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捕捉新月下的鏡中之國</p>
第五章 鏡子內外的迷宮</p>
受困於鏡之國的新月之夜目錄第一章艾歇爾巴特伯爵府的日常生活</p>
第二章月亮消失的沼澤地</p>
第三章幽靈公館的幻影</p>
第四章兩幅畫和夜的主人</p>
第五章鏡子內外的迷宮</p>
第六章若在湖畔相逢</p>
第七章月亮、貓頭鷹和青騎士伯爵</p>
後記第五章鏡子內外的迷宮</p>
除了不能說話和心情非常好之外，莉迪婭和平時也沒什麼不同。</p>
早上可以自己打扮好。早飯的時候，也能自己走到擺了食物的桌子前。把和平時一樣多的牛奶倒進紅茶裡也好，把薄薄的果醬塗在麵包上也好，莉迪婭在做這些的時候都沒有絲毫猶豫。</p>
食物是雷溫拿到愛德格房間的。莉迪婭現在這個樣子，愛德格直到回去之前都不想讓她出現在彆人麵前了。他還在考慮吃完飯，要不要讓波爾帶她回自己的房間。</p>
愛德格也覺得，昨晚都住在這裡了，到這個時候注意這些也晚了，但是白天更容易被人發現吧。莉迪婭曾經非常在意彆人的目光的，所以多少也該考慮到她的想法吧。</p>
“好吃嗎？莉迪婭。”</p>
放下茶杯，莉迪婭微微地笑了。</p>
“是嘛，那就好。”</p>
有朝陽照射進來的衣帽間雖然有點狹窄，隻是兩個人吃飯的話，空間還是足夠的。而且在小桌子旁，吃飯的時候也可以近距離觀察莉迪婭，這也不錯。</p>
“今晚拍賣會能結束的話就帶你回倫敦。已經不想再裝作和你沒關係的樣子了……”</p>
話突然停住，愛德格放下了刀叉。</p>
是感覺到氣氛改變了嗎，正在吃飯的莉迪婭也停了手。</p>
“呐，莉迪婭，……我該怎麼做？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哦。一定照你說的辦。所以，說說話吧。”</p>
但是她隻是不解地看著愛德格。</p>
看到他皺眉的樣子，莉迪婭把放了香腸的盤子向他推了推。在她看起來愛德格是為了沒吃飽而煩惱嗎，好像是要給他的樣子。</p>
不是的，愛德格搖了搖頭，握住了莉迪婭放在餐桌上的手。</p>
“有不滿還是什麼的我都會聽的。我想聽聽你是怎麼想的。”</p>
一瞬間有點吃驚，馬上莉迪婭又笑著把頭轉過來了。</p>
“其實，是對我失望了嗎？你這麼說也沒關係哦。因為你要是不說的話，我想辯解也無從說起啊。”</p>
把兩隻手都握上去，她也用兩隻手握住愛德格的手。</p>
“我愛你。”</p>
不懂他的苦惱，莉迪婭隻是單純很高興地笑著。</p>
“我有點不理智，不小心就說了讓你為難的話，並不是對你變心了啊。你明白的吧？你也是這樣的吧？雖然都不跟我說話，還是愛著我的吧。我知道你這樣笑著一定是愛著我的。”</p>
就像在禱告似的，愛德格就這麼握著莉迪婭的手指將兩手交叉在一起。</p>
“我愛你的一切。……就算是那時認真在生氣的你，我也不想失去。”</p>
傾訴著苦惱的愛德格，沒聽到敲門的聲音。雷溫走了進來把手放在他肩上，他才終於回過頭。</p>
“波爾先生來了。”</p>
回過神的愛德格，輕輕地把莉迪婭的手放下，轉身時總算讓表情變回平常，用笑臉麵對波爾了。</p>
“早上好，伯爵。”</p>
站在門邊的波爾有點沒睡醒的樣子，恐怕他昨晚也調查東西到很晚吧。</p>
“啊，真早啊。我剛剛還想你大概還在睡，想再晚點再去叫你的。”</p>
