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羽看了眼她的表情,沉默著沒有說話。
蘇清歌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即便她再不甘心,又能如何?
縱然查遍整個鼎辰,也幾乎找不出他這位大老板任何存在的蹤跡。
他所擁有的資產,是掛以鼎辰的名義,嚴格來說,不屬於任何一個人。
曾羽是對陸懷瑾有多大的信任,才會如此這般的將鼎辰集團,交給他打理。
簡單地說,這份資產,陸懷瑾想要得到的話,隻要提供一些相關手續,就能得到。
換做是她,絕不會如此信任一個人。
縱然這個人,是她身邊最親近的人。
驀然,蘇清歌苦澀一笑,不由想到,她身邊連個可信之人都找不出來。
原本,曾羽是,可惜,被她親手斷送了彼此之間的緣分。
不知為何,想勸說自己放下的蘇清歌,反而愈發的不甘心。
他是那樣優秀的一個男人,是屬於他的男人,眼睜睜看著被其他女人搶走,誰能甘心!
“我先回去,你保重。”
她輕咬著嘴唇,轉身。
看著她單薄瘦弱的背影,曾羽微歎一口氣,眼眸幽深地看向了窗戶外。
陸懷瑾看了眼蘇清歌離開的方向,拍了拍曾羽的肩膀,“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要忘了,她們是怎麼對待你的,不該心軟的時候,千萬不要心軟。”
隨著蘇清歌的離開,閆曼曼跟著悄無聲息的走了出去。
她把空間留給了他們兩個大男人。
“我明白。”
曾羽點著頭,拍了拍陸懷瑾搭在他肩膀上的那隻手。
如若他一事無成,如若他不是鼎辰的大老板,那最後的結果,隻能是任人欺淩。
到時誰又會可憐他,誰又會幫他?
世道本就如此。
他無心與人為惡,但也不會愛心泛濫,給他自己和蘇暖徒增苦惱。
他現在隻想和蘇暖,開心快樂地度過,接下去的每一天。
至於其他人,其他事,他已經懶得管了,不想再管了。
“那就好!”
陸懷瑾笑了笑,“目前來說,沒有什麼事,能比得上你自己的身體要緊,你並不想看到,蘇暖為你傷心難過,不是嗎?”
他的笑,如沐浴春風,讓人看了很舒服。
曾羽轉身,眸光肅穆,“陸少,辛苦你,自創業至今,直至鼎辰發展成為眼下這個規模,我這個所謂的大老板,倒是個笑話。”
“是兄弟,就少說這些廢話,就跟你沒有你,我一個人能做到這等程度似的。”
陸懷瑾笑罵著,眼眸中卻充斥著堅定,“放心吧,你一定會好起來的,說起來,這件事真要好好謝謝沈安然,不是她的話,我也請不到卡琳醫療隊。”
他又歎了口氣,“隻是不知這位沈總,到底是什麼人啊?”
“隻要是朋友,她是什麼人,重要嗎?”
曾羽唇角勾笑,反問。
“不錯!”
陸懷瑾跟著笑了,“就跟我們一樣,誰做這鼎辰的大老板,又有什麼不一樣?”
“那你做?”
曾羽翻了個白眼。
卻不想,陸懷瑾直接退後了三步,“你少來,我掌控了足夠多的決策權,已經和大老板沒區彆了,你小子還想徹底撂挑子不乾,哪兒找這便宜去?”
“你要實在過意不去,那就活下去!”
陸懷瑾說這句話時,眸中充斥著認真和堅定,“這麼大一家集團企業,全部交在我手裡,本少爺壓力山大啊,你看看我,這頭發都掉了多少了,你良心會不會痛啊?”
“陸少,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來到沙發落座的曾羽,親自給陸懷瑾倒了杯茶。
聞言,將茶水端在了嘴邊的他,手微微顫抖,“你這嚴肅的樣子,讓我不敢喝下去了。”
他放下了茶杯,無奈道,“說吧,什麼事值得你這般托付?”
半晌無言。
最終,曾羽抬頭開口,“萬一,我是說萬一,我有個不測,暖暖那邊的安全,還需你幫我留意些,直到她忘了我,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為止。”
“……”
陸懷瑾愣住,“你吃錯藥了,你的女人,不自己照顧,讓我來管?換個條件,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