，自己雖然沒經驗，可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自己非要去看看不可。</p>

二人匆匆出了公主府，騎馬揚鞭，至東宮。</p>

東宮裡，已是亂做了一團。</p>

似乎每一個人麵上，都罩上了一層陰鬱的氣氛。</p>

朱厚照心裡咯噔了一下，覺得自己的腿有點軟。</p>

平時或許不覺得，可在此刻，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竟也有害怕的時候。</p>

他不敢問這些宦官和宮娥發生了什麼，而是大步流星，至後殿。</p>

方繼藩跟在後頭，見要進入後廷，有些踟躕，不好進去，這裡頭，畢竟是女眷所在。</p>

朱厚照走了幾步，見方繼藩站在月洞邊，麵上猶豫，便咬牙切齒道：“快來啊。”</p>

方繼藩心裡想，我光明磊落，有何不可進去的，我方繼藩是體麵人，人人都知道我是柳下惠，管他呢。</p>

匆匆跟著朱厚照至後寢殿，此時，便看到了禦醫了。</p>

一個禦醫一見到朱厚照來了，忙是行禮：“殿下，不知何故，沈妃娘娘肚子肚裡疼的厲害……似乎……孩子要及早出生了。”</p>

“早產？”朱厚照臉色煞白。</p>

可這禦醫臉上，卻沒有半分的輕鬆。</p>

懷胎八月，其實降生下來，倒也無妨。</p>

至少在後世，這不算什麼。</p>

隻是這個時代，生孩子，終究有風險罷了。</p>

可禦醫卻是如喪考妣：“眼下最大的問題是……是……”</p>

朱厚照厲聲道：“是什麼？”</p>

禦醫嚇的魂不附體，似乎生怕自己說了，朱厚照會一巴掌將自己拍飛。</p>

“現在看來，隻怕……隻怕沒有這般順利，胎位錯了，腳在下頭。”</p>

朱厚照側目，看了方繼藩一眼：“腳在下頭是什麼意思？”</p>

方繼藩努力的解釋：“胎位若是正，腦袋便在下頭，生出來時，先見腦袋。可若是胎位不正，便難以生產，這意思就是，可能……會難產。”</p>

朱厚照臉色煞白，突然道：“本宮寧願生一個女兒也甘願啊，怎麼就難產呢？你們這些該死的庸醫，給本宮滾開。”</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