“啊，那真是……”</p>
撓著頭的波爾身後，咖啡色頭發梳成一個發辮的少女探出頭來。</p>
“是我叫他起來的喲。”</p>
“羅塔！你來乾嘛。”</p>
“哈，昨天雷溫來傳話說，說莉迪婭讓我先回去，我就懷疑那不是莉迪婭說的來著，結果果然是你指使的。”</p>
“你為什麼還在這裡。”</p>
“我幫關照我的那家人把屋頂修好了，然後就被招待了。不，比起那個，你為什麼不讓我接近莉迪婭啊！”</p>
“你來了莉迪婭就不理我了啊。”</p>
“說的這麼老實，都沒法吐槽了。”</p>
羅塔吃驚地插著腰，然後向莉迪婭看去。</p>
“莉迪婭，認識我嗎？”</p>
莉迪婭看了看羅塔，莞然微笑了。但也隻是這樣，什麼都沒說。</p>
和莉迪婭對著笑了一會，羅塔像是放棄了似的抬起頭歎了口氣。</p>
“嗯……和剛才聽波爾說的一樣。愛德格，你對莉迪婭做了什麼。給我老實回答。”</p>
“彆隨便就說是我的錯啊。”</p>
“那，你能肯定地說你什麼都沒做嗎？”</p>
“這是我們夫妻間的問題，和你沒有關係。”</p>
“啊，她可是為了結婚以後總算可以待在你身邊而安下心來的喲。但這算是這算是怎麼回事。你是因為沒有好好關心她，所以才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是吧！”</p>
“你說我不關心她？我不管什麼時候都在想著莉迪婭。”</p>
“你那不過是一廂情願的自我滿足罷了。隻會粘著莉迪婭，莉迪婭真正想要的你根本就沒做。”</p>
大概是被說中了吧，愛德格生氣起來。</p>
“你什麼都不明白！”</p>
愛德格站起來，一副要吵架的樣子盯著羅塔。</p>
“我當然明白！我是莉迪婭的好朋友！”</p>
羅塔也激動起來，波爾連忙走到他們中間。</p>
“算了算了，冷靜點。吵架的話隻會讓莉迪婭夫人為難的。”</p>
雖然莉迪婭仍然微笑著，愛德格倒像是鬨彆扭一樣遠離羅塔，站到窗邊去了。</p>
“莉迪婭，之前有點沒精神的。”</p>
羅塔是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吧，靜靜地說著。</p>
沒精神什麼的，愛德格並不知道。之前都沒有好好說話的機會，這也沒辦法。但愛德格還是很氣憤，沒好氣的回嘴了。</p>
“不會是你跟她說了什麼吧？”</p>
“沒什麼。不過你裝作和‘緋月’的大家商量到半夜的那天晚上，我可是和波爾還有路易斯兄弟在一起哦。”</p>
麻煩的是，羅塔時常會去波爾他們的公寓。想想這次會露出破綻也是當然的。</p>
愛德格有種糟糕的預感，用手抓著頭發，麵對羅塔。</p>
“羅塔，……你該不會，對莉迪婭說了吧？”</p>
“當然。”</p>
怎麼會這樣。</p>
“這樣的話，莉迪婭不就會覺得我撒謊騙她了嗎！”</p>
“所以說，你確實編造借口了不是嗎！”</p>
“這不一樣。當時是因為莉迪婭覺得我是在和‘緋月’的成員商量事情，我沒有糾正而已。”</p>
說什麼呢，羅塔瞪大了眼睛。</p>
“你，你是白癡嗎？竟然說她覺得？裝作那樣想試探一下丈夫是不是會老實說出事實是這世上妻子們的手段吧！在那時撒謊的話，用情不專的事情就敗露啦！”</p>
羅塔說到用情不專的時候，莉迪婭向這邊轉過頭，所以愛德格就慌起來。</p>
