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趙四。”
“大名。”
“就叫趙四,爹娘起的。”
用刑之後,審訊很順利。
巾絞在這個時代的第一次使用,令受害者印象非常深刻。
誰能想到,一條不起眼的毛巾,居然可以這麽恐怖呢?
左夢庚盯著趙四的眼睛,手裏甩著毛巾。
那根本不是毛巾,在趙四的眼中,和吊死人的白綾差不多。
或者說,這玩意兒比白綾還要恐怖。
上吊大不了一死,可這玩意從喉嚨捅進來,整個肚子都被攪合的好似開鍋,五臟六腑一起作亂的滋味,他是再也不想嚐受了。
“你功夫不錯,在聞香教裏是何身份?”
雖然這個趙四被他一招就放倒了,但左夢庚感受的出來,此人的功夫遠遠高於普通人。隻能說,碰到他倒黴罷了。
趙四猶豫了一下,可碰上左夢庚冰冷的眼神,便徹底老實了。
“俺……俺是教中的北壇壇主。”
左榮和左富驚喜莫名,沒想到居然抓了一條大魚。
殊不知,如果不是猜到趙四的地位不低,左夢庚還不會抓他呢。
左夢庚隻想要情報。
“那個白蓮聖女是何許人?”
趙四眼底閃過驚恐,看得出來,那個白蓮聖女似乎很厲害。但再想想眼前人的恐怖,他還是放棄了抵抗。
“聖女是徐天王的女兒,名作徐雅晴。徐天王事敗,教主又死在了揚州,如今是聖女主持教內事務。”
左夢庚三人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趙四所說的徐天王,指的是徐鴻儒。
這個消息當真令三人震撼莫名,左富更是懊惱地拍打著自己的腦門。
“哎呀,要是早知道那娘們如此重要,當時就該擒了她。”
左夢庚倒是平靜。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事後懊悔並不能彌補什麽。
“你們為何找上了我?”
連徐雅晴的身份都透露了,趙四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呢?
“俺們和南皮的官軍交戰時,您露了臉,被小刀劉看到了。白日您從城門外過,小刀劉便稟告了聖……徐雅晴。她說您是聖教大敵,怕您壞了聖教大事,便召集了人手,打算先下手為強。”
左夢庚這才知道原委。
可也沒什麽後悔的。
當時在戰場上,他們和馬匪混在一起。如果不揭開麵紗、表明身份,官軍說不定連他們一起射殺了。
左夢庚敏銳地抓住了線索。
“大事?你們來此地有何大事?”
這次趙四卻搖了頭。
“俺不知曉,徐雅晴不說。她每次出去辦事,都不帶人的。”
左夢庚眉頭緊皺,知道越是如此,隻怕事情越大。
趙四不太可能隱瞞不說。
他連徐雅晴的身份都暴露了,說明心防徹底破了,沒道理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徐雅晴藏在哪裏?”
從趙四這裏得不到更多的東西了,乾脆找正主好了。
孰料趙四再次令他失望了。
“聖女的行蹤是本教絕頂機密,隻有少數的人才知道。不過這次她露了蹤跡,肯定不會留在城裏。”
徐雅晴會逃……
這個情況讓左夢庚有些氣惱。
他深知這些魔教妖人都和老鼠一樣,一旦躲藏起來就很難再挖出來。
可他的眼神讓趙四誤會了,以為要殺自己,驚嚇之餘,又提供了一條至關重要的線索。
“不過本教有個秘密老巢,知曉的人非常少。徐雅晴每次行事,不管多難,從不動用老巢的人馬。徐雅晴說這是本教最後的根本,非到萬不得已不可輕動。”
左夢庚精神一振,終於有些滿意了。
聞香教在北地勢力頗大,信徒眾多。可官府稽查甚嚴,教中人無法光明正大的活動。
要想維持教內運營,就必須要有足夠的財力支撐。而隱藏財富的地方,肯定是重中之重。
隻要這個地方不被摧毀,聞香教就隨時都可以東山再起。
不用左夢庚追問,趙四就竹筒倒豆子都說了。
“東平水寨的北地蒼龍郭雲彪,其實是本教的左護法。不過沒人知曉他的身份,都以為他是綠林大豪。徐雅晴倘若離開了此地,應該會去那裏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