“我沒有用情不專啊。莉迪婭，相信我。隻是普通的交際。不過是聊天打賭忘記了時間，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p>
聽他說著，莉迪婭又微笑了。安心隻是一瞬間，愛德格立刻注意到現在放心還太早了。</p>
因為還帶著對愛德格說了謊的不信任感，所以莉迪婭前天晚上才會想要跑出去。</p>
回家晚還不遵守約定，也沒有老實說出原因，來跟他說關於鋯石的重要事情時，還把她當作旁人。</p>
莉迪婭一直在不安著吧。所以她那時候才會想拒絕。</p>
“哎，莉迪婭變得這麼寬大還真好。”</p>
羅塔挖苦著更加消沉的愛德格。</p>
“不可能好的吧！”</p>
因為他當真起來，所以羅塔用稍稍有點同情的目光看著他。</p>
“那好吧。要是你也覺得這樣不好的話。打算怎麼做？”</p>
愛德格搖了搖頭。</p>
“不知道原因。該怎麼做啊……”</p>
“愛德格先生，應該在這裡多待一陣。昨晚尼可先生說，應該還是這個地方有什麼問題。”</p>
雷溫這樣說。</p>
“尼可嗎？他發現什麼了嗎？”</p>
“沒有，還沒有什麼發現。”</p>
是嗎，愛德格四肢無力地坐在椅子上，這時莉迪婭站了起來。</p>
輕輕地伸出手，梳理著他金色的頭發。</p>
以前，看見愛德格很脆弱的時候，莉迪婭都會這麼做。能讓他深深的傷口完全暴露出來的隻有莉迪婭。</p>
就像那時一樣，莉迪婭用兩手抱住他的頭，讓他的頭靠在自己身上。</p>
她曾和他約定無論如何都會愛他，現在的她就像那時一樣，想安慰痛苦的愛德格。</p>
隻是覺得這樣的她太可憐了，他緊緊抱住莉迪婭。</p>
“喂，愛德格。”</p>
羅塔毫不不客氣地，叫著好不容易沉浸在莉迪婭的愛情裡的愛德格。想要無視她，卻被使勁地抓住了肩膀。</p>
“看啊。”</p>
“一會再說。”</p>
“莉迪婭，在鏡子裡沒有影子。”</p>
愛德格不由得抬起頭。</p>
看到的是鋪了大理石的洗臉台。那裡的鏡子映出了愛德格和羅塔。</p>
卻沒有莉迪婭的影子。</p>
現在，正被愛德格抱著的莉迪婭卻沒有映在鏡子裡。</p>
“這到底是……”</p>
吃驚的同時，愛德格突然想到了。</p>
那幅鏡像的畫。</p>
會變化的不可思議的畫，聽說是當過這片土地領主的男爵和青騎士伯爵交換來的。</p>
而且這座公館裡有個淨是鏡子的房間。莉迪婭也是在那裡倒下的。</p>
鏡子，有什麼重要的意義。</p>
一定和莉迪婭變成現在這樣，有什麼關係。</p>
＊＊＊</p>
踏進滿是鏡子的房間的羅塔，目瞪口呆地環顧著四周。</p>
一看就知道是小孩子的房間，但是牆壁上掛滿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鏡子。是把公館裡所有的鏡子都集中到這裡了吧。</p>
“莉迪婭是在這裡倒下的嗎？”</p>
“是的。”</p>
雷溫回答道。他是來給想看鏡之屋的羅塔帶路的。</p>
“調查也發現不了什麼的。我也覺得這裡很可疑，已經看過一遍了。”</p>
向傳出聲音的窗邊看去，尼可盤著胳膊站在那裡。</p>
“這麼說來，尼可，你是最早發現莉迪婭倒下的吧。當時情況怎樣？”</p>
從窗戶上下來的尼可，小步向羅塔的方向走過來。</p>
“什麼怎樣？”</p>
尼可插著腰抬頭看著羅塔。羅塔為了和尼可說話方便而蹲了下來。</p>
“那時莉迪婭在鏡子裡有影子沒有啊。”</p>
“莉迪婭是人類吧。和我們不一樣，會好好被鏡子映出來的啊。雖說，像我這樣的高等妖精如果有那個意思的話，在鏡子裡映出來什麼的也不是難事。”</p>
站在牆上的鏡子前，尼可整理著毛和領結。他的樣子好好地映在鏡子裡。然後突然地，鏡子裡尼可的樣子消失了，向羅塔轉過頭的他得意地挺起了胸。</p>
“好厲害啊，尼可先生。”</p>
雷溫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羅塔也看得入迷，但現在並不是佩服尼可的時候。</p>
“呐，尼可，如果莉迪婭在鏡子裡照不出來了，就是變成妖精了嗎？”</p>
“莉迪婭變妖精？彆說傻話。”</p>
“但是，她就是不能映在鏡子裡。對吧，雷溫。”</p>
是的，雷溫也證實了。尼可好像很震驚的樣子，眼睛睜得圓圓的。</p>
“什麼啊，這種事情要早點說！”</p>
“不是說了嗎。”</p>
羅塔反駁著，不過尼可好像已經陷入了沉思。</p>
“就是說，莉迪婭把自己的鏡像弄丟了。不對，等等，莉迪婭雖然好像丟掉了靈魂，但也沒有什麼東西進去代替了靈魂的感覺。該不會是，鏡像……”</p>
“喂，貓咪，我在找你呢。”</p>
好像聽到了彆的什麼人的聲音，但是窗邊卻沒有人。</p>
“我才不是貓！……格，格魯比！”</p>
尼可一邊叫喊一邊用手指著的是，掛在牆壁上最大的鏡子。</p>
有著黑色卷曲毛發的青年映在那裡。他是羅塔也見過幾次的，現在還在糾纏莉迪婭的妖精。但是他並不在這間房間裡。</p>
羅塔驚愕地僵在那裡，格魯比就像從水麵出來一樣，從鏡子裡出來，站在尼可麵前了。</p>
“喂，稍稍過來一下，莉迪婭等你呢。”</p>
“莉迪婭？格魯比，那個莉迪婭是平時的莉迪婭嗎？”</p>
聽到莉迪婭的名字，羅塔就不能繼續沉默了。她在尼可開口前插嘴，讓格魯比一臉覺得麻煩的樣子看著她。</p>
“什麼啊，海盜女嗎。啊，莉迪婭那家夥隻有意識跑到鏡子裡去，出不來了。總之，她讓我帶這隻貓過去。”</p>
“誒？要讓我，到這裡麵？”</p>
尼可在慢慢地後退。</p>
“真不該聽莉迪婭的，有我跟著她呢。這隻貓哪裡可以依靠了？說什麼被那隻貓頭鷹誤解了，讓我先彆露麵的。”</p>
“呐，我也要去。莉迪婭在那邊吧？你也能帶人類過去的吧？”</p>
真勇敢啊，格魯比笑了。</p>
“帶你過去是很簡單，但還是算了吧。那邊積存著異常的魔力，沒有魔力的人類會被困住的。就算是我帶你過去的，想要帶你回來就難了。”</p>
聽了這個，尼可就更害怕了。</p>
“不，不要啊！我才不想去那種莫名其妙的地方！”</p>
“哈？你不是妖精嗎。妖精就算受到魔力的影響，也可以保護自己吧。”</p>
“但，但是啊，莉迪婭現在，應該已經歸伯爵保護了吧？嗯，我幫你去叫伯爵。”</p>
一下子轉過身的尼可，被格魯比猛地抓住了。</p>
“可能會回不來的，所以唯獨那家夥千萬彆帶他來。這可是莉迪婭說的。”</p>
“我也不想再也出不來啊。”</p>
“真煩人。就算出不來你也給我在莉迪婭身邊乾活兒！”</p>
就這麼抓著在亂蹬著反抗的尼可，格魯比要進入鏡中了。</p>
“幫，幫幫我啊——”</p>
雷溫突然行動了。</p>
是想要阻止格魯比的，但格魯比瞬間變成了黑馬的姿態。雷溫的手橫揮過去，還是抓住了格魯比的鬃毛，想要讓他放開尼可。</p>
但是，格魯比就那樣向著鏡子跳去。</p>
“喂，等等。”</p>
突然，雷溫的上衣被羅塔抓住了。</p>
他們就這樣往鏡子衝去。想著大概會撞上吧，結果卻並沒有感覺到衝擊，一時間好像在飄在空中，然後馬上羅塔就被拋出去，倒在了地上。</p>
忍著疼抬起頭，看見雷溫和格魯比突然站起來，羅塔同時注意到房間中的所有東西都是和剛才的左右對稱的。</p>
在背後巨大鏡子的對麵，尼可正慌張地揪著自己頭上的毛，而在他腳下的，是倒下的自己和雷溫。</p>
“……等等，這是怎麼回事，格魯比！”</p>
看見了被格魯比帶來的羅塔和雷溫，莉迪婭叫了出來。</p>
“稍稍有點差錯。”</p>
格魯比有點失望地嘟噥著。</p>
“莉迪婭！”</p>
羅塔迫不及待地，向莉迪婭跑過去抱住了她。</p>
“啊，能見到你太好了。我還在擔心不知你怎麼樣了呢。”</p>
莉迪婭也抱住了酒窩長在和平時不同側的羅塔。</p>
“羅塔，沒法跟你聯係真是對不起。知道你擔心我，我也很開心，但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p>
然後，她也抱了抱筆直地站在那裡的雷溫，雷溫是因為驚訝嗎，渾身都僵直了。</p>
“雷溫，也給你添麻煩了。變成這樣都是因為尼可吧。”</p>
雷溫有點傷腦筋似的，搖了搖頭。</p>
“……愛德格先生他，如果知道我來了這個可以從格魯比手裡保護莉迪婭夫人的地方一定會誇獎我的吧。”</p>
“喂，不要老是敵視我啊。”</p>
“話說莉迪婭，你就在這裡過了一晚嗎？”</p>
羅塔津津有味地環顧著他們置身其中的小屋。</p>
這是距離公館有段距離，在庭院裡的一塊地上蓋起的小屋，雖然麵積不大但作為民家，外表被打理得很整潔。大概是園丁或者看守的小屋吧。</p>
昨晚莉迪婭到底還是一個人在這裡住到天亮。</p>
“哦，是這樣嗎。被奧爾從公館趕出來。”</p>
“是和格魯比一起嗎？夫人。”</p>
雷溫明顯對格魯比保持著警戒，就這樣盯著他。</p>
“格魯比住在外麵。而且雷溫，他不是人類，不要瞎擔心。不要告訴愛德格就好了。”</p>
雷溫沒有表情的點了點頭，但是對愛德格比誰都忠誠的他會不會守口如瓶就不知道了。不過，呆在這裡這段時間，他就算想說也沒辦法吧。</p>
“啊……，帶了麻煩的家夥來啊。派不上用場的貓也比他好太多了。”</p>
格魯比出了房門。莉迪婭也催促著羅塔和雷溫出門。在外麵，晴朗的天空清楚地映照在沼澤地裡。</p>
“早上雖然有霧，但現在已經完全散去了呢。”</p>
就算白天是晴天，一到晚上也一定會被陰雲籠罩。就因為這樣，六年時間裡月亮都沒出來過。</p>
莉迪婭和羅塔、雷溫一起在沼澤邊漫步著。誰的影子也沒有倒映在水麵上。水中隻能看見附近的風景。</p>
不久，在可以看到公館的地方，莉迪婭停住了腳步。</p>
“一定得去見菲莉絲啊。不知道奧爾睡了沒有。”</p>
“菲莉絲是？”</p>
“是被人拉進鏡中的女孩子。是曾經住在這座公館的達恩利先生的孫女，到現在還出不去。”</p>
“貓頭鷹大概不會出現吧，但那小姑娘不在鏡之屋裡哦。不是正在那邊溜達嗎？”</p>
格魯比說。</p>
“能聽到聲音。誰在哭的樣子。”</p>
聽了雷溫說的，覺得就是那個了，莉迪婭也用心地聽。</p>
但聽見的都是吹著雜草的風聲。</p>
“大概在這邊。”</p>
由雷溫指路，莉迪婭走進了堆滿枯葉的庭院。</p>
不久莉迪婭也聽見了。確實是誰在啜泣著。</p>